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琼摇了摇头,心中也是疑窦丛生,回道:“我也不知。只是方才我看见,守在宫门那里值守的,并不是监门卫,却似是羽林左军……”
“羽林军?”
经雅搓了搓指尖,平常时都是由监门卫负责的值守宫门,而羽林卫一向只负责在皇帝近前,可今晚何以如此大材小用,竟派了羽林卫过来封守宫门吗?
不对……
羽林卫……封守宫门……
今晚上宫里是设了宫宴的,有不少宗亲入宫与宴,不管怎么说都是不该封了宫门的。除非,是今夜的那宫宴,出了什么差错……
且事态严重到需要派出羽林卫来封守宫门,想来这差错必不会是小事了……
经雅心神微晃,长公主也在今晚的邀宴之列,喻琼和雪禅又全不在身边,若是被波及了的话……
不行,长公主决不能出事!
经雅定下心绪,向喻琼看过去,问道:“你身上可带了长公主府的通行信物吗?”
“有,有的。”喻琼连忙从袖中掏出来一小面做工精致的令牌,向经雅递过去,道:“在这里,经小姐要用吗?”
经雅看了眼那面令牌,却没有伸手去接,反是吩咐道:“你将这令牌拿给那些守门的羽林卫看,若是看过后仍不肯放行,你就让他们遣个人,拿着这令牌去找长公主。”
长公主从来不是大意之人,只要能找到长公主,就能确认长公主平安与否。若是长公主无虞,那她即便是在宫门外等上一晚,也算不得什么。
喻琼略有迟疑道:“如此……真的能行吗?”
“一定会行的。”经雅神情坚定,不见半点犹豫,道:“你快些去办,我担心长公主安危……”
喻琼从来是一点即通的,听了经雅的话,再一联系眼下境况,她心中便顿时了然了,但同时也是一骇,立刻不敢再耽搁半分,麻利地下车去办了这事。
羽林卫看了令牌,果如经雅假设,仍是不放通行,最后喻琼只能摆出身份,再把经雅方才告诉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才有人接下令牌,向宫内跑去通报于长公主了。
余下的十几人仍严守在宫门处,为首的那一个人看向马车,冲着喻琼点了下下巴,问道:“马车上可还有人吗?”
喻琼看了他一眼,状若不经意地朝马车退了一步,道:“有。”
长公主给她下的死命令,是要保证经雅的绝对安全。
那人便紧跟着又问道:“是何人?为何不下车来?”
喻琼冷言道:“车内之人乃是经相独女,长公主殿下的伴读。因近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故而不宜下来在这风口上站着。”
那为首之人也是个明白的,一听喻琼报出的经雅的身份,便顿时不再问了。
单一重经相独女的身份,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放得客气些了,更遑论经雅还有一个长公主伴读的身份在呢?
今晚之事,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在皇帝醒来之前,长公主就是宫内站在最高处的存在了。
那个被遣去送令牌的羽林卫跑到殿内与长公主通报的时候,长公主正在那被收拾清扫过了的殿里和卫祯程凡两人商议正事。
长公主将那面令牌翻来调去,状似镇定地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那人躬身回道:“回长公主,那女子自称是您府上的人。”
长公主听他一说,便知肯定是喻琼接了经雅回来,却没能提前知道宫里发生的这事情,现在就被拦在了宫门外不得进内。
长公主将那枚令牌紧紧握住,吩咐道:“放他们通行。”
那士卫将将要领命退下,却又被长公主叫住了:“你且等等,我,亲自过去接她,她们……”说着,长公主便站起了身来,看向卫祯和程凡,道:“我去去便来,你们先在这商讨着。”
话毕,长公主便大步走了出去,那士卫向卫祯程凡告了退后就也追着去了。
被留下的卫祯和程凡相对着看了一眼,皆是觉得惊奇无比,现下竟还能有人能劳动长公主亲自去迎的吗……
程凡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卫祯耸了下肩,撇嘴道:“我怎么会知道……”
但卫祯虽这样说了,脑中却还是隐约浮现出来了一个人,摸摸下巴,卫祯觉得自己想的这个答案很是有可能。
那边长公主赶到宫门处,远远便看见了停靠在宫门外的那马车。
羽林卫众人也是没想到长公主会亲自过来接人,先是愣了一瞬后,才在为首那人的带领之下向长公主行了礼,齐声叫道:“长公主。”
经雅听见这声音,心下诧讶,心想着总不会是长公主亲自来迎的,她欠身去拉起了帘布,却竟当真看见了长公主:“殿下?”
第45章 封锁消息
长公主亲自来迎, 经雅自然是顺利地进了宫门。
下了马车, 三人徒步走着, 经雅看一路上冷清无比, 竟连个来往的宫人都不见,便不禁问道:“殿下, 可是宫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会……”
长公主没让她说下去,半途便截断了:“等会儿我再跟你细说。”
经雅闻言, 便也只好不再往下问了, 只随着长公主一起朝着晚上设下宫宴的那殿的方向走了过去。喻琼就紧跟在两人身后, 小心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三人进到殿里,殿内烛光明亮, 只是不见来往宫人, 比起往日平常里总是人来人往的那情形,到底要显得格外冷清寂静些。
卫祯和程凡两人就掐着时间,不早不晚地等在门口候着, 待看见长公主带着经雅过来时,心中各自划过念头, 互相对看了一眼, 心照不宣地将那念头压下并不说出, 只向长公主行了一礼,道:“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