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愁脑海中开始做一套没什么用的计算题目,然而她一开始的假设都是错的。
飘扬着古典音乐的餐厅中,韩琴君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双手环抱着胸,面前汪静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而契主的目光却定格在咖啡之上。
汪静不说话,维持着最后的骄傲,而韩琴君却一心要和她打持久战,最后心理防线崩塌,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几乎可以不论。
大庭广众之下,汪静不好爆发,这也是为什么韩琴君将见面地点约在这在这种言多眼杂的地方。
汪静脸上粉底堆砌而成的,她哭笑不得,仿佛成了一张面具,一说就要炸裂开,一同从脸皮上剥落。。
“琴君,你清醒点,老爷子不会同意你和那个契子在一起的。”
汪静一说到这个,仿佛抓住韩琴君的小辫子,一个劲地在这个话题上紧抓不放,说道:“余愁这个人贪图钱财,先前答应和韩涵结婚是明码标价……”
韩琴君充耳不闻,权当她在放狗屁!
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戏耍,难不成自己就没电眼力见?!
可惜的是调查资料,韩琴君十分谨慎地放在哦别墅的书房之中,今日不能直接扔到对方脸上,真是一个遗憾。
装,继续装,韩琴君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抬起头叫对方看的清清楚楚,所谓的故事听来还挺洗脑的。
可惜她是二流编剧,在编写锁定故事之前怎么就忘记去查一查,观众知道的是不是比她还要清楚。
汪静自言自语,又有些喜极而泣,今日韩琴君能主动喊自己出来,让她心中多了一丝希望。
起码两个人的生活又再度多了一丝交集,尽管这种来往,毫无益处。
“好了,”韩琴君打断她的自我高潮,呵声道,“所谓的演员怕是在你面前都自愧不如,自导自演,技艺高超。”
韩琴君说话不留情面,汪静脸色刷的一下变难看,好在脸上厚厚的粉遮挡住了一些,才给汪静留下最后一缕面子。
汪静咬着牙,强忍着怒气,冲着韩琴君说,但却更加是像在宽慰自己。
“没、没关系。”
说完之后,便又痴痴地望过来,不知悔改。
韩琴君嗤笑一声,以前还和她仔细聊过,但发现这个女人简直是无药可救。汪静一边怨恨着哥哥对她的伤害,一边又自私地伤害着别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韩琴君嘴角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她也不磨蹭时间,开门见山道:“韩家不是你的,如果你利用韩涵做跳板,想要间接掌控韩家,我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汪静装聋作哑,故作惊奇地反问:“琴君,我不懂你的话。”
韩琴君懒得和她生气,汪静真是吃透了她的脾气,才会一而再再三儿于她发火的边缘处试探。
“汪静,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吧,这样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
韩琴君见面前的女人还在装聋作哑,径直说道:“你以为自己掌控了任同?你以为你掌控了事情发展的方向?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而已。”
汪静起身与韩琴君对视,她痴恋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疯狂,这股疯狂让韩琴君不安。
若是自己真的和余愁公开了关系,这个女人怕是要像一只疯狗一般咬人。
是否很痛,韩琴君暂不知晓,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真走到那一步,她和汪静便真的没有情分可讲。
电话铃声打断了汪静的回忆之旅。
韩琴君从来不会挂断余愁的电话,心中隐约生起一丝不安,连忙接通。
手机彼端传来微弱的声音,柔柔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韩琴君,我不舒服,外面好多人,不能被看到…丢人死了…”
余愁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每一句都十分急迫,这些正是她的担忧。她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余愁?”韩琴君顾不得其他,脱口而出,汪静脸色一变,默默攥紧了掌心,眼神狠毒。
又是这个女人!
韩琴君顾不得其他,电话中余愁在低声地抽泣着,却又强忍着泪水,不敢放声哭泣的害怕样子,简直让人难受。
她不知道余愁怎么回事,但现在汪静是好是坏,已经不再重要,韩琴君心道自己得去接余愁回来。
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契子被人欺负了。
电话始终没挂,韩琴君宽慰了几句后,听见余愁结结巴巴地委屈抱怨。
“我不敢出去,会被人看到的……”
也许是契主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宽慰,让余愁稍微稳定了一些,她有些发蒙地看向前方。
抑制剂好像有问题……
余愁手脚发颤,将滚落在不远处的抑制剂瓶子抓过,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并非三五产品,正规厂家制作的,只是……不是自己常用的一款。
余愁心中一气,将瓶子甩掉,谁拿错了还是谁故意放错的?
故意而为之,一旦气息不稳,谁还有心思去观察这是不是合适的?也许小人就藏在外面的人群中,等着拍下自己难看的一面。
余愁蜷缩着身体,不时安慰着自己,韩琴君很快就来了,很快…
待在狭隘的休息间中,隔着薄薄的门板,喧闹通过缝隙无孔不入,如同针扎一般,疯狂地望她的耳朵中钻。
徐徐之中,声音似乎变小了一些,脚步声越来越靠近。
哒哒哒,敲门声起。
“余愁,我是,韩琴君,你还能开门吗?”
余愁费尽力气起身,缓步走向前,她的动作极度缓慢。韩琴君以为她担心被人看见丢人,轻声告知:“我让任同将所有人放回去了。”
所有人都不在,没有人看她的笑话……仅存的面子保住了,打开门的一刹那余愁双膝一软,跌韩琴君怀中。
“太……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