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那朕下次再来。”
屋外动静自然是逃不过虞濯的耳朵。虞濯赶紧起身用力地咳嗽了几声喊道:“你给我出去,一见到你我就烦。”
夏语冰:“……小的告退。”
这会儿虞濯又开始后悔,怎么这些时候尽折腾他。
“等等。”虞濯拉住他的衣袖,依旧是放开声音以便让屋外人听见,“我从生下来便健健康康的,从未有过疾病,然而一见到你,接二连三地生病。”
“夏语冰,信不信我将你卖到揽月阁去!”
“大人,放过小的吧。”夏语冰看他脖子光往外头伸,低声说道:“大人,会不会太假了?”
“小声些,别让外头听见了。”虞濯捏了捏他的脸。随后外头继续有说话声,虞濯一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即平躺下。
夏侯瞻走了两步,并未在屋内味道药味或是别的什么。
“江家大小姐的病好了,她身边的李大夫确实医术出众,若是恒清有样,真可以立即叫他来看病。”
这件事虞濯也是听说的,那位李贞李大夫医术超群,想了个药房居然就将众太医束手无策的时疫给治好了,直接被皇帝封了太医院的院首。
想必此人一来,他装病能被一眼看穿。
虞濯声音转为虚弱无力:“不必救臣,臣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
“既然无事,还有十r.ì,恒清好好准备婚事吧。”夏侯瞻转过身,那扇木门不知出了什么毛病,突然闭合,发出巨大声响惊得屋外、屋内人皆是心中一跳。
虞濯僵在床上,觉得自己像是被魇住那般动弹不得,良久才说:“夏语冰,我的病是真的好不了了,你且出去,不必再照顾我了。”
然而夏语冰心想的却是装病还能装上瘾?
十r.ì之间,江家的人急急来了几次,每次都是收到虞濯重病,不能Cào持婚事。直到三天前,虞濯才忽然动身,r.ì夜兼程,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准备好。
蕲若前来帮持了一天,问了一句:“认命了?”接过被直接赶出去。等到新婚前夕才发了他一张喜帖。
虞濯也心想,自己可能就是认命了吧——不想让其他人为难,便只有他为难。
楼高风急,人独立;双燕归檐,结连理。
“陛下,这天还是冷,您要不别在这大风天里头站在这儿了?”赵公公劝道。也不知道皇帝想到了什么,竟然站在钟鸣寺的高塔上半天。
“你且下去,叫蕲若上来。”
“喏。”
蕲若在走上塔的时候还想着怎么说虞濯的事情,没想到上来夏侯瞻就是一句:“恒清的病可是好了?”
“没好。”蕲若说道。
“得的什么病,药石不用,从外头看,却也没有任何端倪来?”夏侯瞻接过他手中的喜帖,明r.ì虞濯就要成亲。烫金的喜帖,确实晃眼睛。
夏侯瞻淡淡地念了一句:“寒梅落尽冬将了,双燕归巢喜无成。”
若是虞濯在这儿,必然会听出来,这正是他做的诗。
“陛下您可知……”
夏侯瞻点点头,把喜帖随手撕成几瓣,丢到他面前,说道:“南御行司主使听令,调五名面生的御行卫,两个时辰后要到朕面前。”
“属下遵旨。”蕲若努力压抑自己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蕲若:凭什么我都是干见不得人的活,苏拾雪却是有面子的活?
虞濯:为什么有的人吃辣有的人不吃?
蕲若:你明天等着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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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思你成疾,药石无医 陆
一袭嫁衣如火,鸢儿望着镜中人,我见犹怜。
“小姐这一身凤冠霞帔,只要是个男人见了就会倾心的。”鸢儿笑着说道,“左相大人见了,必会挪不开眼睛。”
“休要胡说。”江玉璃左右打量,心下却是满意的,随后又有一大堆姑子婆子前来,江玉璃便问道:“莺莺人呢?”
七婆左顾右看,没见到来人,时候也不早了,便说道:“小姐,赶紧走吧,晚了姑爷可就要等急了。”
江玉璃也是不注意,匆匆赶路,忽然听得“叮当”一声,挂在脖颈上的长命锁不知怎么就掉到了地上。
“断了。”江玉璃捡起说道,“鸢儿……”
“小姐,您都多大了,别戴着它了,不值钱的东西,赶紧走吧。”鸢儿接过长命锁,说道,花轿早已落在江府门口。
这长命锁毕竟是从小江夫人给她从寺庙里头求来的,如今不挂着,倒也是几分不舍。
左相府的人少,故而大半都是宫里头的人和外头雇佣的短工给左相府帮忙,就连烧菜的厨子,也是御膳房的掌勺。
圣宠优渥,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不少朝中官员纷纷议论皇帝会不会亲临,然而左相府到底没有专门设御座,皇帝怕是找个人宣旨。
“新娘子来了!”几条街外,吹打的声音便一清二楚,只见骑在马上的人一身喜袍,愈发衬托其雄姿英发,风华绝代。
逐兰和染墨光是给路上人红封,手都快酸疼,总算是明白为何“成婚麻烦”,只盼着一段路快快走完。
司仪中气十足地喊道:“停轿。”
按照当地习俗,新娘未入大堂内便脚不能着地,虞濯便上前抱住新娘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家大小姐弱柳扶风,抱在怀里却颇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