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应事情办妥,便已是永威二十五年四月下旬。
白青夜继续留在张掖,刘长贵如今也成为了魏楚言的得力臂助,他几次三番提出想回辽东,奈何魏楚言总是不答应放人,执意要将他留在张掖抵抗匈奴。
四月底,白夙带着商团起程东回,沿途边做买卖,边巡查去年沿途的布局进度,于六月中旬时,终于回到辽东。
商船抵达牧羊城时正值午后,白夙盘算着楚宁正在午休,便没让人前去通报,自己先回天上人间洗去满身风尘,随后才去郡府。
入前厅,过游廊,方才踏入后院,便见梁春花正坐在院中大树下,摇着扇子乘凉。
白夙停下脚步,轻声问道:“文和呢?”
“回白当家的话。”梁春花行礼道:“使君正在午睡。”
微微罢手,白夙示意梁春花莫要声张,随即轻轻推门而入。
白夙进门的时候,楚宁抱着枕头睡得正沉,她转过楚宁的脸庞,又给轻轻地给楚宁调整了一个更舒坦的姿势,细细的瞧了许久,掐着楚宁贯常醒来的时间,伸手捏住了楚宁的鼻子。
没多久,楚宁便挣扎着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发现是白夙,还当自己是在梦里,双臂一伸,做了个拥抱的姿势,便要继续睡去。
白夙继续捏她,捏完了还要摸,楚宁只得醒来。
“女朋友,我回来了。”
白夙看着楚宁那依然没睡醒的模样,忍不住温温柔柔的笑起来。
楚宁怔了怔,看清床边的这袭白衣,方才敢确认,当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连忙环住白夙的颈脖抱怨:“女朋友,哪有你这么唤人起床的?”
白夙配合问道:“那该如何唤你起床?”
“至少需要一个甜蜜温柔的吻的……”
“好!”
白夙说着,左手就扶住楚宁的后脑,低头吻了吻那久未品尝的唇瓣,复又觉得不太满足,便直接挑开双唇,闯入其中,寻到那软舌,与之共舞。
“女朋友,你这是犯规啊!”
本就许久没见,心里万分想念,现在白夙又欺她势弱,楚宁摸索着想解开白夙的腰带,却几次三番都没能得手。
“这衫子上的宽带,不是你设计的么?如今解不开,却赖我了?”
楚宁闻言,只得狠狠道:“不亲了!”
腰带的系带在白夙腰后,白夙坐在床边,存心不给她机会。
“好,不亲。”
白夙应了一声,温柔的将楚宁放回床上的软被里,随后利落的捉住她双手,压制在头顶。
不让亲,总可以摸。
白夙右手滑过,指间熟练地挑开楚宁的里衣,顺着衣襟一路向下,直赴目的地。
“这就有感觉了?”白夙微讶。
“难道阿夙没感觉?”
足足一年没见,这刚见着就又亲又摸的,怎么可能没感觉?
楚宁挣了挣,却没能挣脱白夙的压制,反而碰到了白夙的唇角。
“文和莫急。”白夙说着,语声微顿,复又道:“就快到了。”
楚宁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白夙,但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眸底漾起的潋滟。
白夙喜欢这个时候的楚宁,更爱她那隐忍却又享受的模样,特别是她用弥漫着雾气、- shi -润的双眸看着白夙时,更能引出白夙心底的恣意。
“嗯……慢一点……”
攀上顶峰时,楚宁主动吻上白夙,主动伸出舌尖,找到先前与她肆意纠缠的软舌,送上了一个- shi -润的吻。
“再来一次?”
享受完这个吻,白夙微微喘息着压制着楚宁,眼底眉稍都染上了几分热切。
“该换我……嗯……”
……
白夙微微俯身,享受着那些轻浅却又撩人心扉的喘息,以及那些欲拒还迎的亲吻。
两次被送到顶峰的楚郡守丝毫不妥协,执意要拿回两次来,白当家只好哄她说:“午休时间已结束,晚上可好?”
“拖到晚上可就有利息了……”
白夙闻言,眼上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使君大人,依你那一个时辰一回的速度,怕是允你收利息,也收不到多少回罢?”
“大当家,你这是嫌本使君速度太慢么?”楚使君忍不住挑眉:“可本使君却记得,你每每回可都享受得紧呢……”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直到梁春花在院中接连唤了几回,楚宁才将自己打理清楚出得门来。
楚宁下午有场重要的会议,因着早就拟定,故也由不得她耽搁。
缓步走进会议室,就见各级官吏早已到齐,见得楚宁落坐,遂纷纷起身见礼。
楚宁回礼后坐下,目光扫过全场,随后道:“今天,在会议开始之前,本使君给诸君介绍一位新同袍。”
渊太游神情萎靡,起身行了个礼,就听楚宁的声音继续传来:“从今天开始,渊太游便是本使君府中的谘议参军。”
谘议参军,也称谘议参军事,乃大庆中上层实权官员的僚属,掌顾问谏议等事,属谋臣,少实权,但因常与上位者接触,若能博得上位者喜爱,也不乏一飞冲天之机会。
楚宁介绍完渊太游之后,便宣布会议进入正题:“现在,请沓部总为我们讲讲新民的安置情况。”
新民就是拿下乌骨城之后归顺的百姓,沓部总就是沓老县尊,虽然还领着县令之职,但自从去年改制之后,在辽东郡府的内部会议中,便已免除了大庆朝廷的官制称呼。
“回使君。”听见楚宁点名,沓部总翻开自己的记事薄,边说道:“两万余新民,在二月前就已经分批安置完毕,其中有四成人口,自愿迁到牧羊城从事工业劳动,目前已被各大工坊和商行雇用;三成人口领了农具,在农务司的安排下开垦荒地;余下三成人口因在乌骨城有家业,自愿留在了乌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