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了半天才说出成句的话:“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邓以萌整个人还攀在大婉身上, 适才的激情尚有余韵, 她在那里面红耳热的, 呼吸也还带着喘,情形不能更尴尬了。
还是大婉先反应过来, 将她轻轻从身上捋下来,安放在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为她招魂,“萌萌。”
邓以萌觉得自己还是要坚强, 毕竟邓以敏已经抢先开始哭了, 她作为姐姐不可以再让这屋子的氛围雪上加霜。
“不要哭了。”邓以萌心里也很难受, 让小孩子撞见这种不雅观的场面,等于是亵渎她纯洁的眼睛, “小敏, 你听我解释。”
小敏抱着脑袋, 一脸的我不听我不听, 泪眼滂沱就进屋去了。
邓以萌焦急地看大婉一眼:“你、你先睡吧,我哄哄她。”
说完急冲冲地冲进屋子,只见邓以敏趴在床上呜咽。邓以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也很委屈呀,谈个恋爱还谈出不对来了。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姐姐呢。
她在小敏身边蹲下,“对不起啊,邓以敏你别哭了,先听我说。”
邓以敏转过脸来,一脸乱七八糟的眼泪。
“我们,那个。”邓以萌眼圈儿也红了,“我是陪她在练吻戏。”
邓以敏愣了半晌,瞪大眼问:“真的吗。”
“真的。”邓以萌扶着额头。
“但我觉得她对你还是有企图的,”邓以敏坐在地板上,也顾不得凉,“她看你的眼光很不一般!姐姐,我问你,这个陪练是不是她要求的?”
“不,是我欠她的。”那句话是真的,一旦开始撒谎,就得撒更多的谎言来圆,邓以萌木然地坐在侧边,“婉姐先前帮了我很大一个忙,所以。”
闷闷的说不下去了。觉得这样子撒谎对大婉并不公平。
现在这样欺瞒,以后呢?
“那欠了什么,你也不能用身体偿还呀!”小敏痛心疾首。
邓以萌红了脸,“你、你小孩子胡说什么啊!”只要是学习以外的事情,妹妹立刻就会变成心直口快的天才。邓以萌拧了拧她的耳朵,叹口气,“算了,别说了,先睡吧。”
姜姒婉在那边抱膝坐着,侧耳听邓以萌那边的动静。半晌听得啪的一声灯灭,不由松了口气。
手机上边传来一条消息,点开来一看,是邓以萌的鬼脸表情,“晚安。”
邓以萌刚发完消息,小敏就蹭过来,幽幽地说:“姐,你是不是给隔壁那个发短信啊?”
邓以萌被她的口吻吓一跳,转头侧身看着她,“快睡啦,少废话。”说着将手机放得离床三尺远。
小敏虽然躺下了,却还是没有停止盘问:“姐,你没有骗我吧,你是真的在练吻戏吧,没有假戏真做吧?”
她虽然内心觉得两个女孩子那样子很诡异,但刚刚她其实看了一会儿了,两个人都颇为享受的样子,楼底下熄了灯,她们一路亲吻着上楼,到了楼梯中段,姐姐险些绊倒,姜姒婉才抱起她,姐姐竟然还意犹未尽,低下头去啃她的嘴巴。这难道不是很喜欢的表现吗?
邓以萌那边没有回答,过了良久,就在小敏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听到她用叹息般的声音轻轻问:“我和萧澈在一起你没意见,怎么我和大婉在一起,你就哭天抢地的,为什么?不都是我的对象,与小敏有什么关碍?”
小敏静了会儿,咕嘟咽了咽口水,“因为,因为你和萧澈哥哥在一起,就还在我们家隔壁,离我们都很近。如果你和别的人在一起,你就飞到很远,我、我和爸爸妈妈就再也不能轻易见到你。”
这个理由倒是邓以萌没想到的。
过了会儿,她试探- xing -地说:“那也就是一间屋子的事……”
邓以敏说出来一句惊悚异常的话,让她浑身如堕冰窖。
“你要是和别的人在一起,我就跳楼。”小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拉你一起死。”
邓以萌心里上演的家庭伦理剧小剧场,就这样,在这一句话的催化之下变成了恐怖片。
她不敢再多提这茬了。
小敏的神经是很尖锐,好的时候很好,极端起来非常恐怖。邓以萌记得她更小的时候,抢了弟弟的玩具挨了爸爸骂,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绝食三天,谁都说不听,最后闹得去打吊瓶。
彻夜未眠的邓以萌怎么也想不明白,别人的恋爱里假如有阻碍,那也是父母或者世俗。到她这里怎么如此诡异,拦路虎居然是妹妹。
她做不到无视小敏的感受。
第二天大清早,小敏红着眼眶闹着要回去上学,邓以萌没办法,下楼给婉姐做了个简易的早餐,留了张字条就回学校去了。小敏的神经质全方位爆发,上了校车,每隔半小时就要给邓以萌发消息,确认她没有跑去私会姜姒婉。
邓以萌联络了心理诊所,预约了周末的看诊时间。
小敏的内心,绝对有一块是缺失的。
她要帮她找到它。
下午,她还没来及上完自己的课,刘恬电话通知她,让她去参加新戏试镜。
邓以萌化好淡妆之后赶去指定地点。才知道新戏是俞定柔做主角。
俞定柔与大婉的名气近年来可谓并驾齐驱,媒体也格外喜欢拿她们放在一起作比较,可实际上,她们却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外貌上来说,姜姒婉走清丽风时,是神仙姐姐那一挂,即使浓丽起来,也只是鲜艳妩媚,而不会像俞定柔俞大小姐这样,时时地地都妖艳,像是撒旦派到人间来魅惑众生的魔女。
俞定柔的脾气也是一等一的火爆。
这一点,邓以萌初到片场就感受到了。
“废物!”一声娇叱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脆响,让邓以萌闻声止步,站在距离声源很远的地方就不走了。
远远望过去,就是俞大小姐在刁难在助理,骂得狗血淋头不说,一碟子邓以萌叫不上名字的坚果也散落得一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