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身为乖乖高材生的立轩,在一次避雨中,遇到了自称艺术家,称其为小少爷的阳州,一下子就无理地夺走了他的初吻,立轩继而无视周围人的万般劝阻,逐渐脱离自己的世界,一点一点陷入万劫不复之中,被罂粟花的陷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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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雨中罂粟,默默盛开
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女孩一巴掌甩在男生的脸上,在课间人来人往的教学楼里形成了极为奇妙的一幕。梨花带雨的女孩子明显是受害者,而身旁这个一脸无所谓的男生自然就是那个负心汉。
这看似是一场,很正常的情侣吵架。面对女孩的梨花带雨,男生一脸笑意,那是一种真正可以用玩世不恭来形容的笑容:
你跟我睡了得有几次了吧才知道我是个混蛋吗?一句话,玩不起,就离我这个混蛋远点儿啊!
男生放肆地笑着,女生就这样被气得发不出声来,扬长而去。对于女生的离去毫不意外的他打了个呵欠,刻意地提高声音:吉子,别躲了,搞定了。
这时一个男生才从一旁探出来:吓死我了,混球,哪里的女生啊,都闹到学校里来。
忘了。谁记得那么多?估计是学妹什么的?管他呢。
那就算了对了,有个那是,好象是二年的一个找人找到我,说对你有意思啊。
男的女的?男生漫不经心地问道。
Gay。说是仰慕你很久了。
那就让他来找我呗。男生依旧打着呵欠,反正,最近也没意思。对了,就算我男女通吃,也确认好长相再扔给我啊,别什么歪瓜劣枣都往我这塞。
你不是不挑食,送上门的就要嘛!
也是呢!
语罢,两个人在走廊里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
这个罂粟花一般的男生,学名阳州。
是这所大学里,有名的混球。
阳州是在外面闲逛到晚上11点才背着吉他回到寝室的,刚一进门,吉子就向他挤眉弄眼,他歪头往屋里面一眺,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男生,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呀,混球回来了啊!吉子特地抬高了声音,里面的男生注意到了阳州的归来,目光里显露出喜悦和某种怯意,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个学长好。
阳州抬起嘴角,两步走到床边:坐啊,没事。刚放下吉他手就搭到了男生的肩上,两个人并肩坐下,阳州毫不晦涩地注视着男生的双眼,压低了声音,略显沙哑的嗓音暧昧而又性感,为什么来找我啊。
受宠若惊的少年怯生生地说道:因为一直很仰慕学长
那单薄的嘴唇微微挑起:仰慕我什么啊?
就是很喜欢学长喜欢
你,知道我是个混蛋吧?阳州继续压低声音,脸上的表情也更为艳丽,我可是个,在走廊里都会被女生扇的负心汉啊。
听到这话虽然有了几分怯意,少年仍鼓起勇气坚持到:知知道
下一秒,少年被推倒在床上,那朝思暮想的脸此时近在眼前:
那我除了爱,什么都能给你。
话音落下,阳州就这样吻了上去。
一旁在床上打游戏的吉子对寝室一角发生的这一幕视而不见,敲了敲头上的床板,和上铺的室友一同默契地戴上了耳机,灯光熄灭。
又是一只可怜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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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新意的模式只会换来毫无新意的结局。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的阳州走进教室,将吉他小心地放在一旁,就开始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一旁的吉子显然对这个状况喜闻乐见:
又被打了?
哭得跟个娘们似的,最后甩我一巴掌,哭哭啼啼地走了
阳州的话,虽然词语上闲得很不耐烦,语气却只能用若无其事来形容,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一个旁观者。
欺骗人家感情,还把人家睡了,再不允许人家发发脾气,你这家伙还是人吗?
阳州拿出手机摆弄起来:所有的人都是自己送上门的,我可谁都没有骗啊。他抬起头,抬起胳膊充分伸展着修长的四肢,莞尔,要怪也得怪他们自己,以貌取人啊。
吉子一直觉得把这种天赐的好脸送给这种人渣是一种浪费,可这与他人渣气质浑然天成的脸只有放在阳州身上才合适他像是日本漫画里的那种男生,修长的四肢也好,正常人难以企及的高挺鼻梁与单薄嘴唇也好,线条漂亮的下巴也好,那细长却能轻易勾住人目光的细长眸子也好,妖而不媚,还一点不娘气,无缺到这份上,就完全成了只能让旁人羡煞的怪物。
连他自己也是以貌取人,才成为这个怪物的好兄弟啊。
想什么呢,蠢货阳州没心没肺地说道,这么深沉可不适合你噢!
我在替那些可怜的人们默哀。
可怜?你觉得他们很可怜啊。阳州抬眸,记得当初喝酒的时候,你喝多了说我像什么来着?是罂粟来着吧?
这你都记得啊。想起两年前的事情,吉子自己都觉得可笑,那时我还只是说说见着老师进来,吉子放低了音量。
人类沉溺于毐品,是罂粟花的错吗?
收起脸上的笑容,他便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不是,是人类的错。
罂粟最初被称作神花。
作为阳州的室友和好兄弟两年,吉子见证了阳州的所有情史:慕名而来的人,一见钟情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反正,都是自己找上来的。阳州什么都没做过,他没有招惹过任何人,他永远只是在放肆地过自己的日子,然后就会有人不请自来。
被罂粟花的美丽所吸引,沉浸在罂粟花的毒中不能自拔。
我自己可能也病入膏肓了吧?
