越冬坐着,他一脸肃穆,呼吸均匀,巍然不动,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从他闭眼到现场刚刚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任何的时间提示,越冬睁开了双眼。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凝视着远方,那里便是曾经远征军的战场,对于那里,越冬的眼中是带着恨的,他恨那个离开他与母亲的男人,如果不是越洋跟着温迪沙离开,死在他乡,他的母亲也不会那么快离世,在越冬的眼里,越洋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理想而抛妻弃子的伪君子。
“尊敬的主人,有一个来自逐日号上的讯息。”系统在空荡的房间响起,那冰冷的声声音与这冰冷的如出一辙。
那本是凝重的双眼突然有了光亮,越冬快步走到衣柜将一件白色的衬衣套在身上。
“接通信号。”越冬嘴角挂起微笑,他心里非常清楚,能把信号呼入这个房间的,只有一人。
“宗主,我已经等候你多时。”越冬看着屏幕里那黑色的身影,谦卑的说着。
“四年前的事,莫云舒已经查到了,这事,做得太不干净。”黑衣人的声音里有些责备。
“我的失职。”越冬眉头一锁,垂下头去。
“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
“明白。”越冬点头道,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屏幕已经回复了冰冷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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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娜塔丽已回到了逐日号,同时井上带领的宪兵已经将全舰封锁,娜塔丽的担心是有依据的,现在逐日号上有内鬼,而莫云舒则和利夫直接从达纳舒港带着一小支军队往极光跳跃站驶去。
越冬,终于成了莫云舒能明确真相的第一个线索,乔的死,安德烈的死,紫藤号上所有的冤魂,不管越洋知道多少,至少有了一线希望。
而利夫却没有莫云舒那样的欣喜,他正焦头烂额的四处打着电话联络着各方人士,越冬可不是什么小角色,极光跳跃站的站长可是掌控着翡翠空间站乃至整个向比邻星系的运输命脉,若不是因为越冬的父亲与温迪沙一样是人类的英雄,是前任的站长,越冬完全没有机会去胜任现在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利夫一方面调动着军队,这已经够让他头疼了,毕竟犹金只交待他受理对接一些行政事务,在三|权|分|立的翡翠空间站,军队是犹金也无法调动的。而另一方面,因为越洋的原因,越冬在翡翠空间站也颇有威望,现在播种者无故要缉拿越冬,利夫还要封锁消息。
“莫舰长,一会行事可别冲动啊。”利夫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莫云舒回答道。
她们现在只带了一小支武装,莫云舒不会傻到以卵击石,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越冬和灰烬党一定有直接的关系,不过也不排除有人向越冬下达了这一个运送的命令,莫云舒所怀揣的目的,至少是先与越冬正常沟通,所带得这一部分武装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即可 ,她更大的筹码还是在娜塔丽身上,毕竟没有谁愿意和一个驱动着逐日号的播种者为敌。
当莫云舒带着的战队来到极光跳跃站时,莫云舒对越冬的怀疑才更加确认,利夫擦了两次镜片,也没能阻止他认真一件实事——极光空间站的武器正对着他们。
“呼叫越冬。”莫云舒向系统下令,不过越冬并不接招。
显示器打开,越冬那长脸又出现在莫云舒的眼前,就在上次会面,对方至少对她还非常有礼,而这次已经准备火力相对了。
对于莫云舒的到来,越冬并不紧张,他慢条斯理的说:“莫舰长,根据跳跃站安保守则,跳跃站方圆二十公里内不允许出现任何一支非法武装部队。”
作为代理人,利夫习惯- xing -上前回答道:“这不是非法武装,我们有达纳苏港批准的飞行令,另外,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越站长。”
对于利夫的发言,越冬更是不想理睬,他轻蔑的说道:“我极光跳跃站直属于总统阁下管理,什么时候轮到商会的人指手画脚了。”
听越冬的口气,就知道利夫拿越冬没有办法,而越冬此时更像是有备而来,即使是利夫没有封锁住消息,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找越冬的真实原因,因为就是利夫也不明其由,在种情况下,越冬绝对不会对自己如此敌意。
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告密的人完全知道播种者系统时传回来的三张照片,更加清楚本次去找越冬的真实目的。莫云舒的拳头一紧,逐日号上的这个内鬼,身份并不一般呐。
“越站长,我是代表着播种者前来,请立即关闭武器,乘坐飞船到此一聚。”莫云舒避免着靠近跳跃站,指不定越洋冬逼急会对她做一些什么。
“是吗?”越冬笑了笑:“我可没看到有哪个播种者在你的飞船上,还有,我是极光跳跃站的守护者,我不会离开我的领地,如果莫舰长真有诚意,不如直接来跳跃站问我。”
越冬擅自关闭了通讯连接,莫云舒看着漆黑的显示器屏皱紧了眉头,莫云舒掏出电话,同时从包里拿出来得还有温迪沙的肩章,她打开那精致的盒子,从拿到它的那一刻自己就无暇去回忆。当然也包括了现在!莫云舒果断的盖上盒子,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娜塔莉的号码。
“莫!你没事吧,不要冲动!”莫云舒没有说话,却率先听到了娜塔丽焦急关切的声音。
“我没事,娜塔丽。”莫云舒微笑说道。
“我已经让播种者委员会协调与翡翠空间站的问题了,相信空间站这里会对我们进行支持,你稍等一下,拿下越冬不是你现在能做的。”
“娜塔丽,我不会有事的,”莫云舒安慰道:“我单枪匹马上极光跳跃站,他越冬更没理由动我。”
“我不允许你这样!”娜塔丽打断莫云舒的话,她的声音又变得很低很柔,娜塔丽说道:“莫云舒,我害怕失去你,所以 ...请不要让我总是为你担惊受怕。”
和娜塔丽在一起以后,这个女人无时无刻的在温暖着自己,莫云舒在很长的时间里已经忘记了被人需要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