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羽听得直翻白眼,去安郡把人带回京城,说得比唱的都容易。肃王爷在安郡屯有上万兵马,仅凭咱们两个,就去带人?
“秋大侠害怕吗?”杜云逸笑问。
“我除了怕你这个小狐狸,我谁也不怕。”秋清羽在心里冷哼一声,一带马缰,往安郡而去。
云轩吃过晚饭,千锦临写的“也”字终于过关。
云轩自一沓纸中很快选好了十几页纸。又吩咐千锦道:“你将五、九、十二、十六、十七页重新临写。”
云轩命千锦临写的孝经共有二十三页,云轩自四十六页纸中选了临写最像的页数,也挑出了需要重新临写的页数,速度极快,如此敏锐的观察力,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又让千锦暗暗折服。
“爹的规矩,罚抄孝经是要跪着抄写的,不能坏了规矩。”云轩一边由着风前侍奉更衣,一边吩咐千锦道:“辛苦你了,一会儿将那几页临写好了,就可休息了。”
难得。杜丞相竟然能跟自己道一声辛苦。千锦微欠身,表示不敢当辛苦两字,愿为丞相分忧。心里却气道,明明是我替你被你爹罚跪,你只倒一声辛苦可是太便宜了。
云轩换了一身墨色长袍,更显长身玉立,潇洒俊郎。便是一肚子气的千锦看了,也不由暗赞一声,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月夜如水。夜空中,云轩如一条游龙,自杜王府中静悄悄地腾空而去。
杜王爷和风下在堂上下棋。堂上烛光一闪,门外,风上低声告进。
“王爷。”风上欠身行礼。风下也站起来对风上行礼。
“那小畜生呢?可在认真默书?”杜百年端了茶问。
风上一时无语。
“我就知道!”杜百年一拍椅子腿:“这个不听话的东西!”
“王爷,大少爷已经长大了。”风上恭谨欠身,却是答非所问。
“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杜百年想顿茶杯。
“王爷息怒。”风下欠身:“大少爷是个孝顺孩子呢。但是王爷,您也该少动怒才是。”
“他连老子罚抄的书都敢由人代写了,还怨老子暴躁吗?”杜百年气:“早晚扒了他的皮,看他还敢自作主张,对老子的话阳奉阴违!”
第77章:兄弟交锋
擒贼先擒王。凌墨的剑幻出漫天光华,只想取肃王性命。要知千军万马之中,最不耐久战。况且他还要保护武功已失,与寻常人一般的婓绍。
婓绍看凌墨的剑式、身手,敬服不已。一年前,他与凌墨比试,能撑过千招不败,如今再战,只怕只能撑过五六百招罢了。
“凌大哥又遇名师了吗?”婓绍忍不住问。
凌墨一边挑飞一支飞过来的长戟,反手一剑,断了那护卫的臂膀,让他失去再战之能,一边继续往肃王所在的中军位置再进一步。
“丞相偶有指点。”凌墨答。
婓绍“切”了一声:“凌大哥,您这是夸自己天资聪慧,还是夸你家杜丞相能点石成金?”
“反正不是夸你。”凌墨用手一带斐绍,一柄长刀贴着婓绍背脊划过去,婓绍转身对着使刀的护卫就是一脚,只是虽然踢中了,却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那护卫只是踉跄了一下,回刀又切婓绍,凌墨抬手翻掌,将他拍飞了出去。
婓绍倒是不知怕,只是有些懊悔:“大意失荆州啊。”他本是奉爹爹命来与肃王结盟的,只是吃了肃王摆下的接风宴,醒来后,功力已失。
凌墨觉得肃王心术不正,怕他毁了婓绍,这也是他留在肃王军营的原因之一。
肃王的兵将中,高手不多,但是人人忠心耿耿,训练有素,悍不畏死。护卫们在肃王前结成了人墙屏障,重重护卫肃王。
凌墨势如破竹,如利剑刺入,一波波的将士倒下去,却又有将士一层层护卫上来,即便被凌墨的高强身手所惊惧,也无人退缩。
凌墨不是嗜杀之人,如今情势,却不容他有半点恻隐之心,长剑指处,敌将或丧命当场,或缺臂断腿,四处都弥漫着血腥味。
“小墨,住手。”肃王身后,一名护卫在凌墨即将冲入最后一道人墙时,忽然越众而出,长剑一横,拦在凌墨身前。
“墨嫡师兄。”凌墨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有些难以置信:“师兄也投靠肃王爷了吗?”
墨嫡脸上一红:“不是投靠,我只是想有机会能将天山发扬光大。”
墨嫡是凌墨的大师兄,天山首徒,忠厚本分,老成持重。天山掌门虽然不喜欢他温温吞吞的性子,但是对他尚算器重,也有意将天山掌门之位传与他,故此平素对他要求极严,本是想磨砺于他,却不曾想却让墨嫡心生怨恨。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千锤百炼成精钢。尊长对弟子严苛磨砺,不过是希望他们能宝剑锋从磨砺出,泰山压顶面不改色,才能堪当大任。
若是遇弯而弯,反倒失了勇气和志气,自甘坠落,妄自菲薄,当然难有大成。
墨嫡就是如此,他自觉不够出类拔萃,更不似凌墨那样锋芒耀眼,常自惭形秽,对影自怜,在心底里对凌墨既嫉且恨,认为他抢了自己作为天山大师兄的风头,有凌墨在,只怕自己难有出头之日。
这次肃王去天山招兵买马,墨嫡和天山双侠均被收买,投靠了肃王。
“肃王现在是叛逆之臣,师兄与他一起,只会令天山蒙羞。”凌墨劝墨嫡道:“还请师兄幡然悔悟,回天山向师父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