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淡淡一笑,心道:“嘿,也不知是谁着急呢?”想罢饶有兴致的看着水心悠赌气的样子,笑而不语。
水心悠何不知云晨潇在看她,只是她心中大不自在,也不敢与她对视。两人僵持片刻,水心悠却再也忍不住,伸手在云晨潇眼睛上一捂,狠狠的道:“臭小狗,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云晨潇心中叫苦,却嘴硬道:“死丫头,我就偏要看你,偏要看!”说罢将水心悠的手一掰,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水心悠,似要把她塞进眼中一般。
水心悠当真是又羞又怒,恨不得一个耳光抽过去,叫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癞皮狗眼冒金星。但终究念及云晨潇伤势未稳,只得按下怒火道:“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死狗,你到底问不问我?”
云晨潇得意一笑,道:“不问不问就不问!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反正在这海上,有你小悠儿陪着我斗嘴解乏,倒也快活自在。”说罢将身子一侧,歪在床上道:“嗯,还有这么个大床,小悠儿你对我真是好呢!”说着有意无意的向水心悠那边挤了挤。
水心悠本来就只坐在床沿上,被云晨潇这一挤,那还有容她的地方?当下愤然起身,狠狠的盯着云晨潇,正思量对策间,却忽然心念一动,冷笑道:“死小狗,你是在这里潇洒自在了,就不问问你的朋友吗?”
云晨潇听了这话,笑容僵在脸上,豁然起身道:“是了!婉儿妹妹呢?她在哪?她没什么事吧?”
水心悠见得此计奏效,心头颇为得意,笑道:“哟,现在知道担心了?你不是不问我吗?你不是很厉害很惬意吗?”
云晨潇被水心悠挑的火气也渐渐上来,微怒道:“你瞧我不顺眼,折腾我,取笑我便罢了。可为何要拿婉儿妹妹开刀?她怎么说也是你同门师妹,你就那么狠心吗?”
水心悠听了这话,无名火气大胜,心道:“我拿她怎样了?你这臭小狗,死小狗,臭死小狗!自己找不到你的婉儿妹妹,却又赖我!”当下心头大是莫名的委屈,激动得脸色通红,尖声道:“你胡说!我水心悠做事光明磊落,岂容得你诋毁?死小狗,你就在这海上过一辈子吧!我才不理你呢!”说罢一跺脚,扭头便走。
云晨潇蓦地一呆,看着水心悠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原本只是想激激那丫头,消消她嚣张的气焰,也说不定就能套出婉儿妹妹的下落。却不料那丫头这么大的反应,竟然负气而去。云晨潇撇了撇嘴,十指交叉,愣愣的犹豫了半天,终究拗不过水心悠,穿起鞋子推门而出。
这一出船舱,云晨潇才发现这船可不小,但看起来也不像普通渔船,却似人家专门出海乘坐的大客船一般。设施齐备,一应俱全,也不知水心悠何处得来的。云晨潇拖着虚弱的身子找了半天,总算在甲板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那抹深埋心中的白衣。
“小悠儿生气啦?”云晨潇挨着水心悠坐下,轻声问道。
水心悠抬眼一看是云晨潇,急忙又低下头去,转过身子道:“你……你来干什么?”
云晨潇陪笑道:“来……嗯,来看风景,不小心就看见你了。这船好大,人却极少。好不容易看见个人,就想跟她说话。”
水心悠将头埋在胸前道:“胡说!分明是特意来找我的,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犄角旮旯看风景?”
云晨潇秀眉一颦,心道:“这丫头忒的精灵,什么也瞒不过她,真难对付。”当下悻悻的道:“我喜欢在犄角旮旯看风景,别有一番风味呢。”
水心悠见她死不承认,却也无奈,偷偷瞄了她一眼,只见她目视远方,眼梢含愁,似有心事,不由得忖道:“她定是在担心慕容师妹了……”当下只觉心头一酸,道:“你婉儿妹妹没事,现在只怕已经回雁荡山了。”
云晨潇一惊,喜忧参半道:“当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心悠见云晨潇欣喜的神色,更是笃定刚才心中所想,越发黯然道:“你昏迷不久,慕容光师伯就来了。金、木两门素有积怨,向来不合。慕容师伯与金师叔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后来你婉儿妹妹自然是跟她爹爹回去咯。”
云晨潇愣愣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便好了。婉儿妹妹没事就好。不然我定要自责一辈子的。”
水心悠见她出神,推了她一下道:“傻小狗,只记得你婉儿妹妹。为何不问问你自己的处境?”
云晨潇忙道:“是呀!那我呢?怎么跟你在一起?”
水心悠淡淡一笑,道:“这便是我的计策了。我趁金、木两门两虎相争之时,盗了镜虚铁盒,顺便把你也带了出来。咱们这是在东海之上,一路北去,走海路回长白山。”
云晨潇知她说得轻松,其实定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又想着此去长白山,风波险恶,就算自己福大命大,那该死的禁制- xue -道不发作,也难保不会客死他乡,做人家的刀下鬼,不知何时能返乡了,想到这里更是忧心一片。
水心悠见云晨潇发呆,以为她不清楚,便又补充道:“我说的就是你怀里的铁盒子啊!你还不知道吧,这镜虚铁盒是江湖中不世出的宝贝。人们都说,得了铁盒,便可纵横天下无敌手呢。唉,只可惜,这铁盒机关重重,复杂机密,几百年来,能打开这镜虚铁盒的人寥寥无几,更无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何宝物。所以这铁盒至今仍是一个谜团。”
云晨潇也没料到这个平平无奇的盒子竟是个这么个宝贝,当下也起了好奇心问道:“那就一点儿眉目也没有?”
水心悠笑道:“自然是有些眉目的。单据我所知,看过这盒子里面的,至少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