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姬瞅了一眼那药丸,鼻翼动了动,也没闻出来这是什么药。
按说她不该吃,要防备着点子午,但是在子午的手又往前递了递,捏着药丸的指尖碰到她嘴唇的时候,下意识就张开了嘴吃了下去,才尝到甜,下一刻,毫无过渡的,直接不省人事了。
子午松了口气,其实药丸就是个糖豆,她只是用糖豆做幌子用神力让她昏睡过去而已。
子午没用那些所谓的手术工具,直接用神力把她伤口里的子弹取出来了,然后在伤口上做了个结界,仔细护着,这才包扎起来了。
腿上的伤比肩上的好一些,就是血多,看着渗人。
全都弄好之后,子午特别机灵的把手术刀在血布上蹭了蹭,又把放好的手术用具打乱重新放,这才准备把人弄醒。
结果动手前一眼扫到娮姬下颚似乎不对劲,于是凑上前把她嘴扒拉开,这才发现,刚才她都还没来记得把“药丸”吃下去,就被她弄昏了。
子午连忙伸手去拿,却在碰到药丸的时候,娮姬的嘴巴突然合上了,轻轻的咬着她手指。
子午大惊失色,眸子一抬,正好对上娮姬如幽潭般深邃的眼,正带着说不明的意味望着她。
下意识的,子午就曲了曲手指,把药丸裹在弯着的指节里,然后用神力将药丸悄无声息的融化掉,这才镇定下来。
子午要把手指抽出来,娮姬倒也配合的微微启唇,结果在剩个指尖的时候,又被咬住了,不止咬住了,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子午一个哆嗦,立刻用了力气把手抽出来了,然后背到身后,睁大眼看着娮姬,“你干嘛呀?”
娮姬没说话,伸出来舌尖,润了润干涩的唇,看着邪气十足的,她说,“不该是我问你吗?你在做什么?”
子午语塞,这该怎么解释啊。
娮姬曲肘撑着自己坐起身,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看子午一脸失措的样子,轻声问道,“你是在诱惑我吗?”
子午有点被吓着了,背在身后的食指像是被咬掉了似的,僵在那儿,根本没注意娮姬在说什么。
娮姬倒也不介意,又问道,“你是想跟着我吗?”
子午恍惚回神,觉得这里的“跟着我”和之前她俩说到的“跟着我”不大一样,犹豫着开口问,“我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我是说,”娮姬加重了口气,胳膊一捞,把子午带到自己怀里,“你要做我的人吗?”
子午一副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状态被这一句话炸的几乎想蹦起来,心想着,娮姬这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吗?还没想好怎么追这人就到手了是么?天啊幸福来得太快宛如龙卷风!
子午刚要一口答应,就听到门外大华敲门,大概是听到说话声了,于是担心,“上将醒了吗?”
娮姬松开子午,把人从怀里推出去,说道,“进来吧。”
大华脸色不太好,先问了问娮姬的身体,确认没大碍之后,这才说,“元帅来电,责问您这次任务为何失败。”
娮姬想了想,说,“去告诉元帅,我有负他所托,不止失败了,还重伤了,顺带隐晦提一下,布洛中将打个仗跟郊个游似的,他整个人除了脏了点,完好无缺。”
“是,”大华退下了,还贴心的把门带上,然后对外面等着的人说,上将重伤虚弱,要好好歇息,不得打扰。
子午这会儿脑袋里已经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她觉得很惊讶,娮姬居然会打败仗?
“你刚才那么说,是不是那个叫布洛的是细作啊?”子午拧着眉问道。
娮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细作,那就是他没有配合好你,否则你怎么可能会输?”子午理所当然道。
娮姬一听,就乐了,她这甩黑锅是暗着来的,子午倒是直白,她眯了眯眸子,看着子午,“你这么相信我?”
当然信,跟天生会打仗似的,不管是哪辈子,都有十个心眼,向来只有她算计别人,没有别人算计她的。
见子午点头点的毫不犹豫,娮姬笑着叹了口气,是输是赢,那是要看是为谁而战的。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
娮姬揉了揉眉心,“你先走吧,我歇会儿。”
子午不明白怎么这人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了,但是也不多问,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碰到门把的时候,娮姬又喊住她,听声音都听出一丝尴尬,“子午姑娘,刚才……是我唐突了,你别往心里去。”
唐突?子午呆了呆,怎么就唐突了?一点都不唐突啊,娮姬难道是病糊涂了说的浑话吗。
子午心底一阵失落,但是也不想这时候跟一个有伤的人计较,于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直到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娮姬这才泄了气儿一样,往床上一趟,睁着眼瞪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子午是气呼呼的走出来的,结果走出俩院之后,气- xing -就没了。
食指上被舔的- shi -漉漉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子午琢磨了下,认为还是要按自己先前的想法来。
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山。
既然这一世娮姬跟在冰水里泡过似的一身寒气难以接近,那就不指望她开窍了,她得想办法把人追到手。
子午一边想一边走,路上碰到张大娘了,一看到张大娘,她就想到葱油大饼,灵机一动,就想到怎么追人了。
民以食为天,吃是重中之重,那就亲手给娮姬做些吃的吧。
子午缠着张大娘在厨房忙活,说是要熬个枸杞红枣粥,补气血的。
子午挑嘴,就按她自个儿喜欢的标准来熬,结果不是嫌火过了,就是嫌料放的时间不对了。
到后来张大娘觉得挺好喝的时候,子午还是不满意,就这么,等折腾出来一小蛊味道不错的粥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