被手机的震动敲醒,吉子摸出手机看了看,用笔戳了戳身旁的阳州,小声说道:混球,今晚和我们去夜总会吧!有人请客。
阳州没有回答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果然还是默认
真希望哪天来个人给你收了。
下一秒,他接住了阳州从底下攻来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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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轩回到寝室的时候,室友都已经睡下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学的军训强度那么大,也有规定的熄灯时间,睡觉是恢复体力的最佳办法。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寝室,轻轻地坐在床上后,才松了口气。
寝室里弥漫着一股怪味道,这是男生寝室的特色,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怎么适应。在家里衣服穿过一次就会被妈妈拿去洗,无论春夏秋冬都要每天洗澡,他从未想象过自己会被这样的味道包围着生活。所以他妈妈才一开始就提出,要不要在外面租房子让他住他拒绝了这个提议,或者说,他宁可慢慢适应,也不愿意让他的父母继续过问他的生活。
虽然他现在的生活,也是在他父母的掌控之中。
即使还是一个刚刚入学不久的新鲜人,他的生活就已经展开了与身边的同学完全不同的轨迹:别人买了学校提供的成套被子褥子,他妈妈把半个家搬了过来;别的同学早上结伴去食堂喝粥吃包子,他吃着妈妈订好送到寝室门口的面包牛奶;别的同学剪去头发套上军装开始军训,他一个人参加了合唱团奔走学生活动中心与寝室之间;别的同学晚上吵吵嚷嚷的聊着天,他在温习,半个月以后才会开讲的功课。
洗漱过后,他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快点入眠,明天还要去合唱团报道,曲子还没有练熟。却不知为何,怎么都睡不着。明明没有参加令人闻风丧胆的军训,不用天天晒在烈日底下,也没有受到同学或者老师的刁难,应该活得很舒坦才对,他却每日都开心不起来,就像他之前18年的人生一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对这样的人生感觉到无趣呢?
还是,从头至尾都如此无趣,只是当时的自己,没有发觉到而已。
可这样又能怎样呢?
人生到底要多有趣才好,有趣又能怎么样。走父母安排好的路虽然没有惊喜,却也不会有意外,
无趣却,平平稳稳的人生。
晚安,毫无悬念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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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州总是喜欢在事后抽烟,一根烟之后,他就会收拾好东西离开,不多做一点逗留,也没有一丝温存。
他习惯于和陌生的人亲热做爱,却不习惯于和陌生的人同床共枕。在做爱的时候,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习惯性地迎合别人对他的兴趣与喜爱,满足他人的想象,然后打破他们关于所有浪漫故事的期望。他会告诉他们,什么情啊爱啊都是扯淡的东西,身体和心没有任何关系,亲吻拥抱这种事情是没有丝毫温度的,爱情什么的,只是荷尔蒙在作祟,没有任何意义。
掐灭了烟,他甩开身旁人搭在他身上的手,穿好衣服,趁着夜色还深离去。
上午还有吉他社的活动,商量纳新的事情,而今天好像又是个雨天,也不能出来玩耍。
雨天什么的,还真是最讨厌了呢。
第二章:你会后悔的,小少爷
下大雨了。
一直都是闷热闷热到令人窒息的夏天,突然来临的大雨杀得立轩措手不及他刚结束了合唱团的训练,走出活动中心,本想着今天结束的早,可以回去洗个澡好好预习预习功课,一场大雨就把他从半路上打了回来。
妈妈没有告诉他有雨,他便没有备伞,看着那些从包里拿出伞匆忙离去的人,自己还真的有几分,自作自受的味道。但家里也早已为这种状况做好了准备:若出了什么状况,在外面打不到车,忘带钱什么的,就找这个人,我已经吩咐好了,他会照顾你。之前还好,没有遇到什么状况,而此时,他怎么也不愿意打电话,让人接他来。虽然理所应当,却怎么都不想。
他躲在屋檐之下,屋檐外的雨只有愈大之势。他掏出包里的教材,靠着柱子默默地看了起来,因为雨终究是雨,总还是会停的。
大概看了20页左右,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打破他的思考:
呐,小少爷,看书有意思吗?
立轩抬起头,声音源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一个背着吉他的男生,和他呈并排的状态,蹲在那里目视前方,那着装打扮像是学生却又不像学生,那气质更是微妙得很。立轩又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他是在和我说话?对方的语气里充满着戏虐与轻蔑,立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会被叫做小少爷。
如果放在平时,按照父母的吩咐,他一定不会应答。
陌生人的贸然搭话,就算不应答也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本就不是什么必须应答的东西。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应道:教材而已。没什么有没有意思的。
只是这次,他想要应答。
本以为这般无趣的回答会令对方失去兴趣,这个陌生人的声音却仿佛更加兴趣盎然了:学弟大几?
果然是学长大一。他顿一下反问道,学长呢?转过头完全看向这个陌生的学长,对方也正看着他,他才第一次看清这陌生学生的脸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长相。简直惊为天人。可更令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位陌生学长脸上的笑容,那股戏虐与不羁与他人不同,与他人的调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