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人又嬉笑道:“既然如此,让我占回来好了。小歌,你给我亲一下。”
她顺手摸了把靠在一旁的长剑。
祁长风见状干笑一声,将自己脸凑过去,“那你亲我一下也行。”
有区别吗?洛栖歌走下床榻,轻衫逶迤一地,“不要胡闹了。”
祁长风胡乱抓了抓发丝,又躺了下去,呆呆望着空荡的大殿,心里些许空落,嘀咕了一声,谁也没听见:“我又不是胡闹。”
用过早膳后,长风还未想好去哪里找找乐子,祁长景身边的宫人便来报,说他家殿下邀请她一同到校场游玩。
祁长景岂会有闲心请她一同游玩,想来不安好心。去吧,万一整出什么幺蛾子,把小命搭进去,就不值得了。不去吧,人家都来请了,一口回绝挺无礼的。
洛栖歌看出了她的疑虑,附耳道:“放心,我会护好你的。”
她听来温暖,却要冷哼一声,“我武功可厉害了,谁护谁还不一定呢!”
洛栖歌想起那日她在相府门口走火入魔险些小命不保,不由心头沉起来,“以后你莫要使出上次用的那套剑法了,你控不住它,只会损你心神。”
祁长风乐了,拍着胸脯吹牛道:“你不会以为我就会那套断魂吧!我告诉,我会的可多,江湖第一指日可待!”
“恭喜。”
她见洛栖歌神色淡淡,不满起来,“你是不是不信,他日找机会咱俩比试比试!”
“不必,我信。”
长风更惆怅了,“你这一点也不像信我的样子。”
“那我该如何?”
“夸我两句。”
洛栖歌打量了她好几眼,除了好看点,实在找不出有什么可夸奖的地方,便陷入沉默。
祁长风洗耳恭听半天,却不见动静,心下忿忿,这是几个意思!在她眼里自己就没一点好了吗?想着,负气似的闷头走在前端。过了好大一会,才觉得可怕,这才进宫了几天,怎就活成了一个怨妇。
简直不妙!
皇宫校场,玄甲禁军持枪而立,站得周正。冷风吹过,旌旗猎猎作响,偶有一行秋雁飞过,几个身着贵服的小子嚷嚷着要将它- she -下来,可往往是箭还没离开弦便掉了下来。
忽有一人,驰着骏马呼啸过校场,拉圆长弓,利箭刺空破风,直直- she -中淡云下的飞雁,校场上便传来一阵阵呼声。
祁长风定睛一看,竟是祁青禾,青丝随风稍乱,墨色箭袖袍随风恣意,越发干净利落。
“姑姑好箭法!”
祁长景策马追上来,抬手也是一箭,- she -下的大雁就落在了长风的脚边,鲜血淋漓,难看至极。
“劳烦皇妹将猎物捡过来!”祁长景在远处喊道。
当她是什么了,奴才吗?他自己身边分明有随侍,却非喊她捡过去。长风真想拿起那血淋淋的大雁扔他一脸。
她大步跨过去,负手走到校场中间,对着马上的祁长景微微一笑,道:“我看皇兄四肢挺健全的啊,莫不是我眼神不好,或是皇兄有什么隐疾,行动不便?”
祁长景脸色的笑容一滞,险些挂不住,却要装作温良的样子,道:“想是顺手之事,皇妹何故折损于我?”
哟,好无辜。倒成她的错了!
正说着,身后又传来马蹄声,身着青衫的男子行经落雁之处,顺手一捞,便将它提在手中,然后稳稳停在不远处,将大雁扔到祁长景面前,朗笑道:“皇兄,你的猎物!”
长风侧过头,恰将祁长泽那俊朗的容颜收入眼中,见他跃下马来,朝她笑道:“皇妹,好久不见!”
她是真的不想见!一个祁长景就够他头疼了,又来了个祁长泽。
长风对祁长泽印象很少,幼时也就是见了面叫声皇兄的事。他母妃是塞北小国和亲的公主,人微言轻,在宫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直到前几年,他跟着祁青禾奔赴疆场,小有战功,被祁宗林封了个宣王在外开府,才初露峥嵘。如今朝堂分为两派,一派以丞相府为首站在祁长景身后。另一派以平护司洛平秋为首,但平护司在宫内无可依持之人,索- xing -就将目标放在祁长泽身上。祁长泽也是聪明人,与平护司贴得很近。
年前,他跟着祁青禾一起到北疆平复流军爆乱,后来一直跟着应氏待在边疆,今日出现的突然,长风倒先紧张起来。比起知根知底的祁长景,显然眼前人更令她提心吊胆!
“阿泽,你何时回来的?”祁青禾先开了口。
“回姑姑,昨日便到了!”祁长泽恭敬一拜,笑道:“皇兄消息倒灵通,我今儿刚醒来,就收到公公的通传,说皇兄邀我赛马。”
“赛……赛马?”祁长风脸色一变,骑马还可以,这赛马她听来就心惊。起因早些年,她在江湖跟人赛马,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由于浪得太狠摔得不轻,此后多少就有点- yin -影。
“怎么?”祁长景心下狐疑。
“不怎么,好得很,许久没活络过筋骨了。马呢?我的马呢?”岂能让你祁长景抓住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