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欲绽,她淡粉唇角翘起:“醒了?”
“嗯。”
我应了一声,又觉不妥,抓抓脸颊默不作声。她松开门把手,对我说:“洗漱出来吃饭。”
她突然出现,又翩然离开,只留我一个在房里发呆。
傻坐一会,我摸去洗漱。
那些物件,无不稀奇古怪。仔细一瞧,却也熟悉。我一边刷牙,一边打量镜里自己。这镜子实在厉害,眉毛发丝纤毫毕现。
镜中人模样还算顺眼,只一头半长不短的碎发,瞧着有些变扭。白色泡沫从嘴角流出来,我一惊,连忙吐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我抬头见自己满嘴泡沫,忍不住哈哈大笑。明明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也不知自己刚刚那一瞬间为何想起□□。
洗漱完毕,出了房间,我顺着香味侧头往厨房看去。
美人青丝盘起,鬓发微乱。不傅脂粉,而颜若朝霞映雪。不染绿黛,而眉开娇横远岫。修项秀颈,纤腰皓腕,处处精雕玉琢,姿色天然,难改一二。
真美人也。
不知为何,这一幕似曾相识。我心中怦然,不由莞尔一笑。
“还要看多久?”美人声音雅正,令人心旷神怡。她见我不吱声,偏头侧目,星眸微嗔:“恩?”。
我站在原地,晃晃头。
美人擦手,将鬓角发丝掖到耳后,向我走来。我不知如何反应,干脆静观其变。她伸手轻抚我的脸颊,倾身凑近......
微凉轻软的触感。
她亲了我一下,自然温柔的说道:“先喝点水,准备开饭。”
我心中小鹿乱撞,闻言乖乖走到桌前,捧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瓷杯,我发现上面刻着有字。
宋半烟。
这...莫不是我名字?
不等我想清楚,一盘盘菜肴上桌。我约莫辨认,分别是捶溜大虾、西施舌、糟瓜茄、两熟煎鲜鱼,还有一碗热乎乎的海参小米粥。
“坐下尝尝。”美人解开围裙搭在椅背上,在我旁边坐下,“比不上你有天赋,最近练了练,家常菜应该还可以。”
我捧起小碗尝了一口,海参发的有些过,小米也未炖到火候。这是一道讲究门道功夫的菜,看似简单,但有一处不对,味道便差了。譬如加水味淡,纯高汤又夺味,水与汤的比例错不得。再譬如水要一次加足,水沸方可加小米,米烂滚锅再下海参,要配一点姜丝去腥。铜陵白姜最好,福安竹姜也好,其次西林火姜,再次南山姜。
晓得如此清楚,莫不是我从前是个厨子?
我咽下粥,笑道:“味道极好,醇厚绵绸。”
美人似笑非笑。
虽然秀色可餐,但我和她对视一会,越发心慌,只好装做不经意的低头继续喝粥,实则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这可如何是好?
美人似识我,可我却不记得她。
我患了失魂症?
这是黄粱一梦,还是一枕南柯?
难道眼前是罗浮美人?①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一双筷子横过来。美人将一只大虾放进我碗里。我一咬牙,脱口问出:“姑娘,贵姓?”
美人眉眼不动,淡淡回答:“免贵,姓白。”
我忙笑道:“白小姐有礼,鄙人......”
白小姐眉梢一动,目光疑惑的看向我。我心里一抖,脑袋里顿时一团浆糊,只迷迷糊糊闪过一个念头——酸吶。
愣了片刻,我将要说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小心翼翼的开口:“白小姐你好,我...我,我想请问一下。”
白小姐搁下碗筷,然后又拿起来,朝我说道:“先吃饭。”
我不敢再问,压下满腹疑惑点点头。
饭菜甚合胃口,我吃的撑肠拄腹。酒足饭饱,白小姐起身收拾碗筷,让我先去休息。左右无事,我将椅子放好,决定在屋里转转。
客厅南北通透,采光极好。
目光瞥过,我心头咯噔一下。
大小不一、颜色迥异的纸片密布墙壁。纸片之间用三种不同颜色的线条链接,看起来繁复又工整。
我连忙走过去,负手站在墙前,专注打量起那一张张纸片。
正中间的纸片上写着“宋半烟”。
我想起那只瓷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赶紧察看下一张。
“宋半烟”左边是“曾昭燏”,右边是“风水归藏”,上面是“白薰华”,下面是“Lancinate”。上左下左,上右下右另有四个:
周穆王 白薰华 明孝陵
↖ ↑ ↗
曾昭燏 ←宋半烟 →风水归藏
↙ ↓ ↘
四川山洞 Lancinate 南十字星墓
我摸摸下巴,“白薰华”怕就是白小姐,周穆王、明孝陵我是知道的。南十字星墓也似乎听过。曾昭燏和四川山洞之间连着一条红线,但两者我都毫无印象,那鬼画符更不知所云。
至于风水归藏......
我定了定神,继续查看。“宋半烟”四周八张字条又细分许多,比如“白薰华”分出三个箭头——白业、白即墨。这两人又合成一个箭头,指向下一张纸片“白民”。白民分出两个箭头,分别是“先秦部落”和“山海异族+乘黄角”。这两张纸片很大,下面密密麻麻备注许多典籍资料。
到此,白薰华这条线结束。
而这条线,在整面墙最短。
我又去看那张鬼画符。
“Lancinate”与“宋半烟”之间有一条黑色的线,线上写着“同类?”。我盯着那两个字瞧了半响,还是没弄明白。顺着往下看,后面分别是——周饶、导师、康沃尔、republic。第二个鬼画符下面又备注,写着——团体、宗教、非人、神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