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堂买了盒进口水果,见了陆母,鞠躬叫婶婶。
陆鸿昌的外公从前是省委副书记,陆母是独生女,姓陈,闺名润禾,算是名门之后,年轻时为人很强势,退休之后李砚堂也有几年没见了,只知道陆鸿昌在处世方面最早是受了她的影响。
陆母让李砚堂坐,又让保姆倒茶,问他现在的近况。李砚堂一一据实j_iao待,问候老人家身体如何,退休之后有何消遣。两个人有来有往倒不冷场。陆鸿昌站在装饰柜后头听了一会儿对话,看着李砚堂的后脑勺自顾自笑,毕竟不是小小少年,他起码已经学会了如何与人闲聊。
等很久也没见王雪雁回来,只等到电话说走不开回不来。
陆鸿昌习以为常,陆母也不见异色,热情招呼客人吃菜。陆鸿昌还带着围裙跟袖套,满是期待的看着李砚堂动第一筷,得到表扬之后得意笑了。
陆母说:“你们俩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怎么就没生成双胞胎呢。”
李砚堂说:“是我没这个福分。”
陆母问:“你父母亲都还好吗?”
李砚堂说:“都挺好的,退休了之后两个人去乡下老家住了。”
陆母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人让他们放心了。”
李砚堂说:“您说的是,正在努力呢。”
陆母还想说什么,陆鸿昌c-h-ā了进来:“妈你少说两句吧,砚堂多吃菜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陆母瞪儿子:“用得着你护着他?我这心里啊可喜欢砚堂了,从小就那么乖,哪儿像你,叫人有Cào不完的心!”
陆鸿昌孩子一样做了个鬼脸,乖乖闭嘴,跟李砚堂挤眉弄眼的笑。
从陆家出来之后,陆鸿昌送李砚堂回单位,路上见他疲惫,问是不是吃得不和胃口。
李砚堂只摇头,冷着一张脸,一点儿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
陆鸿昌也不敢问,把人送到之后再回家,陆母在客厅里正襟危坐,说:“往后不是孩子的事儿,少跟他走太近。”
陆鸿昌问:“为什么?”
陆母不说话,只看他。
陆鸿昌不耐烦了:“您怎么又来了,亏您敢往这上面想,我们兄弟原来处得挺好,上次您无缘无故说那些话,弄得他好几年都没敢跟我联系,您是不是想他跟我断绝来往呢?”
陆母说:“断了也没什么不好。”
“那您别求着人家给您养孙子啊。”
陆母说:“还不是要谢谢你们夫妻孝顺。”
陆鸿昌一脸无辜:“媳妇可是您自己挑的。”这段婚姻完全是两个女人迫切想要的,他倒喜欢一个人无拘无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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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说定了,李砚堂便没再耽误时间,该签的条例都让夫妻俩签了,然后便检查身体。
代孕是个年轻的姑娘,据说还是大学生,李砚堂则不关心这个,他只需要确定胚胎会有一个不错的坏境生长就可以。
半个多月过去了,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取卵之后第二r.ì李砚堂便打电话给陆鸿昌说成功受j.īng_,三天后带代孕过来做植入即可。
王雪雁出国了,陆鸿昌一个人带着代孕过来,刚踏进李砚堂的办公室,陆鸿昌就收着一条彩信,打开一看,脸上风云骤变。
李砚堂看他像是要把手机都捏碎了,连忙走过去问情况,却只瞟到手机宽大的屏幕上一条彩信照片,是王雪雁跟另一个男人的床照。
李砚堂还来不及尴尬,陆鸿昌丢下代孕转身就走,李砚堂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安慰,走到门口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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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出大新闻喽。
陆氏年轻的总裁陆鸿昌少年得志意气飞扬,却让模特妻子给带了绿帽了,一时间外界传得沸沸扬扬。
陆鸿昌只让秘书给了王雪雁一张离婚协议书,避不见面。王雪雁跪在陈润禾房门前一夜都没起来,王家二老满面愧色上门赔罪,陈润禾接待了,陆鸿昌却不见,只跟陈润禾说,婚是离定的,谁劝都没用。
李砚堂在研究所里一心上他的班,也不去听这些个社会新闻,他只一天天数r.ì子,等着陆鸿昌做决定如何处理试管里的受j.īng_卵。等到了最后期限,他只好打陆鸿昌的电话。
陆鸿昌接了电话,还没等他说什么便要见面,说陪他喝酒。
李砚堂到陆氏总裁办公室,陆鸿昌已经备好了一排的洋酒,形形色色的酒瓶子看着挺漂亮。见秘书领他进来,陆鸿昌挺高兴的冲他招手:“什么话都别说,来,陪哥哥喝两杯。”
李砚堂接过他递上来的一瓶酒,还没抓紧就被陆鸿昌碰了一记,酒瓶子差点掉地上。
陆鸿昌常在生意场上应酬,酒量不小,李砚堂见他对瓶喝得畅快,也学他的样子来了一口,呛得眼镜都歪了。
陆鸿昌笑着替他把眼镜扶正了,说:“你随意,别太勉强。”
李砚堂问:“真这么伤心啊?”
陆鸿昌说:“不是伤心,面子下不去,你这一路上来,没听全公司都在看我笑话?”
“……没有啊。”
陆鸿昌灌了一口酒,靠在办公桌上呼了口气,说:“你说我多傻,为这么个女人就结婚,还守节了,一帮子老友叫我出去我都不去,我演得多投入,这回该他们笑掉牙喽。”
李砚堂说:“面子这么重要?”
陆鸿昌捏他的脸,手劲大得脸上的皮肤都被拧了起来:“疼吗?”
李砚堂连忙点头,待他松手后使劲揉自己脸。
陆鸿昌挑了一下眉,意思是:那不结了。他放下了空瓶去拿另一瓶。
秘书敲门进来说下班了,老板还有没有什么指示。
陆鸿昌甩手让她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拉李砚堂的裤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