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爷笑得虚假:“本王保证一定以礼相待凌将军,凌将军还是回房去与斐世子叙旧吧。”
云朗换了衣服,准备去给爹请安,子若也想随他去:“刚才昭儿被王爷叫过去了,不知何事,我去瞧瞧。”子若顿了一顿:“好像孟王爷也在。”
云朗不由失笑:“不会是小孟自己讨打去了吧。”
云朗猜得一点儿没错,他和子若过去的时候,小孟正在挨揍。
杜百年端坐上首喝茶。云昭又吓又囧地跪在堂下。堂上摆了条凳,小孟趴在条凳上,长袍被掀上去,裤子褪下来,旁边风上拎着戒尺,正一下一下打落。
云昭随着风上来到堂上时,小孟正垂头跪在地上,半边脸上指痕清晰。
昭儿心里立时就翻了个儿,一句“爹”叫出口,换来的就是杜百年劈面的一记耳光和一声断喝:“跪下。”
昭儿都吓懵了,傻站着不动,杜百年扬手,第二个耳光又落下来,幸得被小孟拉开了。
小孟跪在杜百年身前,立刻松开了擎着杜百年的手:“千错万错都是小孟的错,爹要罚昭儿,就由小孟领受。”
小孟说完了,回头拉昭儿跪下,低声道:“快向爹认错。”
昭儿忙跪了下来,忍着脸上热辣辣地疼痛,低声道:“昭儿错了。”
其实昭儿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按以往的经验,若是拧着杜王爷,最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杜百年看看昭儿,再看看小孟:“你是该打,就先打你。家法!”
随着杜百年的断喝,条凳、戒尺立刻就摆上来,小孟挡在云昭身前本是豪气干云,可看见条凳摆上来,立时就哆嗦:“求爹……”
“自己趴上去!”杜百年再喝。
小孟求饶的话只好咽进肚子里,膝行两步到条凳前,狠了狠心,趴了上去。
这条凳前低后高,凳首雕刻着麒麟兽首,黄花梨木的材质,远比一个成年男人还要重上许多。
便是小孟将上半身完全趴上去,凳子也是极稳,丝毫不动,小孟双腿并拢,脚尖点在地上,不敢稍动。
昭儿并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以前一些民国或是古代的电视剧里偶尔也有这样的镜头,只是如今就发生在他眼前,他还是有些震惊。
风上过去撩起小孟的长袍,刷地褪下他的裤子时,云昭的脸刷地红了,忙尽力地低下头去,心里砰砰地跳,不是吧,直接看见肉了……电视里的那些人,可是有底裤的……
“你给我看仔细了。”杜百年喝云昭:“这次先罚小孟,下次老子就收拾你。”
昭儿吓得只好把头稍微抬起来,风上手里的已经戒尺抡圆了抽在小孟挺翘的臀峰上,“啪”地一声脆响,小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一条紫红的檩子就清晰地鼓了出来。
小孟一声没吭,也没动,云昭看不见小孟的脸,可是,云昭知道,小孟一定是疼。
不用看那肿胀的檩子,只听这“啪啪”地戒尺直接落在肉上的声音,就疼。
云昭不知该怎么办,他想替小孟求情,可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幸好二哥云朗来得及时。
“爹,您饶了小孟吧,他这才和昭儿暖房。”云朗忙上前去求情。
“没用的东西,连昭儿都治不了。”杜百年指小孟,再指云昭。
“您要是再打下去,怕是这几日,小孟就更治不了昭儿了。”云朗笑得没心没肺。
“你这手腕如何了?”杜百年拉起云朗的胳膊,细看。其实隔了绷带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
“无碍,丝毫不影响儿子的。”云朗对杜百年挤眉弄眼,旁边的子若脸都红透了。
昭儿也是又羞又恼又怕。这杜王爷的粗鲁和恶俗他是知道的,想不到二哥也这样。
小孟提了裤子,忍着痛,跪下向杜王爷谢罚:“小孟知错,不该罔顾夫纲,以后一定好好教导昭儿。”
杜百年看着小孟头上的冷汗,拿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擦:“你多学学你的几个哥哥,便是连房里的事情都掌控不了,如何能成就大业?”
“是。”小孟恭应。
“为人贤妻,便该守贤重道。昭儿要多学学九儿,九儿贵为皇子,大道尚不敢有亏,你好歹也是我杜家之子,皇命亲封的西子王,这种人伦大事,更该恪守本分,为人楷模,绝不可任性而为,与人诟病!”杜百年训斥云昭。
云昭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才好。他觉得这封建家长专权的制度果真是要不得,当父母的便是连子女的“房事”都要过问,当子女的可是连一点隐私也没有。
近几日他看的话本就是大大地震惊了他。故事褒奖一孝子,事必聆听父母之命。待及长,奉父母命娶妻,洞房当夜,其与新婚妻子“云雨”,亦由其母隔帘教导……
作者还说此景概常见之。因为子女本是父母私产,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亦由父母教养,耳提面命,而父母关心子女心甚,故此似这种“人伦”大事,父母经验丰富,当然也该由父母指导更为妥帖,云云。
云昭惊诧之余,尚以为自己是误买了什么氵壬书,但是书底封面上大大的书局官印清晰可辨。
杜百年本还想再训斥云昭几句,瞧他竟好似走了神一般,不由更怒,上去便待一脚,慌得云朗忙用身体挡住了:“爹您请息怒,昭儿的事情儿子一定多多提点,您别气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