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推掉。”
余愁紧锁眉头小刻,吐出这么一句话,她竟是将选择的权利还给韩琴君。
话音一落,余愁紧锁的眉心旋即松开,面向韩琴君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关系,只要韩琴君、也就是澄星不同意自己和任同合作的话,二者抉择,她不得不偏心。
如果一口吃不出一个大胖子,一步一步才是稳妥之道。不和任同合作也许是一次遗憾,日后再没有机会。人总是会对求而不得的事物念念不忘,年轻时候太过于纠结,才会心血淤结。
余愁等待着韩琴君的答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垂眸阖眼,心中压抑。她告诫自己,已经看开,不再是鲁莽无知的年纪,热血被前世的韩涵消磨殆尽。
余下的是小心谨慎,步步思量,以及自以为是的看开。
若是韩琴君不同意,余愁也不会太过计较,如果同意,再好不过。
只要契主说一句行或者不行,什么条件,自己都无条件接受。
韩琴君走了几步,停在她面前,眼眸在她身上一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别人常说的契主通病:“自私,自大,占有欲强”,但现如今,她是真的像把余愁抱进怀中,好好痛惜。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她喜欢我,这四个字又突兀再现,在韩琴君脑海中来回穿梭,仿佛站在面前一脸平静的契子也被沾染上了告白时候的娇羞。
韩琴君咳嗽两声,微微摇了下头,想要挥散脑海中的旖旎气息。
殊不知此举却被余愁误会,心中失望却还是老老实实接受契主的意见,谁叫韩琴君是自己喜欢的人,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爱情和面包,自己总得在饿不死的边缘试探,去追求韩琴君的底线。
虽是这么想,绕了这么久的圈子,但与任同的合作终究是要结束,心中难免失望。韩琴君从失神沉思中回过神来,恍然一对,藏不住的大惊。
一点点藏在眼底的水色,在眨眼之间时隐时现,仿佛被摔碎的透明水晶,砸的韩琴君心颤又发疼。
自己最见不得别人哭了。
一哭就没法子,更何况是余愁,韩琴君疯狂地回想自己是否说错了话,紧张之下一时间死机,语无伦次说道:“你怎么是怎么想的?”
“怎么了?”她连忙问这话。
话音落下才记忆起自己的举动,连忙亡羊补牢。“你和任同的合作我不会阻拦,澄星对于每一位艺人的自身发展而努力。”
她这话说的信誓旦旦,余愁这才发觉是自己会错意,倒有些不好意思。
正要开口,助理敲门,声音隔着门,模模糊糊:“韩总,整点你有个会议。”
正是现在。
韩琴君越过余愁拿着桌上的资料出门,留下匆匆的背影。
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大步流星而往的韩总顿了一下,惊骇,自己居然主动跳坑,竟然同意余愁和任同合作?!
话是覆水难收,此事了结。
韩琴君顿觉得心窝比刚才还戳心,恨不得时光回溯,再来一次。任同那家伙可还惦记着余愁的银幕初吻。
助理亦停下脚步,见韩总迟疑,平静地喊了一句。
“韩总。”
“不,没什么,走吧。”
一向不看电视节目的林管家在收拾好之后,拉着正欲上楼休息的余愁,又三步做两步将刚刚洗完澡,身上仍然带着水汽的韩琴君拉下来。
二人不明所以,对视之下皆是一头雾水。
“小姐,你坐过去一点。”林管家推搡了一下韩琴君,有意让她与余愁紧挨着,同时手脚麻利抄起遥控器,不甚熟练地换台。
“看什么……”
余愁的问题没等到回答,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节目开头,林管家满心期待,心心念念着的竟然是自己全网黑后的综艺首秀。
被人关心的感觉如同病时一杯热水暖肚肠,从喉咙温到腹部,从浑身都热乎起来。
就在余愁满心感动之际,韩琴君却悄然凑过来和她咬耳朵:“林叔看电视可能有点小激动。”
清爽的水汽夹杂着温温柔柔的气息,如同高级香水一般吐在余愁耳边,刻意压低的细语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余愁耳蜗处仿佛被人轻轻地舔舐,瘙痒难耐,身子不由得向旁边一挪,撑住的手臂一弯,咚,与布艺沙发椅背亲密接触。
余愁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怕这种行为太过于主动怪异,转移心思狐疑地望向林管家。
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手中紧握住遥控器,难以掩盖住内心的激动,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似乎冒出一丢光亮,有如灰色琥珀。
这番动作不过短短一瞬,林管家察觉到这边异样扭头一看,余愁被看个正着,急忙解释,话没说出口,对方便一顿。
随即他一个人的心领神会,意味深长的一笑。
仿佛做坏事被抓现行,余愁心中一凉,惊慌将韩琴君推开。
罪魁祸首面无异色,淡然将目光转移到是电视屏幕之上,林管家也是如此。
……
“怎么能这样抽签呢?!这不公平,哪有先抽后剩下分组的道理!”一开头,林管家声音发颤,怒嗟。
吼完才有些心虚地看向身边的小辈,这是坏例子,闭上嘴心中默念,平静平静,一双眼睛透过镜片再度将视线移回屏幕上,双手蜷缩成拳放在膝头。
当看到第一个环节之时,他捏拳右手张开猛地在茶几上一拍,茶几上一套茶具齐刷刷跳起舞来,再度与桌面亲吻时候发出砰砰砰的数声。
年事已高,不再复当年的神勇,音量的大小没有虽年纪而逐渐增高,而随着头发的辩驳见见沙哑。
说话中的颤音仿佛他人做了一件天地不容的事情,林管家恨铁不成钢:“这人叫任同……任同是吧!她这是玩游戏的态度,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同没有敬业精神的余愁躺枪,一脸复杂,况且自己还是任同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