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若有所思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周旋,俞霁月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些许的怪异之处,她之前也在叶迦楼的跟前提到过唐郁,可是从来不知道她们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存在着。是刻意的隐瞒, 还是一种无所谓的忽略呢?嘴角勾了勾,她淡淡地笑道:“这样也好,我就不需要再介绍了。”
“是啊,没想到这么巧,楼楼你是怎么当上阿月的生活助理的呢?我还以为你毕业出来后是跟叶伯伯一样当老师或者是回到你妈的公司里去呢。”唐郁假惺惺地笑,佯装不知道叶迦楼的状态。有叶迦楼的在场,她跟俞霁月多说一句话怕是都容易牵扯出一些陈年往事,断了所有的机缘。最后只能留下一句“再联系”,仓皇离开。
这场面远比叶迦楼曾经在脑海中幻想的要平静,她还以为自己会在俞霁月的面前说出“前女友”“大草原”这几个字呢,可面对着俞霁月探究的神情,话到了唇边也开始变得索然无味,只能够岔开话题,漫不经心地提起了俞霁月的壁纸。
她早就发现了俞霁月的壁纸用的是长宁的人设图,可是直到赵景之又一次提起,并中意俞霁月来饰演的时候,才又重新将这件被忽略的事情提起。
“你看过《长宁》?你的手机壁纸是主角。”
在被图吸引后,俞霁月确实去翻了小说看,她的脑海中已经升起了将这文搬上荧幕的念头,跟赵一弦提了一句,不知道现在的进度如何了。她不太喜欢文里的女二号,实在是太过霸道和自以为是了,长宁明明应该值得更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作者非要将她安排给姜昭呢?
见俞霁月出神,叶迦楼又耐着- xing -子重复了一句。
“是的,我挺喜欢长宁的,我想挑战一下这个角色,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俞霁月从自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时,眼神犹带着几分飘然和空茫。她不知道叶迦楼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本小说,半晌后才反问道,“你也看过吗?”
“嗯。”叶迦楼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写的过程也算是对自我的一种审视吧?告诉俞霁月看过应该算不上是说谎。“如果你要挑战角色的话,我觉得你可以饰演女二姜昭。”
“我不喜欢姜昭。”俞霁月皱皱眉,斩钉截铁地说道。
叶迦楼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在写的过程中,她自己也不喜欢姜昭,等到角色慢慢地成型后,感觉到她也是个有血有肉又爱又恨的人,对她的观感稍微地好上一些,本就不该有完美无缺的主角,只有残缺带来的才是美好。
“再说了,还不知道作者同不同意出卖影视版权呢。”俞霁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期待与丧气是并存的,她问了赵一弦好几次,好像都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难不成要她自己去询问作者?好像关注了她的微博号,虽然是为了看游戏直播。在自己关注她之后,她没有回关,还继续发送着微博动态,可能是一个沉浸在游戏世界中的人吧?并不是谁都要知道她俞霁月是谁的,就算知道她俞霁月,那也相当于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卖自己一个面子呢?
叶迦楼伸出手在俞霁月的眼前晃了晃,指尖慢慢地蜷起收成了拳,看着说了一个“啊”字的俞霁月,她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在走神。”难道是因为唐郁的离开?亦或者有别的事情侵扰她心神?被俞霁月忽略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叶迦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见俞霁月愣在了原地,她拉着她上了保姆车,翻找出一个装着小点心的盒子,淡淡地开口:“不管下午有没有戏份,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因为唐郁的出现,她们的饭点被推迟了可不是一时半会儿。
下午的俞霁月确实是没有戏份的,她不回家去,也不离开自己的保姆车,只是强拉着叶迦楼陪着她打游戏,有输有赢,可是比她自己一个人玩的时候战绩好上太多。每一次开局送了几个人头快要挨骂的时候,她就抢了叶迦楼的手机,而将自己那个经济太烂的英雄交到了她的手里,算作是一种调换——当然,如果遇上了逆风局,被骂的不再是她俞霁月一个,而是她们两个人。
——菜鸡,到底会不会打游戏?开局送?现在知道了?
玩游戏这么久,叶迦楼几乎没有被人骂过菜鸡,从来都是她骂人的份。城门被对家快速地攻克,队友们抓住了这一局的尾巴发出的话,连带着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她。愤愤地瞪了那笑得开心的俞霁月一眼,感情这一回没有骂到她?“不玩了。”将手机扔到了一旁,叶迦楼往座椅上一靠,伸出手指按压着太阳- xue -。
俞霁月凑到了她的身旁,开口道:“都怪你段位太高了,遇到的都是那很厉害的人,你的小号怎么还是钻石段位的?能不能换一个小小号陪我打?”
叶迦楼没有说话,她伸出五指比了一个手势。
教会俞霁月打游戏?这无异于天方夜谭,这位大小姐在演戏上得天独厚,而在其他方面像是少了一根筋,果然上天待人都是公平公正的,你在这个领域混得风生水起,等你转头到另一处想要大展神威的时候,现实会狠狠地抽上一个耳刮子。
“好的吧,那就再打一场五毛钱的游戏。”叶迦楼向来是狮子大开口,这一比说五千块钱都不算过分,俞霁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闷笑着应道。
“俞大影后,你不研究一下剧本吗?”叶迦楼瞪了她一眼,坐直了身子有些好奇地追问。
俞霁月眨了眨眼道:“研究什么?我已经倒背如流了,剧本上写了很多的心得,暂时借给组里的其他人看啦。”
叶迦楼笑道:“是借还是售卖?俞大影后的心得可是价值连城呢。”
俞霁月微笑道:“你认为我像那种掉进钱眼中的人么?”
叶迦楼摇了摇头道:“不像,你根本就是。”
俞霁月举起了手作势要打人,可最后又轻轻地落下,正好搁在了叶迦楼的大腿上。她点了点头,自己先笑了出来:“是啊,我就是那类的人,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很讨厌?”叶迦楼不止一次在她的跟前表示出对钱财的轻蔑,可是这阿堵物,从古至今都是最受人欢迎的,便算是以清高著称的文人,能有几个不为它折腰的嘛?钱从来不嫌多,而且爱钱根本无需任何理由,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