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不以为然:“这可说不准,我当初就劝你看着点他,你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表嫂,我信她。”夏纪娘不打算跟陈红说太多,只这三个字便足以表明她的态度与立场。
陈红见夏纪娘一点紧张的神情也没有,倒没了教她如何守住张鹤的心思,将话题转移到孩子的身上,聊了两句便回去了。
夏纪娘送走她,本打算去厨房,只是脚一拐便又回了屋内。
张鹤到夏家的时候,一打听便知道夏罗绸已经回来几日了,夏大与夏崔氏听说他离开了袁九郎生药铺,都十分高兴。连着夏家的人都认为他该回家来帮忙,毕竟他在外的这些年几乎没什么钱是可以补贴家里的。
夏罗绸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山上摘草药,长年不下地的他只在田中待了半日便累得气喘,宁愿上山去摘草药。好在夏家已经过了最忙的时候,也就无人逼迫他一定要下地干活。
“那你可有何打算?”张鹤又问夏罗绸。
夏罗绸想了想,道:“我在山上摘些草药,到这附近去卖。”
“我听纪娘说你想开一家生药铺?”
“我哪有能力开?”夏罗绸笑了笑,“不过是无法实现的小心愿罢了。”
张鹤又问:“你对草药的鉴别、生药的采制,有多了解?”
“我在生药铺学了八年,不少生药都需要我采制、分类,我对这些自然是很熟悉了。”夏罗绸也不敢将话说的太满,又道,“不过还有一些名贵的生药,他很少让我采制。”
俩人谈着话时,便也到了夏家吃早食的时间,夏家的人都回来了,而夏进也从睡梦中被唤醒。他们看见张鹤,也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一句,倒是没看见夏纪娘回来便好奇地打听她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回来。
张鹤只好说夏纪娘身子不适,夏二婶便笑问:“可是有喜了?”
夏大与夏崔氏心中一动,张鹤不想和她说太多,只是若不解释,怕传开来时大家都当了真,毕竟当初在张家闹出的乌龙她也还记着。
“没有这事。”张鹤说完,也不解释,而是去将她带来的三个西瓜拿进来,搁在桌面上。西瓜有足球大小,表皮光滑、纹路明显,是张鹤精心挑选出来的,她跟夏纪娘也还未尝过,就给夏家带来了。
“这是什么?”夏进问道,他不曾见过,更不曾尝过,只觉得圆滚滚的十分好玩。
夏家的众人虽然没尝过,但是见过,很快便认了出来:“这是寒瓜?!”
“嗯,这是自家种的,眼下刚长好,我便与纪娘挑了几个带来。”张鹤微微笑道。
“你们还自己种了啊?种的多不多?”夏三忙问,其中的意思很是明显。
张鹤无言,夏大扫了弟弟一眼,问张鹤:“东床种这个做甚?天气一热便容易烂了。”
“种的不多,只是想着酷暑,若有几个寒瓜解解渴,便也好了。”
只为解渴而花心血去栽种,普通人家可做不出来。
夏进有些馋了,问夏大道:“阿翁,能吃吗?”
“是呀,先吃一个看看甜不甜!”夏二道。
夏老翁也点了头,夏大便拿来刀,按照张鹤的说法将西瓜分成了十几份。西瓜皮薄、果肉是淡红色的还带着沙瓤,切完时,桌面都是果汁。
也不知是谁先伸手拿了一份,八仙桌登时便被团团围住,众人七手八脚地便各抢了一份,倒是妇人在外围抢不到,连夏老翁都在外头干瞪眼。
夏大拿出了两块,给了夏老翁一块,剩下的一块则掰给夏进一半,自己咬了一口,便给了夏罗绸。
夏二婶掐了夏二一把,道:“给我也尝一口!”
夏二嘴中含着果肉,不耐烦道:“这不还有嘛,你们急什么!”
于是众妇人又等了一会儿,可省下的几块都被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得只剩瓜皮了。她们又急又恼,在心中责怪夏罗冠等年轻人也不懂的孝顺。
“可真甜,难怪寒瓜这么贵了!”夏二呼道。
“可不是,我们也吃得起寒瓜了!”夏三笑道。
张鹤站在外头看众人争抢,只觉得场面是从未有过的混乱。她带来的西瓜有三个,包括系统仓库里也还有,他们没必要争得这么厉害的。
“娘,我也想吃。”夏丫看着徐氏。
“乖,他们吃完了,我们就可以吃了。”徐氏摸了摸夏丫的脑袋。
屋内的夏大看了在外头的妇人,便道:“再开一个吧,这个我们吃过的就不要抢了。”
夏三连忙反对:“不行,大哥,这两个还是留着吧,过两日我们想吃了再开就是。她们不吃也不打紧的。”
张鹤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转身进了厨房,趁着无人注意从系统仓库中再拿了一个西瓜出来。不过夏家的刀在正屋内,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把钝了的刀将西瓜切成了十六块。
“小丫,过来。”张鹤对夏丫招了招手,夏丫还望着屋内依依不舍,但依旧听话了跑了过来。
夏丫看见桌上的西瓜时,登时喜形于色:“寒瓜!”
“待会儿我出去后,你带你娘进来,知道了吗?”张鹤相信依照徐氏的为人,她会将夏家的其他妇人都喊进来分了这个西瓜的。
果不其然,张鹤回到屋内,夏丫便拉着徐氏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徐氏便出来将夏崔氏、夏素娘等都悄悄地叫了过去。
等夏家的男人商议好时,夏二婶等人早已各吃了两块了。夏崔氏仍记着夏进,便拿了一块去给他,可夏进与夏老翁呆在一块儿,她又拿了一块给夏老翁。
夏老翁看着她,她只好如实道:“是东床给我们的。”
夏老翁没说什么,倒是夏二发现张鹤给他们的并非是全部的西瓜,便嘀咕了起来:“原来他还藏着几个,是舍不得全部都给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