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刚才虞濯跑得也有些快,不知道有没有再伤到夏侯瞻。老郎中给他扎上银针后,便说:“年轻人,你伤的不是地方哟,听阿公的,这些r.ì子好生将养着,不然以后娶了媳妇有得好受了。”
虞濯告诉自己这时候千万不能笑,否则夏侯瞻说不定一怒之下,送他去净身房了。
拔完针,喝完药。虞濯便同扶着夏侯瞻回府,听这家人说,那两个人贩子被抓到官府里去,身上骨头都被打断好几根,可惜妇人没被抓住。
回府的时候,他们碰到了苏拾雪,他已经在这些街巷上找了个把时辰,虞濯只觉得他俩再晚些时候回来,不说暗卫,禁军都能触动。
由于夏侯瞻伤了腰,不好让他独自一人睡在自己房里,苏拾雪不是个会伺候人的,指望他没辙。虞濯叫了夏语冰在隔间随时准备传召,奈何这小子气力不足,帮夏侯瞻翻个身都困难,虞濯只得亲自上手。
仔细给夏侯瞻擦了身子后,虞濯笑得暧昧:“陛下,您可要好好养伤,后宫佳丽都等着陛下呢。”
一把夺过虞濯手中的擦布,丢到他脸上,夏侯瞻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只露出发红的耳尖。
“陛下别生气嘛,臣知错了。”虞濯说完笑着把脸盆端出去,心想夏侯瞻还真是听了老中医的话,趴着都不敢乱动弹。
月色溶溶夜,花y-in寂寂ch.un。
翌r.ì清晨,虞濯吃早饭的功夫,夏侯瞻居然是从书房出来的,他赶紧问:“陛下的腰好了吗?”
“已经无碍。”夏侯瞻坐到餐桌旁,他手边摆好了海碗的鱼片粥和一叠包子,这样子是生怕他吃不饱。
不知为何,夏侯瞻觉得自己在这儿待下去,会把左相府给吃穷。
易容完毕,虞濯便带着两人前往大理寺。正门的官差这回机灵了,一见到虞濯,赶紧沏茶倒水,与昨r.ì判若两人。
大理寺卿难得起了个大早,此时睡眼惺忪着,一碰见虞濯,那叫一个战战兢兢,赶紧说自己连夜审犯人、写折子,可是这犯人就是不着,几次寻死被拦下来。
虞濯不想听他讲这些,就说了一句:“把供词拿出来吧。”
“这……虞大人,他们不招,我也没办法。”
“这样吧,我这位朋友,可是审问的好手。”虞濯也没怪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给他审,只要是活人,总能吐出点什么。”
苏拾雪向刘建行了一个礼,说起来,刘建的官还比他大两级。看着此人的眼神,刘建无端打了一个冷颤,连连说:“好好好。”
大理寺卿刘建赶紧带虞濯和夏侯瞻去内堂坐,苏拾雪则前往狱中审讯,两人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不到,苏拾雪拿着一份沾血的口供出来,递给夏侯瞻。
刘建发现跟着苏拾雪的两个狱卒,投向他的目光,不想看人,而像是看什么凶神厉鬼,不过此人依旧还是面无表情。
虽然这两人全须全尾地j_iao代了,他们知道的却着实不多。
拍花子的行当是一环扣一环的。妇人是“好妈妈”,专门负责从街上拐人。因为好妈妈长相不容易让路人起疑,就算是抱着小孩从街上走过也是无人过问的。
他俩则是买家雇佣,把人从好妈妈手里送到京郊,j_iao给那儿的船公,因为这时候,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独自出城就会让人起疑,而那些孩子通常会被藏在箱子或者马车里。
再者就是“船公”了,船公往往就是第一手买家,会大批量的手孩子,接着卖到外乡去。今年年初船公说碰到一个富“老爹”,也就是大买主,所以他们才这般急哄哄地找孩子,并且那几个“好妈妈”都是南面来的,身怀绝技。
“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虞濯道,看一眼刘建,搁下茶杯,“本相立即将这份供词备份j_iao由陛下,刘大人可要抓紧时间了。”
“是,下官……下官即可去办。”
出了大理寺,yá-ng光明媚,虞濯深吸一口气后,问夏侯瞻:“夏公子觉得那里需要大批进购四五岁的小孩?”
“不知。”
虞濯扫视整条街巷,行者匆匆,却不知有多少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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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画皮画骨难画心 肆
已有燕归,衔泥筑巢。
虽是yá-ngch.un三月,然而京师毕竟是北方,穿得不能太薄。虞濯自然是不拘束这些的,带着夏侯瞻和苏拾雪走访了几家丢失的人,可惜收获甚微。
“掌柜,楼上可有座?”临近午时,虞濯将他俩带到一个建在一棵古树下的小饭馆,熟稔地跟掌柜打起招呼。
“虞大人,您来了,老地方给你留着呢。”掌柜赶紧叫了一个十四五岁的伙计,招呼三人入二楼雅间。
“今r.ì怎么没见你弟弟?”虞濯落座后问。
这个小伙计唤作阿雀,孤苦无依,这家掌柜的就是他亲戚,收留了他。阿雀平r.ì里把自己弟弟带到饭馆子里,生得粉雕玉琢,也不吵闹,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疼爱。
“这两月人贩子闹得凶,饭点人多,我哪敢让阿宝出来。”阿雀说,“虞大人您赶紧点菜吧。”
“菜从惯例,我这位朋友爱些川湘的菜——苏公子,你呢?”
苏拾雪摇摇头,意思是随他们选就好了。
等阿雀走后,虞濯便说:“别看这家饭馆小,做的菜味道可是一流,不比御膳房的厨子差。”
“朕不信。”夏侯瞻忽然这么一说,眉梢眼角点了些许胭脂,这么一看,横生风韵,虞濯都是看得一怔,旋即淡淡一笑,试图掩盖自己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