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凝瞬间安静。
门应声而开,结束了这场闹剧。
厉文霍和厉清嵘虽然是兄弟,x_ing格却冷的各不相同,一个如天上明月,清幽自持,剩下一个……谢从凝凝视自己名义上的另一半,厉清嵘就是世人口中的高岭之花,总易让人生出攀折之心。
管家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同厉文霍说了几句话,谢从凝则去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
晚餐提前开桌,格外丰盛。
谢从凝和兄弟俩同桌用餐,空气似乎都拧成了麻花,那二位不发一言,他有意大口吃饭,企图连空气中的沉默一并吞入口中。
用餐结束,厉清嵘:“我记得你今晚有会议。”
“取消了,”厉文霍用纸巾擦拭完嘴角道:“天气不好。”
电视机没关,里面正播报新闻,下午发生的杀人案很快成了全国新闻,单独拎出来讲了一分多钟,地方台甚至专门派记者去了现场。
天海市是一线城市,这种x_ing质的犯罪毫无疑问会引起社会恐慌。
谢从凝:“我被叫去做了笔录,凶手会不会把我当成目击证人,想要杀人灭口?”
同样的句式,厉清嵘已经听了很多遍,面无表情道:“被害妄想症更需要心理上的治疗。”顿了顿又道:“最近少出门。”
厉文霍听到谢从凝在杀人现场,只是眉头动了动,听到厉清嵘的后半句话,眉峰却是直接合拢,竟然会做出善意的提醒……实乃怪事。
出了这档怪案,天气预报一跃成为当下收视率最高的节目。
别说雾天,就连一般的y-in天,家长都要亲自送孩子上学,走在路上看人迎面走过来,都会下意识躲避一下。
谢从凝完全没有在家呆着的心思,又跑去市中心那家小店。
刚进门,就有几个顾客走出,谢从凝暗自诧异,这里生意何时变得红火?
店里还有几个女生在挑选手链,老板看到谢从凝,笑得欢畅,拉他到一边说话。
谢从凝:“什么时候改卖手链?”
老板纠正:“水晶,拥有着能带给人幸运的能量。”
谢从凝定定望着他,老板心虚道:“主要是为广大群众找个心灵寄托,我们看中信仰的力量。”
命案闹得人心惶惶,老板瞅准商机,进了些水晶饰物,女孩子特别相信这些,销售火爆。
谢从凝在不大的店面里转悠一圈,发自肺腑叹了声‘禽兽啊。’
老板让他小声点。
谢从凝旧事重提,“生意好了,想必更需要雇佣店员。”
等顾客结完账,老板无语道:“为什么就瞅准我这地方了?”
“柜台高度,物品摆放与众不同,”谢从凝转悠一圈:“连供着财神爷的香都点的很讲究,你是个懂行的人。”
老板身上多余的赘肉一颤,“迷信点又不犯法。”
谢从凝目光一紧:“世上当真有牛鬼蛇神?”
老板乐呵呵摆手:“可能有,不过我更喜欢用磁场解释这些问题。”
谢从凝盯着他手指上十分细小的纹身,乍一看像是戒指,“我以前碰到过有这种纹身的人,据说是个小团体,上门催债,调查婚外情,兼职做法事……”
老板伸手想要捂住喋喋不休的嘴:“我的小祖宗呦,现在查的严,可别胡说。”
再过不久天海市要举办大项目,风口浪尖上谁都不愿意多生事端。
谢从凝笑呵呵:“我就想找份工作。”
老板斩钉截铁:“你这个店员我雇了!”
“互相雇佣。”
老板一怔。
谢从凝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我想找到画上这个人。”
老板看都没看,直言道:“还要看店,没时间。”
谢从凝:“你现在有我这个店员了。”
“……”
老板从货架拿了条链子给自己戴上……貔貅,辟邪!
画纸摊开在桌上,老板眼睛瞪大:“这人哪里还用着查。”
图纸上正是在酒店和厉清嵘一个房间的女人,谢从凝勾勒的相当传神,连神情都捕捉到位。
“打过交道?”
“人称江霸王。”老板道:“这女人自言能通鬼神,会些小手段,常年混迹在上流社会。”
谢从凝:“灵么?”
老板目露鄙夷:“我信世上有鬼,不过普通人遇见的可能x_ing是亿万分之一……就她一个弱女子,天天遇鬼还能降服……我呸!”
“她一定很富有。”
老板诧异:“你怎么知道?”
“态度。”谢从凝从他口吻中听出一股浓浓的仇富味道。
老板摸摸鼻子:“一千块钱,回头我整理好她的资料发你手机上。”
生意豪爽谈成。
作为一个店员,谢从凝是合格的,闲暇时间还不忘做清洁。
外面下着小雨,下午顾客不少,通常是才拖干净又落了新的鞋印,谢从凝不厌其烦做着重复的工作。
老板坐在门口抽烟,雨珠从屋檐上砸落,水雾溅在裤腿上,他在吞云吐雾间注视谢从凝,得出结论:重度强迫症外加洁癖。
甜美的女声腻歪歪地飘过来:“我听朋友说有卖水晶,反正我是觉着比黄金好看。”
谢从凝直起腰,扶着拖把,门口走进一男一女,女孩长着张娃娃脸,眼中瞧不出丁点世故,男的却是熟人。
“大厉哥?”试着用了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