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她冷淡道:“以后这种地方,你也不准来。”
宴如是不可置信道:“长歌姐姐竟是向着她吗?”
段长歌道:“私来军营,是为无法,擅闯营帐,是为无礼,贸然动武,是为无教,却不得胜,是为无能。”她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好,“如此种种,你还指望我向着你说话吗?”
宴如是眼泪簌簌地落下,朝段长歌大声道:“我就是心疼你!你不喜欢我管,好好好,我不管就是了!”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舍妹无礼。”段长歌道。
她的脸色比对着宴如是时更难看。
越子临道:“无事。”她笑了笑,“段大人果然还是向着我的。”
段长歌道:“某不过依礼行事,越左使不必介怀。”
越子临还想说什么,段长歌就走了。
看来应当及早抽身啊。越子临放下烟杆。
这么拖下去就是个麻烦。
……
越子临这几日虽然不与段长歌并驾,但距离不远不近,段长歌虽然知道是因为军队的缘故,但还是忍不住离她远了些。
这一支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段长歌驱马过去,但见前路已经被堵死了,她抬头一看,大抵是山顶的落石。
她往回走,却猛地意识到了不对,高声道:“后队变前队,原路返回!”
他们所带的这一支是先队,也是在大军之前先来了这窄谷。
窄谷上面皆是草木,藏人十分容易,道路又狭窄,堵住了两边的路,想在这里面要了他们的命十分容易。
“少帅,后路也堵死了!”
话音未落,只听上面一阵树枝被压断的声音,几百块硕大的岩石,被从上面推下。
这样根本没有生门!
段长歌只觉腿一痛,被人踹了下去。
“跳下去!”有个女人道。
不跳,必死无疑,跳下去,尚有生机。
怕是刚才踹她的人就是越子临了,因为她也紧随其后,跳了下来。
越子临本就瞧见了下面的石台,有些凹进山里去,躲在那正好,她打好了注意,一把抓住了段长歌的手腕,正要朝那个方向,腰间却一阵裂疼,她一颤,偏了。
两人只觉得耳边风声不断,这里可不是胥崖那样的地方,深不见底,摔下去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越子临疼得眼睛都冒白光了,段长歌不知道做了什么,两人一同摔进了一个洞里。
越子临一摸自己的腰,渗出了大片的鲜血,段长歌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越子临踹了她一下,对方软绵绵地到了一边去。
幸好这一队只有不到二百人,而且大部分没有入窄谷。
越子临心道。
段长歌迟迟没有动静,她有些惊讶地碰了她一下。
段长歌一下吐出一口血。
黑血。
是毒发了!
越子临去摸段长歌的脉,果然虚浮无力。
段长歌可能早就发作了,只是一直忍着,刚才用了内力,才会突然这样严重。
越子临咬牙切齿,第一次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正想解衣服,转念又一想不应只如此,推了推段长歌,道:“还活着吗?”
段长歌虚弱地嗯了一声。
“我可以救你,”越子临道:“但你得答应我,日后绝不找顾方两家的麻烦。”
这时候还有心思谈条件的只有越子临一个人了,段长歌差点没被气得又吐出一口血来。
“如何?”
段长歌摸到宁王当时给她装着调理身体的药的玉瓶子,这是味猛药,见效极快,不过是用来保命的,和回光返照差不多,对身体损害不算大,可也不小。
她吃力地拿出来,全塞嘴里了,干咽了下去。
越子临看着她的举动,道:“没用的。”
她身上也有伤,气力武功大不如之前,可比段长歌强上太多。
她想抽口烟,发现连烟都灭了,里面只有些还没点燃的黑甜药粉。
段长歌咽下去就觉得四肢百骸都暖和了起来,但她知道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多久,她觉得渴,嗓子疼,心口也疼。
越子临靠着石壁,黑发贴着白净的脸。
她想要血,越子临的血。
“越左使的血,左使不给也可,”段长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某自取便好。”
……
越子临醒来时觉得腰都断了,段长歌本看着她的脸,见她醒过来,别过头去。
越子临也未想过她们俩居然真的搞到了一块去,那衣袍遮住了脸,也没说话。
歇了半天,她转过去,对段长歌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开口哑的吓人,她一下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叫得有多甜,多热情。
越子临按着涨的疼的太阳- xue -。
段长歌愣了愣,道:“不知。”
越子临起来穿衣服,她背对着段长歌,后背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清晰的很,足可见段长歌用了多大的力气。
段长歌也穿上了衣服,两人相对无言,段长歌刚要开口,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竟昏了过去。
越子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去给她把脉。
这是药物反噬的征兆,需人血。
可要多少人血?
再放血她也活不了了。
越子临在手腕上比划了几下,最后拿刀把手腕割开了。
……
越子临被救上去时站都站不稳了,又不能拉着别人,只得靠着段长歌。
段长歌难得没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