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堂刚要问,难道你就是因为面子才结得婚吗?
陆鸿昌却猛的挥着酒瓶发誓:“这辈子我再也不结婚了!再结婚我他妈就是一孙子!”
李砚堂心猛跳了一下,赶紧喝了一口酒,说:“婶婶这会儿肯定伤心着呢,你别乱说话。”
“她伤心?她才不伤心呢,她选媳妇就跟买根黄瓜一样,外观合格产地合格保鲜期以内,好,买了!你丢根黄瓜你伤心吗?”
李砚堂看他伸手够桌上的第三瓶酒,忙拦着:“别喝太猛,会醉的。”
陆鸿昌隔开了他的手,仰头咕咚咕咚好几口,喝完了,傻乎乎低着头靠办公桌坐着。
李砚堂见他好一会儿没动,似乎冷静了,便说:“其实我过来是想问问你,那个胚胎你打算怎么处理?如果要这个孩子的话,明天之内一定要植入代孕,否则就晚了。”
陆鸿昌没反应,他睡着了。
李砚堂无奈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鸿昌,醒醒,跟你说要紧事呢!”
陆鸿昌朦胧睁眼哦了一声,想站起来,李砚堂去扶他,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地毯上,李砚堂在下,被压得肋骨发疼。
陆鸿昌又想睡,李砚堂忙推他:“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孩子?”
陆鸿昌醉眼看他:“……孩子?哪来的孩子?”
“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呵,你生的啊?”他笑嘻嘻看他。
李砚堂脸热得发胀,扭开头看别处。
陆鸿昌只看见雪白嫩滑一段颈子,白的他都想咬上一口。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
·
陆家许多年没有出过这样的丑闻,陈润禾气得不吃不喝一整天都没下床,她只恨自己眼拙看岔了,王雪雁的父亲原来是她的高中同学,王家虽不是官宦人家,好歹也是望族,王雪雁小的时候她还抱过呢,挺乖巧的女孩子,虽然很多人劝她不该找个模特做儿媳,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还不到一年。两家的j_iao情算是完了。
她气了两天,冷静下来,想到了李砚堂那里还有个孩子,连忙给儿子打电话,叮嘱千万不要留那个孽种下来。
陆鸿昌睡了一晚上,被母亲的电话吵醒,挂了电话扶着额头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内室床上。他依稀觉得自己做了个荒诞的梦,梦里他对李砚堂做的事情跟高三那年两个人“擦枪走火”那次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他似乎施暴了。
李砚堂不见踪影,但陆鸿昌看到了办公室地毯上留着那些痕迹。他头疼,难以相信梦境真实,自己居然还会对李砚堂来酒后乱x_ing这一套。
他打电话找人,李砚堂关机了,一时三刻找着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x_ing等着李砚堂主动联系他,要做决定的事,李砚堂一定会问过他的意见。
几天后他等得不耐烦了,再次打电话找人,研究所说李砚堂请假了。陆鸿昌直接找了代孕,知道没有做胚胎植入,他总算是放心了一点,过几天再找李砚堂这个人仍旧没影,心里火气上来了,吩咐底下人说找,不信他上了天了还!
·
李砚堂请假回了一趟乡下父母家里。小镇生活安逸,他住了个把星期,临行j_iao给母亲一本存折,里头是他十年工作积蓄。他跟父母说自己要出国进修一两年,倘若有机会,也许留在那边工作。
陆鸿昌的人在火车站把他堵着了,不敢绑他,只堵着他,李砚堂无奈坐在车站广场花坛边等正主。
陆鸿昌很快就赶到了,李砚堂外套搭在手臂上,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看他。
陆鸿昌在他的注视下跟个十几岁小年轻一样居然脸热,说了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砚堂一下子笑喷,说:“一句‘不是故意’就算完啦?”
陆鸿昌反正没脸没皮了,坦d_àng走过来拉他:“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等上了车李砚堂才问:“婶婶这两天身体还好吗?”
“……还那样。”
李砚堂说:“你这个人呐,太以自我为中心,多关心点身边的人,事情何至于闹成今天这样。”
陆鸿昌说:“还是你眼尖,一眼就看穿了那女人。”
李砚堂舒舒服服靠在椅背说:“无论什么样感情都需要维护保养,你总这么冷淡,身边哪待得住人。”
陆鸿昌掌着方向盘斜觑他:“我很冷淡吗?”
李砚堂笑了笑,转而说:“下个月我要去国外进修,时间长短还不好讲,咱们兄弟之间一次两次小摩擦,你别放在心上。王雪雁的事是个例外,等收拾好了情绪,你还是得正经找个人家,陆家是单传,你别太让婶婶Cào心。”
陆鸿昌停了车,问:“去哪里?”
“美国。”
“几时回来?”
“说不好,如果有机会,也可能不回来。”
陆鸿昌没再问。车到了陆氏大楼底下,两个人下了车,一进门就撞上了王雪雁。
“鸿昌!”她神色仓皇落魄,一见人便扑了过来。
陆鸿昌像个冰冷的柱子,任她抱着自己,脸色一下难看到极点。大厅总台秘书慌忙跑过来拉人:“王女士,请不要这样!”
李砚堂站到了一边看这场闹剧,很快陆鸿昌就不耐烦叫保安了。
王雪雁跪在他脚边哭着哀求:“你不看在我们夫妻一场,也看在孩子的份上。”
陆鸿昌说:“你哪来的孩子?”
王雪雁看向李砚堂,李砚堂扶了一下眼镜,说:“陆先生已经放弃了计划。”
王雪雁质问他:“你凭什么让他一个人决定?!你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