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心下感慨一番,忽又想起了她大周嫡公主的身份,便道:“幸好你当时走得及时,要不然今日来和亲的人便是你!”
长风来便是为了这事,听他提及,便打听起来:“师哥,你可知今日东行新帝召来使入宫之事?”
临渊点头:“略知一二。怎么?师妹不做那大周公主了,怎还- cao -心这事?”
长风听得出临渊搪塞的意味,当年她直接离阁确实不厚道,要说最对不起的当数她的二师哥了,她自小便跟着他,吃喝胡混也到一块去,祸害得半个陵川不得安宁,弄得江湖正道对他俩咬牙切齿。
当时她还说,等以后一起出门闯荡,一同喝最好的酒,看最好看的人。可那日下山匆匆,她连一声招呼也没打,就像少年情意都喂了狗,付了东流。
她悻悻一笑,临渊看在眼底,心里骂着小没良心的,却说道:“我劝你啊,少- cao -心那些事。大周使臣怕是凶多吉少,两国快要开战咯!”
长风心头一沉:“怎讲?”
“你也知道,贤安王把持朝政多年,新帝不得权,处境难堪。他想借和亲得到你父皇援助,可贤安王岂会袖手旁观,所以背着小皇帝直接与西秦结盟,准备对大周出兵。可毕竟当时东行给大周递国书议和再先,要是鲁莽动兵,不免被他人说成背信弃义,所以贤安王在找一个契机……”
长风听至此处,心神不宁起来,却听临渊继续说道:“若来使在东行出了什么事,便有理由挑起事端。”
她顿时像被人拿捏住了咽喉,就快喘不过气来,一时有些茫然,想着洛栖歌,却不知现在该做些什么。
她仓皇起身,转身就准备往门外走,可又想起来洛栖歌入了宫,便急声对临渊道:“师哥,你带我进宫!我要把她带出来!”
临渊微愣,看着发白的脸色,问:“谁啊?”
长风咬了咬下唇,道:“洛栖歌。”
洛栖歌是哪个临渊不得而知,但他早先听到过这个名字,是长风梦里的呓语,浅浅的,一声声唤着,让那人来救她。
后来某一天,他好奇问着,洛栖歌是谁?
小师妹眨了眨眼睛,悬着的两条腿也忘了晃动,想了许久,才对他笑弯了眼,“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所以藏在心底,出现在梦里。
临渊猜想是来使中的某一个人,处境凶险,所以长风才这么着急。他也不多问,带上她往皇宫那边去。
可刚行至紫衣巷,却恰好看见洛栖歌王秉言和隐无忧三人带着随侍往回返。最先看见长风的是隐无忧,他起先是愣了下,还未待众人反应,拔剑便朝这边袭来。
临渊先是一惊,立马回护住长风,抽出袖间匕首迎上去。那隐无忧岂是对手,走不过十招便被临渊挑飞了长剑。
“啧啧,少年人,不要这么冲动嘛!见面就打打杀杀,多伤和气。”临渊顺手拿过隐无忧的剑,在手中把玩着。
“你……”隐无忧咬牙切齿打量他,却又不知是哪路高手,便说了句:“与你何事?阁下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临渊顺手搭上了长风的肩,“我师妹,我罩着,我不管谁管!劝你以后对她客气点,不然……”
他冷笑了两声,将剑扔在隐无忧脚边,警示满满。一抬头,却又发现隐无忧身后有一个好看的姑娘冷眼看着他,他想了想,应该就是那位来和亲的大周美人吧!他这人向来怜香惜玉,见着这位,刚刚还凶巴巴的脸顿时笑得万分灿烂,“姑娘,你这么盯着在下,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不如去千金楼喝两杯,我让你细细瞧来。”
长风:“……”她强忍着打死身边人的冲动,拍掉那搭在她肩上的手,又到洛栖歌面前,一把拉住她,“小歌,你没事吧?”
洛栖歌摇了摇头,左右看了一眼,“此处不是谈话之地!”
临渊后知后觉,“她……洛栖歌?”
洛栖歌盯着他,淡淡道:“何事?”
还真是!临渊又些凌乱,亏得他先前听师妹夜夜念叨,还以为是哪家小公子,想出了一场青梅竹马的戏来。如今一看,是他想多了,那人估摸着是师妹幼时玩伴罢了。
他干笑两声:“无事无事。”
“我们去千金楼吧。我有事同你说。”长风说道,瞥了隐无忧一眼,隐无忧也瞪着她,也不知哪来那么大敌意。
“师哥,你先回去吧!四公子,你同我们一起来。”
长风才看到王秉言,穿着官服,文雅地冲她拜了拜:“公主。”
几人一同来到千金楼,临渊招呼了一声,小二给准备了间静室。
长风率先问道:“你们怎又回来了?”
王秉言与洛栖歌对视了一眼,方从袖间取出一张字条来,递于长风,上面写着:“贤安伏杀,切莫入宫。”
长风眉头微皱,却听王秉言道:“今日进宫,行至隐处,忽然有箭簇- she -落轿中,上系此信笺。”
“那箭镞在何处?”临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