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朋友, 要是家人, 都不好劝。”
谢从凝感激地点头, 然后问:“能不能知会我朋友一声,让他知道我没事。”
护士有些不赞同。
谢从凝语气很温和:“毕竟是他出的医疗费。”
护士被这个理由说动,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听信江湖术士的传言,胡乱吃药。
知道她是负责任才说的,谢从凝礼貌表示感谢。
厉清嵘进来时是逆着光的状态,谢从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在走近时才能察觉眼底有些红血丝。
“没休息好?”
厉清嵘盯着他,毫不客气道:“你应该感到惭愧。”
谢从凝叹气,已经看到了回去后被强押去健身房的画面,不过这点不愉快很快就被更感兴趣的事情冲垮:
“听说你找了个神婆给我跳大神?”
“是江女子。”
谢从凝朝门口望了一眼:“怎么没看见她?”
“局子里。”
“……”谢从凝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哪里?”
厉清嵘淡定重复一遍。
谢从凝忍不住道:“为什么又进去了?”
“我举报的。”
厉清嵘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谢从凝整理信息后得出结论:“她帮我驱邪,然后你又举报了她?”
厉清嵘颔首。
谢从凝深吸一口气,眼中飘着无数个‘WHY’。
厉清嵘:“她主动来的。”
谢从凝方法才那点怜悯的心思荡然无存,他们几乎把江女子的蜜月折腾没了,后者不幸灾乐祸都算好的,居然还会主动来帮忙。
“怕是怀了别的心思。”谢从凝笃定道。
三人都是黑心肠,谁也别试着洗白谁。
厉清嵘:“你还在住院,我暂时没时间处理她带来的麻烦。”
而江女子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x_ing格,为防她闹腾,厉清嵘索x_ing先下手为强。
此刻他望着谢从凝的目光存有一丝疑惑,对方是有惊讶,但是对于这种手段完全没有预想中的反应。
谢从凝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会说一句大惊小怪,曾几何时,他就是用同样的手段把厉清嵘弄到警察局。
厉清嵘订了外卖,谢从凝喝着热乎乎的粥,揉揉眼,“我该不是被睡神附身?”
厉清嵘递过去一个香囊。
谢从凝勺子差点从手中滑落,难以想象这人会随身携带女孩子才喜欢的佩饰。
“从前一位长辈给的。”厉清嵘道:“有提神的功效。”
谢从凝闻了一下,只觉得一股清泉浇了下来,惊讶道:“薄荷都没这个效果好。”
说罢又开始拉着厉清嵘喋喋不休,企图获知香囊的来源。
“江女子母亲给的。”
谢从凝愣了愣,没有继续询问,显然上次在精神病院差点被苹果砸的头破血流,给他留下了不浅的y-in影。
厉清嵘忽然c-h-a入不相干的话题:“住了三天院,检查费加上住院费一共是……”
“别说……”谢从凝:“我有点头晕。”
“三千……”
话音未落,谢从凝脑袋重重往厉清嵘肩膀上一磕,昏了过去。
起初厉清嵘以为他是装的,摇了两下,发现是真的吓晕过去,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瞧你这点出息。”
托这顿惊吓的福,原本下午就可以办离院手续,硬是又往后拖了一天。
谢从凝走出医院的一刹那,幽怨的目光就没有从厉清嵘身上离开过。
前面响起一阵凶猛的汽车鸣笛声,谢从凝蹙眉,正想怒骂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江女子的头就从车窗里探出来,视线比谢从凝怨毒几倍,像激光枪一样往厉清嵘身上扫s_h_è 。
想到她的遭遇,谢从凝突然就没有那么郁闷。
“嗨。”谢从凝亲切地打了招呼。
江女子用呵呵回应。
谢从凝却是真心感谢。
江女子换了种神情:“你能醒来和我没有多大干系。”
谢从凝疑惑。
江女子:“我到的时候你完全是不省人事的状态,那种情况我也是无能为力。”
谢从凝打了个寒颤……所以他能醒来完全是靠着不屈的信念?
厉清嵘嘴角的笑容冷冽,似乎知道这种想法。
江女子摊手:“我失败了。”顿了顿美眸喷火,死死盯着厉清嵘:“然后居然被某人举报说是骗子!”
厉清嵘无动于衷,江女子没有再做纠缠,而是走下车,绕着谢从凝转悠:“说实话,我真的好奇你是如何醒来。”
她看不出谢从凝出了什么问题,但当时确确实实感受到对方的生命气息在一点点减弱。
“朋友一场,我连棺材都给你订好了。”说着江女子不顾形象地拍了下大腿:“差点忘了退货。”
赶忙到一边打电话。
谢从凝长舒一口气,直接坐上车,江女子打完电话像是受到什么感染:“你给我上了一课,命只有一次,有些事放在以后或许就来不及了。”
厉清嵘竟然接了这个话茬:“有什么是你一定要做的?”
江女子:“结婚离婚再结婚。”
厉清嵘又偏头看谢从凝,后者比江女子还果断:“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记得老板那里还有没结完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