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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自旗掌管的鸦片勾当,由东郊土匪蒋天负责运送,窑子跟鸦片买卖的账每三日一算。先分天津赵将军,其余由冬自旗与土匪蒋天瓜分。
“姓赵那瘪三两个点的人都被我们放倒,这一批新货也劫了过来,留下了信号。”
卫竹又说:“鬼子和田,这几日正在天津一饭店里住下。”
冬南琴点点头,说:“好,那批货送到饭店去,加上这封信。你让营里的弟兄准备一下,晚上便动身。”
“是。”
“还差一味药引,我得回冬府一趟。”
冬府。
大门一开,下人去报信,大小姐带着十多个人来势汹汹。老管家快步走来,拧着眉想不通还回来干什么!
冬南琴上前抓住老管家的袖口,低声道:“老管家,帮我拿样东西,只有你知道在哪。”
新货刚到被劫,冬自旗心急如焚,头疼得很。要是这批货真找不着,他只是从兜里掏钱垫,可那么大数目,抽筋扒皮都没那么疼。一听冬南琴带着十多条枪上门,他压制住的火气蹿上脑门,握着拳头气冲冲的走进大堂。
“你来作甚么?你还知道回来?”
冬南琴面对一来便指着自己鼻子骂的爹付之一笑,柔声道:“爹,您是知道我为何回来的!您设了绝妙的局,将卫小姐请去,今日作为卫小姐的好友,我来向爹您要人。”
他若不设这样的局,能动得了卫问芙?早在几月前硬拼交手,他带的七八个身段魁梧,还不是被那小妮子瞬间放倒。但这几月,他稍作观察,明眼看出南琴在卫问芙心里颇有分量。近期她一而再威逼,索- xing -提前下狠手。
“你跟我要人?”冬自旗冷冷一笑,他双手别再身后,怒道:“你是不是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胳膊肘往外拐,养你白眼狼还认不得跟谁亲了?”
十多人在外头等候,她独自一人进来,就是为了给彼此留下脸面。如若冬自旗有所悔改,她也不会不顾及血脉情分。当然,她心里明如镜,他又怎会悔改,罢了,不过为自己找一个安心的理由。冬南琴镇定得很,语气依旧淡如风:“既然您没有退步之意,那南琴也无需再隐忍,您保重。”
冬自旗忽然想到什么,他抓住桌子上的茶盏往门框上一扔。冬南琴停住脚步,他大喝道:“你…那批货...是你做的手脚?”
她并未回头。
“给我拦住她。”
冬南琴回眸,“您拦不住我,我半时辰走不出这,你那批货将会被烧毁,门外卫府的人也不会对您客气。好自为之。”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冬自旗气得捂住胸口,手扶着茶桌大口大口的呼气。他坐立难安,派出去的人还打听不到消息,只好让人跟着冬南琴。谁知一个时辰后,下人来报。
“老爷…大事不妙…镇上几个点,窑子,鸦片馆全被炸了…烧的,烧的什么都没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大叫:“是…是她?”
“是赵将军…赵将军的人。”
尚未搞明白状况,冬自旗嘴唇发紫,捂住胸口往后倒去。
第8章 第八章 执念too
冬南琴与卫竹兵分两路,她只身一人前往东郊山寨。
卫竹在山寨必经小径埋伏已久,只见前方一个营的兵开车经过。弟兄来报,后方还有人,扛着大炮。
“南琴小姐果然没猜错,姓赵的贪得无厌,哪能容忍别人抢他功劳!蒋天那边还未收到消息,不知老不死的窑子跟鸦片馆全被炸了,这队探路讲和的,给我点火干了他们!”
枪一声鸣,卫竹率人冲了出去。
“大当家的,外头有个自称冬镇长女儿的人求见,她说有要紧的事…”
蒋天正用布擦拭着皮鞭上的凝结的血,他头也不回,开口:“几人?”
“她一人。”
“放她进来。”
冬南琴走进大厅,便见蒋天坐在虎皮椅上,用白布擦拭着皮鞭。那白布上尽是血痕,她胸腔闷得很,极为不安,难以抑制的愤怒。她从腰间掏出信封,递给蒋天,神情慌张道:“蒋叔,这有家父与您来往的书信您看看。姓赵的为了洗白升迁私吞立桦镇的油水,竟然火烧了鸦片馆跟窑子。家中,只有小女躲在卫府免幸一难,您与家父亲如兄弟,家父命我前来告急。”
蒋天迅速拆开信封,里头果然是他们来往时写的暗语。他大惊失色,可又担心有炸,冬南琴拿出一张照片,上头是她与家中人的合照。
他将书信捏在手中,关指节咯咯作响,他怒道:“姓赵这王八羔子。”
这时,寨外传来炮轰声,炸的地面都在晃动,他快步的跑出去。只见外头早已一片火海,赵军队在山脚下对准开炮。
冬南琴趁乱溜了出去,来之前她早已将山寨地图摸清,如何来如何退她心里有数。外头炮轰,寨中的人都去迎敌,牢房空无一人。她在最里头一间找到卫问芙,她被双手被吊着,头垂得老底,只有脚尖轻轻点地。
她上前看清,心疼得泪模糊了眼。卫问芙原本瘦弱,这身衣衫她认得,她平日在家中懒散时爱穿着的亚麻纱裙,可见那日她该多着急才衣衫未换跑了出去。可纱裙如今已经沾满了血,后背更甚,皮开肉绽,鞭纹像生生刻在了她背上,每一条血痕生硬而狰狞。
蒋天他该死,他必须死。
冬南琴解下绳索,卫问芙瘫软在怀中,她下巴靠在她肩上,闻着熟悉的味道,轻轻低呐:“南琴…”
“是我。卫昉,是我…走,我带你回家。”
卫问芙手脚无力,站着都困难。冬南琴将她背起,仿佛觉着,只是短短三日,她却轻瘦了许多。
外头爆炸声,枪鸣声,声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