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烈酒,苦、辣, 还上脸。
段长歌把酒咽下去,不多时脸通红通红的, 她衣服又穿得不整齐, 仿佛被人做过什么一般。
越子临的眸色深了又深, 取了止血的药粉和干净的纱布出来,给她包扎伤口。
药劲儿有点大, 段长歌刚刚有些血色的脸又给疼白了。(请加君羊: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
“无病, 我疼。”
越子临几时见过这个素来都雅正翩然的人这样狼狈,这样伏低过,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情感, 手上加紧了包扎的速度,嘴上却道:“你疼我有什么办法, 我又不能替你疼。”
这话说的绝情。
段长歌却凑过去, 柔声道:“你亲亲我, 我就不疼了。”
这不要脸的模样和她当年见的那个段少帅简直是天壤之别。
越子临觉得可笑,见她睫毛低垂,倒有几分可怜了,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猫,又粘人又不老实, 下水抓鱼陷在泥里出不来,被她从池塘里捞上来时也是这样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道:“亲哪?”
段长歌低笑道:“无病想亲哪?”
眼睛黝黑得发亮,不像猫,倒像是狼。
“我想……”她附在她耳边,笑道:“亲遍你全身。”
这时候段长歌倒是一点不脸红了,还有点……跃跃欲试?
越子临道:“如何?”
“当然好。”
下一刻,段长歌只觉天旋地转,大半身子被牢牢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越子临居高临下,贴上来,马上就要亲上她的嘴唇。
咫尺之距,越子临道:“出去再说。”
“出去再说你压在某身上做什么?”段长歌戏谑道。
“有事。”
“什么事?”
段长歌脖子上的刺痛一下传来,越子临贴在她的脖子上,黑色的长发搔着她的下颌。
她咬了一口,很用力的一口。
牙印马上就出来了,越子临还嫌不够,在齿痕旁边捏了几下,用指甲刮了几道。留下了一圈青青紫紫的痕迹。
不疼,但是有些莫名其妙。
“无病这是?”段长歌诧异道。
越子临将她的衣服扯上,却还露着脖子上的伤痕,在越子临眼中看来好像欲迎还拒一般。
“我不是免得那小皇帝不信你有未婚妻吗?”越子临道。
这样的痕迹,是个人都知道是什么。
段长歌明白了越子临的意思,笑容颇为无奈。
“怎么?段大人不想让她知道?”
她眯着眼睛看段长歌,道:“还是说,那晏式的位置确实不错?”
段长歌坐起来,道:“确实很好。裂土为聘,何其大方?”
越子临的春水露出来了小半截。
段长歌也不知道看没看见,道:“不过自然不如你。”
越子临一愣,眼神复杂地看着段长歌。
她并不是感动,也不是故作不在意,而是复杂。
这双眼睛一时之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太多了,多到段长歌无法一一分辨。
“怎么……了?无病?”
越子临看了她半响,道:“不如我?”
“什么都不如你。”段长歌道。
越子临道:“哪怕是你的命?”
哪怕是你的命,你的地位、你的权势、你家族的无上荣耀?
都比不上我?
段长歌道:“是。”
她不撒谎,说是,就是真的。
越子临无言良久,突然笑了,艳丽又刺手,妩媚而冷冽,如同开在严冬的红梅,虽沾满了雪,犹然惊魂。
“你该死。”越子临冷声道:“段长歌,你该死。”
这样多情而不疑,你活该死,怨不得任何人。
都是你自找的。
都是,你自找的。
段长歌诧异道:“无病,你怎么了?”
越子临甩开她的手,郑重其事道:“这都是你说的。”
如果真的有一天,要你的命、你的权位、你的家族、你的一切来成全我,你别怪我。
因为,这是你说的。
是你段长歌亲口许诺的。
未必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但她必须做好准备。
“是我说的。”段长歌担忧道:“无病,你是不是……”
想起了什么?
是她哪句话戳中了她少年时不堪回首的记忆了吗?
越子临摇头道:“我无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去。”
外面便是泱泱大河,如何出去?
就算她们找到了小船,速度定然比不过大船,更何况,在这样严密的监视下,即使她们上了小船,也立刻就会被发现。
段长歌垂眸,道:“我知道如何出去了。”
“如何?”
“让于君泱带我们出去。”
越子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段长歌补充道:“要于君泱带一条船,以任何什么名头回大齐。”
越子临道:“那么,英明神武的段少帅,不知道,您要以何种方式要于君泱带我们出去呢?”
段长歌摸着下巴,道:“这倒是个麻烦啊。”
越子临道:“不若大人牺牲色相?那小皇帝可是很喜欢大人。”
段长歌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