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从未把你当过朋友。”段长歌认真道。
“若是你,某坦诚相告,某还会告诉你,”
越子临把止血的药酒撒上去,不出意外地看见段长歌脸有些发白。
“疼就咬胳膊,”她把段长歌自己完好的手臂弯到她嘴边。
“再无下次。”她哑声道。
自知心意后,再无他人。
药液浸透了伤口,实在太疼了。
疼得段长歌嘴唇惨白。
她确实如越子临所言那般咬住了什么,不过不是她的胳膊。
是越子临的嘴唇。
凉的,软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到五十,哼╯^╰。
☆、第五十三 趣味
不是梦, 也无人睡着, 她们一个比一个清醒。
又清醒, 又冷静。
可她们现在却紧紧地抱在一起, 唇齿贴合。
这个吻绝对称不上缠绵,甚至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如同饥肠辘辘的野狼对待唯一的猎物,拼命地想要扯下一块肉。
腥味蔓延开来。
段长歌疼得眼睛通红。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在亲上越子临的嘴唇之前, 她做出这个反应时颤抖得多么厉害。
朋友?
知己?
早已都回不去!
血腥气与蒸汽令人窒息, 越子临只能听见耳边的轰鸣,她想要推开段长歌却被按住了手腕。
段长歌身上有伤, 她不敢动手, 只能小幅度的挣扎。
太难受了,原来当时她亲段长歌时,段长歌就是这样的感觉, 又热,又颤, 又喘不上气。
如果这就是喜欢, 那么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喜欢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难受?
可是放弃了,会不会更难受?
段长歌的脸近在咫尺。
这是她想要的……
越子临十二岁时家道中落,她被卖作官妓,终生不得脱离贱籍,她懂得取舍, 没有人比她更懂取舍。
她要扔了没有价值的,取最有用的。
段长歌伤口上的血蹭到了她的肩上,越子临突然一动不动了。
她输了。
这时候,她只想任- xing -一回。
她想要,自己最喜欢的。
不知何时,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两个人各坐一边,越子凌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大口。
段长歌无言地看着她的动作,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拿手擦了一下嘴角,发现满指艳红,可见越子临用了多大的力气。
越子临喝过了茶之后,道:“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段长歌心道你亲我的时候我要解释了吗?
她如此想,道:“无病想要什么解释?”她的嗓子有些哑。
段长歌素来雅正,这时候耳朵却有一些不正常的红。
越子临道:“为何要来的解释,为何来了又走的解释,方才亲我的解释,还有,”她的声音有些拉长,“日后如何做的解释?”
“如何做?”段长歌的表情有些微妙。
越子临并未注意到她的神情,只以为她果真是不解,道:“自然是以后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其他?”
段长歌惊异道:“这个时候你还想和某做朋友?”
越子临咳嗽了两声,道:“你说你的。”
段长歌回忆了一下她说的话,道:“某,为何要来……”
真话往往比假话难说,情话她可以信手拈来,这时候却沉默了许久,才道:“想你了。”
越子临差点没拿住手里的杯子。
段长歌的睫毛上沾着水汽,轻轻垂下时无辜又动人,她又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看得越子临喉头发紧。
“某并没有想到你会在洗澡,”段长歌低声道,似乎在斟酌词句,“某只想看看你,因为你之前把玉佩送了回来,某……”
她不知道越子临是什么意思,所以不便冒然打扰,又实在想见她,所以才有了梁上君子那一出。
梁上的段长歌也是君子,掀开了瓦片,发现越子临在洗澡立马退开了,只是脚步乱了,才被越子临发现。
“那天晚上在营中,某知道是你。”段长歌道:“之后种种某又觉得你是不是后悔了?可你不来,某不能问你。你又把玉佩送回,某以为你是一时冲动,不想见面彼此难堪,所以便没来。”
她真的以为越子临后悔了,那样近乎于残忍的亲吻,带着新血的伤,又不告而别,这些事情,实在不像是对她有意的人做出来的。
段长歌如此那般地解释完,越子临已经被气笑了,她本意是想看看那在她墨中加秋荻的人的意图,因此故意不和段长歌有所来往,哪里知道段长歌竟然想了那么多。
越子临难得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能让旁人知道我们还有来往。”
她做事向来独断专行,哪里会和别人解释?虽然这次说的不清不楚,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好歹也是解释了一番。
段长歌不解道:“为何?”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段少帅的脸自然是好看的,出身也是一等一的高,为人温和,出手又大方,素来都是有人上赶着与她攀关系,却从未遇见过有人说不想让旁人知道她们的关系。
越子临笑道:“魔教内务新文不便说。”
段长歌点头称是。
越子临眼睛转了转,道:“还有日后呢?日后如何?”
段长歌当然不能和她做朋友了,可要她以什么身份和她在一起?与段长歌之前身边的那些小美人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