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喻星河被他说得心里怪甜的,在客厅里看了看,徐冉似乎还没回来。
“冉冉说今晚要晚回来,明天要出差。”
喻星河失望的低下头,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她怎么要出差了。
徐自恒叫她:“星河姐姐,开饭吧,等会要一起给年年洗澡吗?”
“好啊。”
喻星河走到桌边,心不在焉的吃完一碗饭,之后跟着徐宁和徐自恒一起,在小花园里,准备给年年洗澡。
少年似乎很高兴,冲淡了平日里的沉默和别扭,一边冲水,一边说:“自从岁岁去了旺星之后,姐姐似乎很排斥养狗了。今天还是爷爷和我说的,说有星河姐姐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喻星河被他逗笑,抹了抹手掌上的泡沫:“她才没那么听话。”
徐宁也跟着笑了:“真的有。星河姐姐,你不知道,以前我们都很担心,姐姐把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心底,这么憋下去会出事的。可你来了以后,她回家早了,笑的也多了。”
几人边说着话,就听见花园小路尽头有动静,抬头一看,铁门咯吱一声开了,徐冉提着手包,往这边走,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公司回来。
喻星河对她招招手:“我们在给大狗洗澡。”
徐冉微微蹙眉,沉默的走到她身边,看清楚这狗也是一只金毛,顿了顿:“你喜欢吗?”
喻星河弯了弯眉眼,鼻尖上还残余着一点白色的泡沫,看起来像是可爱的小猫:“喜欢!”
据说猫- xing -格的人,都会喜欢养狗。
徐冉不知怎么想起这样一句话,她看着女孩清亮的眸子,笑了笑:“我也喜欢。”
她先回去吃晚饭,一走远了,徐自恒就说:“看吧,十年了,姐姐都不许家里养狗,只有星河姐姐来了,就变了。”
十年?
喻星河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
十年前,徐冉也是这么温柔,只是那份温柔干净纯粹如同春日的樱花。
十年后,她待自己还是那般好,可就像空谷幽潭,看似清明,却总像是隐藏着无尽的情绪。
大半个小时过去,这份清洗工作也算是结束了。喻星河回到房间,没有敲门,徐冉正好背对着她在换衣服。
上次离得远了,喻星河没看清楚,她优美纤细的脖颈最下方,靠近肩部的地方,有一道色泽很浅的伤痕,以前没有的,也是十年前受的伤吗?
徐冉脱上衣的动作一顿,她借着衣橱前镜子的反光,看见女孩站在门前,微蹙着眉。
她转过身来:“星河,在发什么呆?”
喻星河收回心思,意识到自己有偷窥她换衣服的嫌疑,忙实话实说:“看你肩上有一道伤疤。”
“无关紧要。”徐冉转过身,不看她,不欲多言。
她抱着衣服,走进浴室,换洗之后出来,长发披散下来,严严实实的遮住了那道小伤痕。
直到睡前,徐冉背对着她睡,长发滑落下来,露出优美纤细的脖颈。喻星河屏住呼吸,指腹轻轻按上那处伤痕,轻声问:“疼吗?”
女孩的指腹柔软而温暖,十分的熨帖。徐冉却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不疼。”
喻星河挪了挪,凑近她身边,将她睡衣的衣领往下拉了点,手指顺着伤疤的边缘,缓缓移动,描摹出那道形状来。
她的指尖最后停在了那处,轻轻叹气:“看起来像是很久了,当时肯定很疼。”
女孩的手指按上去,酥酥痒痒的,像只小猫的爪子,挠的人心痒痒。徐冉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往床里挪了挪。
喻星河收回手,想问些什么,终究没问,半晌才说:“你周末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周日晚上。”
“……哦,刚好是周末两天啊。”她拖长了声音。
徐冉有点不忍心,转过身来:“是不是在家没人玩,有点孤单?”
在床上的时候,徐冉很少这么面对着喻星河说话,大多时候,留给她的只是一道清瘦的背影。
她的嘴唇真美。
喻星河看着她,痴迷的想。
“如果孤单,可以找朋友出去玩。宁宁和自恒也在家里,你要是不嫌弃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也可以。”
喻星河回到神来,抿了抿唇,轻声问:“那你呢?”
女孩明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那双细长的眸子往下垂,显得有几分冷清。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徐冉愣了一下:“我是去出差,不是去旅游的,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
她揽了揽女孩的发丝,思索片刻才说:“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出去。”
喻星河的眸子忽然亮了,像是餮足的小猫,舔了舔嘴唇,粉嫩的舌尖在唇瓣上滑过:“我等你。”
徐冉忙收回目光,转身向里,这丫头,现在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周末,虽然不用上班,但喻星河还是跟着徐冉一起起床,给她整理行李。
昨晚喻星河又滚到地板上了,10点的飞机还早,徐冉拿了药油:“过来,我再给你擦擦。”
喻星河红着脸走过去,将家居服的袖子挽起来,嫩藕般的手臂白而纤细,在日光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这么一对比,倒显得她手肘上那块青紫格外触目惊心起来。
徐冉摇了摇头,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这得想点办法,不然她不在家的时候,星河肯定得天天滚地上。
她的指尖已经沾上了药油,又再次按上了女孩的手肘。
药油冰冰凉凉的,但在她的指尖上却有一种灼人的热度,她手指一碰上来,喻星河就轻轻瑟缩了一下,有种冷热交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