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夏纪娘问。
夏纪娘这么一问,她倒是有了问题:“你爱不爱我?”
夏纪娘语塞,过去替她轻轻地摇着秋千吊椅,回道:“嗯,我甚是欢喜你。”
“我不要你欢喜,我要你爱我。”张鹤道。
夏纪娘将秋千吊椅抓住,慢慢地让它停下来,旋即从手腕上将挂着的香袋拿了出来,放到张鹤的面前,温柔道:“不爱你又何必花心思给你做香袋?”
虽然张鹤回来后便忘了香袋的事情,可她没忘,心想在外买香袋倒不如自己亲手裁制几个。不过时间短,她只能绣一些花边,显示纹饰的图案,却并不比买来的要好看。
张鹤一怔,旋即抓着香袋嗅了一下,高兴得心跳都稍微加速了。
“纪娘亲手做的!这里面是什么香料?”
“不比买来的好,二郎若是不喜,还给我便是。”
张鹤往革带上挂,愉悦道:“谁说不好的?纪娘做的,便是最好的!”夏纪娘买来送给她的香袋,她都能带在身上到破烂,更别提这是亲手做的香袋了。
张鹤又道:“纪娘的心意,纪娘的爱,我要时时刻刻带着。”
夏纪娘闻言忽然便觉得这香袋被张鹤整日带着,便如同将她的心意向众人宣告,这怎么也有些害羞。
张鹤起身牵着夏纪娘的手与她一同在秋千吊椅上坐下,张鹤笑道:“过两日我便到六家桥村去,我看有几个寒瓜已经熟了,我挑去给丈人和丈母也尝一尝,家中便靠纪娘看顾了。”
夏纪娘本打算与张鹤一同回去,可那时是她来月事的时候,颠簸下会有所不适,张鹤便让她在家歇着。这事她已经与张鹤谈妥了,况且这次不过是想问一下夏罗绸的情况,相信张鹤能处理好。
张鹤驾着驴车出门后,夏纪娘揉了揉有些酸的腰,正打算回去清算八亩茄子的账,便听见一把娇嫩的声音询问道:“这儿是张鹤张郎君的宅邸吗?”
作者有话要说: 药材这方面,真真一窍不通,纯属胡说八道,_(:з」∠)_
“毕竟谁知道女朋友会因什么小事而不开心呢?”
第89章 寒瓜
夏纪娘侧过脸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梳着双丫髻, 身穿襦裙站在不远处, 她瞧着少女有些面生, 疑惑道:“是,不知小娘子……”
少女又问:“那张郎君可在家中?”
“你寻她有何要事吗?”夏纪娘不敢轻易说出张鹤的动向来。
“能否请你通传一下?”少女又问。
夏纪娘只觉得少女的态度甚是古怪, 少女见她无动于衷,只好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上去:“奴是来给张郎君送信的, 希望你能帮忙呈给他。”
“是谁的书信?”夏纪娘问道, 不明不白的书信她并不打算替张鹤接下来。
少女道:“是……是孙宁正店的。”
夏纪娘踟蹰片刻便接下了书信, 少女似乎松了一口气,欠了欠身便离去了。
夏纪娘看着她的背影琢磨了片刻, 自言自语道:“通传?莫非将我当成了婢女了?”她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打扮, 为了不使月事弄脏了好的料子裁制的衣裳,特意换上了粗布麻衣。
再看一眼那书信,上面什么字也没有, 而摸一摸里面也只有薄薄的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夏纪娘有些琢磨不清孙宁正店的人为何要给张鹤送信,若是结算紫茄的账目的话, 他们的掌柜也亲自结算好了, 她这还正打算去算账呢!
将信拿回房中搁在桌旁, 夏纪娘便开始找出算盘来算账,只是她的脑海中一直为这件事所困扰,分心了好几回。孙宁正店与张鹤除了有紫瓜买卖往来,便再无别的牵涉,又岂会让一个丫头来送信?
忽然, 她的脑中一激灵。她险些便忘了,孙宁正店的人可并非只有掌柜与伙计呀,还有那些姿态万千、千娇百媚的家妓呀!
当她问少女是谁给张鹤的书信时,少女便有一丝吞吐,想必也是不好大庭广众之下便说自己是替小姐送信的。
只是孙宁正店的家妓为何要给张鹤写信?
夏纪娘的脑中忽然便飘过陈红劝她的话,让她注意防着张鹤去孙宁正店。只是很快她便否认了这个可能- xing -,别人或许不信张鹤去到那儿只能饮酒吃菜,可她是绝对相信张鹤的。
可眼前这信是怎么一回事?夏纪娘好奇。虽然信没有封口,即便她看了再放回去张鹤也不会注意到,可她认为自己不能随意看张鹤的书信。
算了半日也算不出什么来,夏纪娘干脆搁下算盘与纸笔,去烧柴准备午食了。
正走到厨房门口,陈红便抱着孩子过来了。夏纪娘看见襁褓中的小人儿,便也心生欢喜,上前道:“表嫂怎么带着土豆过来了?”
李清实本来给自己的儿子起了乳名叫作“蛋儿”,可李大娘觉得不管是什么蛋都易碎,寓意不好,就让李清实改了。后来李清实看着家中菜地里种的土豆,寻思这土豆好歹是他发现的,且在这么冷的冬天也能茁壮成长,便给孩子的乳名改成了“土豆”。
陈红对夏纪娘道:“纪娘你怎么还有功夫烧柴呢?”
“……怎么了?”
陈红见她懵懂的模样便有些着急:“你还问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有个小娘子正四处打听你们家二郎的事情呀?!”
夏纪娘忽然便将那小娘子与今日送信的少女联系在了一起,她不慌不忙地问:“表嫂你说清楚些,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今日村里来了个不曾见过的小娘子,她与人攀谈时有意无意地打听你家二郎的事情,都问了好几个人了呢!有人看见她离去的方向正是那峨峰山,你说是不是你家二郎背着你,与——”
陈红的话没说完,可夏纪娘听出了她的意思,笑了笑,道:“有人打听二郎的事情,那古怪的应该是那小娘子,我相信二郎甚至不知道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