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嵘没有拒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觉?”
谢从凝:“被压迫惯了。”
迈开大步往前走,高歌《翻身农奴把歌唱》,企图分散厉清嵘的注意力。
“停一下。”
谢从凝放他下来,前面是岔路口,分别通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这地方信号不好,厉清嵘的手机过去好久才有反应,即便如此,还是查到了两条路分别通往什么地方。
一个是医院,另外则是居民区。
谢从凝:“走哪边?”
厉清嵘指了其中一个方向。
谢从凝眼神晦涩:“居民区全是人,而且医院看上去更有线索可查。”
“去居民区。”厉清嵘坚持道。
谢从凝顺着他的意思,走了一段距离实在没有力气,重新将人放回轮椅上。
厉清嵘提示:“回去后去健身房。”
“没钱。”
厉清嵘:“我出,每年给你自动续费。”
“……”
谢从凝不是花钱找罪受的人,不过如果是别人出资,那么他愿意!
已经过去五年,他又没有可以继承遗产的亲人,谢从凝估摸着曾经的房子早就被收回去,结果实地一看,更加凄惨,那块地上的建筑早就被推平,现在盖成清一色的高层。
谢从凝:“这里少说也住着几千户人家,你想怎么查?”
厉清嵘:“重点是案发后搬走或者失踪的住户。”
说着看向谢从凝:“派出所会有记录。”
谢从凝抿嘴道:“就算有,也很难拿到记录。”
再看厉清嵘的神情,似乎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谢从凝恍然大悟,“有权有势人的世界我不懂。”
“麻烦的事情可以不用自己动手。”
谢从凝:“江女子?”
厉清嵘颔首:“这方面她更有门路。”
谢从凝表示不愿意再打电话遭嫌弃,厉清嵘没有勉强,自己拨通。
江女子听完来龙去脉,怒道:“这种小事你为什么不能做?”
相比她的情绪起伏,厉清嵘平静回应:“我在度蜜月。”
江女子:“难道我不是?”
厉清嵘:“我是第一次。”
说完就挂断电话。
谢从凝看得目瞪口呆:“你们是怎么维持多年的朋友关系?”
厉清嵘:“利益纠葛。”
谢从凝产生有趣的想法,笑道:“以此推论,我们还涉及财产分割,岂不是要纠缠很久?”
厉清嵘若有所思看他。
被望得发怵,谢从凝:“……你怎么不笑?”
不笑就尴尬了。
今天是工作日,附近多是出来活动的老人,看到厉清嵘,目光不约而同含有惋惜,谢从凝推他去人少的地方,远离视线的叨扰。
“其实直接给江女子打电话就行,”谢从凝道:“不用特意来跑一趟。”
厉清嵘只是看着这个可谓是平凡无奇的地方,谢从凝站着有些累,杵在一处没有事做,渐渐生了困意。
半眯着眼去看待旧居,仿佛瞧见了昔日时光,嘴角露出清潜的笑意,渐渐放松了警惕,并不知道后来厉清嵘极富深意的目光偏移到他身上。
回去后谢从凝还是一头雾水,想不通这次出行的意义。
自打来到邵山,他就格外困倦,晚饭时正和厉清嵘说话,说到一半便晕了过去。
老板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另一幕惊悚的画面出现了——
轮椅上的厉清嵘直接起身,轻轻松松抱起谢从凝就奔向街对角的医院。
谢从凝被送去急诊,做了好几项检查都是正常,医生也一时束手无措,重新询问厉清嵘病人最近吃过什么,哪里不舒服等等。
“都很正常。”
医生原本还准备安慰几句,但细瞧并没有在厉清嵘脸上看到特别焦急的神情。
“可能是灵魂出窍,”厉清嵘分析:“我抱他来的时候,体重很轻。”
“……”
第28章 邵山
朦胧中看到白色的身影在忙碌, 谢从凝努力掀开沉甸甸的眼皮,一睁眼就是护士温柔的微笑。
“你醒了?”护士露出惊喜的表情, 连忙去通知医生,
谢从凝环视一圈, 没有看到厉清嵘,倒是病房的环境相当不错, 他是在靠窗的床位, 还能欣赏到外面的绿树。
医生很快进来,做了常规检查, 确定他没有大碍。
谢从凝努力回想晕倒前的事,除了头重脚轻的错觉,什么都记不起:“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能做的检查都做过,”医生道:“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也许是最近太过疲劳。”
谢从凝没有附和, 连出行都是直升机,转乘火车也是软卧, 而且只剩最后一个小时车程。
“有没有见到和我一起的人?”
医生不悦地皱眉,“那是你朋友?”
谢从凝迟疑了一下,点头。
医生道:“太不靠谱了。”
护士冲谢从凝眨眼:“我说病人需要静养, 不敢让他靠的太近。”
谢从凝惊讶:“为什么?”
“怕他再找人给你跳大神。”
医院里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家属, 送到医院还不相信医生,满脑子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