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教父道:“组织的规矩,不问来者,不听缘由,只要付得起价格,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达到任何目的。”
宋离墨把茶盏轻轻放在桌几上,连一丝水纹都没有惊动,她站起身来,点点头:“我知道了。”
临走前,宋离墨余光瞥到了教父上身衬衣的封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教父身体一动,那东西的一角就漏了出来。
那是一支非常老式的手机。
教父这个人,十分的保守和古派,几乎不能接受任何新式的东西,连手机也例外。
所有的重要的事情,几乎都是从下面的人传达到他耳朵里面,他的手机几乎都成了一个摆设一般的东西。
可是每每见到他的时候,以她敏锐的注意力,都能察觉到这个小东西的踪迹。
而且教父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贴身带在身边?
宋离墨低声告了辞,走出了画室。
那副教父画了一整年的《最后的晚餐》,说是生日礼物,说白了更是教父给她的一个警告,如果是一时兴起还好,如果教父从一年前就知道了,那么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教父一生贪婪且嗜杀,虽然从没有亲自动过手,可是却能精准的在幕后把握大局。
这样一个严谨且有着极高智商的人,就如同一棵遮天蔽日的树,无数枝叶依附在树上,想要连根拔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一口气把它烧个干干净净。
宋离墨回到自己的房间,打了个电话出去。
遥远的电波从J市一路向B市光速传递出去,这边森林覆盖面积太大,手机信号不太好,半天另外一边才接通,宋离墨站在自己房间自带的阳台上,眺望着遥远而空旷的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
深冬时节,滴水成冰,唯有这里仍然是一片无穷无尽的茂绿。
电话那头终于被人接了起来,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过来:“……哎我我我我没看错吧??你是宋离墨??”
宋离墨应了一句:“是我。”
电话那头放空了至少有半分钟,宋离墨都以为自己信号是不是不好,电话断了,拿起手机一看明明还是通话中,老半天另外一边才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的天……有生之年居然能接到女神的电话,此生无憾了……等等女神你现在在哪?媒体都找你找疯了都说你失踪了……”
宋离墨手指敲了敲阳台上的木质栏杆,看着天空中繁星点点。
电话那头是周修诚,曾经见过几面,宋离墨知道他是个刑警,想着以后估计没准有用,便留了个联系方式。
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她有可能自身难保,无法逃脱这个困局,而是她仍然不想另外一个人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宋离墨没有理会周修诚的咋咋呼呼,低声道:“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 越快到我最想写的场景就越不知道该怎么下笔卡如便秘……
……我尽力qwq
第69章
069
宋离墨潜入大本营的顶楼的时候, 是深夜。
宋离墨记得, 在她刚进组织的时候, 曾经听教父和别人提到过, 在这座庞大的地下帝国大本营的地下表层,埋着一层浅浅的炸药, 如果一旦大本营被发现,那么只需要三分钟, 这一层浅浅的炸药就可以把这座庞大的帝国夷为平地, 连着所有对教父不利的交易证据, 全部将被永远地埋藏在这里面,而大本营的另一边, 就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 只要风稍稍一吹,这一场野火就能在一夜之间把所有的森林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而最后一切都会被归于野外失火而已。
金蝉脱壳,天衣无缝。
教父日常起居的房间就在顶楼, 而她的房间在教父的下一层,大本营的内部结构及其复杂和精妙, 若不是她住了许多许多的年, 刚进来的新人一般都搞不清这里的具体位置。
这个秘密埋藏在这巨大的大本营下面有着数不清的年头, 大本营屹立在这里多少年,那么炸药就在下面埋了多少年。
教父的房间没有人进去过,但是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刚被教父收养进组织,曾经视教父为自己真正的父亲, 受了点轻伤,蹭蹭蹭地跑上楼找教父,他的房间没关门,她一推门进去,仅仅看了一眼,便记住了整个房间的全貌。
然后被怒不可遏的教父一把推了出去。
因为当时根本来不及反应,所以对那一幕印象便会足够的深刻。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教父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装饰用的小灯,而那灯身却一反常态的成了椭圆形,对于一个灯来说,它长的确实足够怪异。
从现在的角度看,那东西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大本营地下埋藏着那浅浅的一层炸药的引爆器很可能就被藏在那里。
教父今天并不在大本营里面,他有了一个新的合作伙伴,在教父眼里看来,那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不好好宰上一笔他都会寝食难安,连夜坐着私人飞机就飞了过去,还带走了一批人,此时整个大本营里面连守卫都比以前松了不少,是个偷引爆器的好机会。
宋离墨用一根特质的铁丝勾着锁孔,教父房间的锁是特指的,仔细看着锁孔,再敲打几下,便能断定出里面有多少个暗扣盘根错节在其中。宋离墨用着铁丝一点点的推敲着,着实花了一番功夫,打开了门,悄声无息地潜入了进去。
时隔多年,她再次进入了这一扇门房间里和很多年前她看过的那么一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几乎和以前的样子完全重合了起来。
宋离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地毯将所有的声音给吸收了,黑夜把一切都掩埋了干净,宋离墨踩着月光一步一步到了教父床前的床头柜上,月光洒了进来,一切都无从遁形。
那上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