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明日再说行不行?”越子临都要恼了。
她睡觉时比清醒后大不相同,简直是两个人。
“行。”
“冷。”越子临低声道。
段长歌一碰她的手,冷得像是一块冰。
这要是夏天就是人间至宝了。
她混乱想着,把对方抱到怀里。
越子临蹭了蹭,彻底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又上学了。
感谢yy19490409小天使的地雷。
☆、第十六章 无病
段长歌一宿都没睡好,越子临身上太冷,她好像搂着一块冰。
越子临倒是神采奕奕的,起得出奇比她早。
“昨儿你也没说,”段长歌道,她的下眼一圈乌青,眼睛也是通红通红的,看起来像是兔子成精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越子临随手把头发挽起来,比起段长歌因为没睡好而导致的颓靡不振,她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容颜惊人,“段大帅的事情天下人皆知。”
段长歌披着外衣起来,铜镜里越子临的面孔美得失真,她的头发梳得并不好,段长歌解开她的发带,头发一下子散了下来。
越子临神色不明,似笑非笑的,任由段长歌用手指扶过她的头发。
段长歌拿着梳子,从发梢轻轻地梳到发尾,“你这样,真是糟蹋了头发。”
“我这样的脾气,”越子临仰头笑道:“是不是也糟蹋了这张脸?”
段长歌不动声色道:“别有趣味,你还未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说了,段帅之事人尽皆知,”前丞相顾明渊为人方正古板,对于小皇帝箫琼身边的几个亲信极为不喜,甚至醉后称之为“佞幸”,唯段帅段思之一人得其青眼,叹曰:“此大齐之国柱。”
箫琼多疑,听闻此言,却道:“顾相果真识人。”
段思之喜银甲,曾雪夜奇袭敌营,大获全胜,时当朝太子太傅尚在军中,段帅雪夜而归,其赠扇一把,乃太傅手书:除却君衣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且此人- xing -情温和有礼,端得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不止在军中,在民间也极受赞誉。
“那是父帅的事情,”段长歌微微弯了腰,给她束发,“不是我的。”
热气打到耳朵上,越子临想躲,却被段长歌扣住了肩膀,“别动,会乱。”
就如现在一般,愈动,愈乱。
越子临阖了眼,段长歌也不催她,仍慢慢地、细致地给她梳头发。
半响,她睁开眼,道:“素箫在你那,我自然会多多上心。”她答的太直白。
段长歌手一顿,道:“越左使果真无利不起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越子临淡淡道:“你我都是贾人,只不过所易之物不同罢了。”
“我原以为越左使会骗我。”
“我不骗朋友,”越子临微微一笑,“不疑。”
段长歌微怔,过了一会也笑了起来,道:“越左使果然对某上心。”
不疑是她的小字。
为箫琼所赐,大抵是显示荣宠与不同,取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本是做给大元帅看的,如今看来,段长歌倒是如此。
傻得惊人。
就算那段帅再怎么端方雅正,光明磊落,如段长歌傻成这样。
“越左使的字是什么?”她束好头发。
越子临摇头,“无字。”神色却古怪了起来。
段长歌见状笑道:“某曾听说,有些人家会给子女取贱字,好养。”
“是贱名好养。”越子临反驳道。
段长歌笑道:“那究竟是什么?莫非是阿毛、狗子之类的?”
越子临恼怒道:“别问了!”
“越左使从前身体不好吗?”
越子临夺下她的梳子,扔到妆奁上,道:“为什么这样问?”
“某觉得是长生、无病之类的。”
越子临已经怒了,扬手就丢了个东西过去。
段长歌一躲,只见钉在墙上一根铜簪,不知是谁之前落下的,正巍巍地颤。
“莫非真是?无病?”
越子临已经拔剑了。
段长歌跑到了门边,道:“你好歹告诉我,礼尚往来。”
越子临大怒道:“无病!”
她师傅是被从码头抱回来的,武功虽然绝世,但字真的不通几个,若不是大师兄极力反对,她险些叫成元宝,
“真是好字,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令师对无病的关切。”段长歌笑道。
越子临拔剑而起。
段长歌砰地把门关上了。
……
胡三儿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去看珈蓝的腰上有没有红痣,她总不能和人家说,劳烦人家掀了衣服。
她照例被珈蓝叫了进去,不过几日的时间,这古旧的房间便成了另一个样子,脚下是白虎皮,杯子是翡翠杯,茶叶千金难求,床上挂着如同月光一般皎洁温和的月白纱帘,摸上去恰如最细滑不过的女子肌肤。
胡三儿不傻,相反,她还算聪明。
她觉得珈蓝此人真是奇怪,若想隐瞒身份,以她那冲天的财力,想扮成谁不行?可她不,她仿佛很是低调,又弄得人尽皆知,似乎是怕别人不怀疑她的身份,不好奇她是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