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儿,后面的事情,谢言不想继续了。本来挺好的氛围,被带得这么悲情,不是她的本意。
“哎!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安慰同情的话啊,我可受不了。你能听我讲完,我就舒坦多了。”
这些陈年旧事,就连聂羽贤都没听谢言提起过。
张毛毛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那好,那我就说,这家店真的很不错,很好吃,我很喜欢。不过这里应该挺贵的吧!你的业绩见长啦?”
谢言又被戳了痛处,心想这个梗怎么就翻不过去呢?
“你为什么能肯定我的业绩就那么差呢?”
“你一紧张就说不清楚话,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料。你这种- xing -格适合做口碑,不太适合做展业。”
话虽难听,但事实似乎如此。正是因为这样,她想要挑战自己,想要慢慢锻炼一下自己的社交能力,提高自己与人交道的段位。
“不过我反而好奇,你从前是做什么的呢?文字工作,后勤居多?”
谢言笑了起来:
“我以前的岗位可是冲锋陷阵的头牌兵呢!”
“不可能吧。什么前线的活儿是要你这种木讷的- xing -格呀?”
“喂!”谢言抗议道,“我可聪明了,一点都不笨,好不好!”
“木讷又不等于笨。你没见那些天才大多都是你这样慢吞吞的- xing -格吗?你直接跟我说吧,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口译。”
“口…”张毛毛瞪大眼睛,“那我猜的文字工作也基本靠谱。难怪呢我说你傻乎乎里却有股聪明劲儿呢!”
“姐姐,您这是在骂我,还是表扬我呀?”谢言有些哭笑不得。
“表扬表扬!”张毛毛很肯定地点点头,“口译官。”
张毛毛用好像是第一次见谢言一样的眼神,重新仔细打量着她,嘴里反复念着“口译官”。谢言被看得红了脸,喊道:
“好啦,别看啦。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你这样应该非常招人喜欢呀,为什么单身?”
谢言差点没被呛到,清了清嗓子,说:
“我要求比较高吧。”
张毛毛笑了起来:
“看出来了。”
“嘿嘿。”
谢言也被这话背后的含义逗笑了。张毛毛是绝对符合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的。
“对了,你刚刚说你外公和外婆在两江市,你不是本地人啊?”
“嗯,我是两江人。只是两个地方离得近,听口音,听不出来吧。”
“那你干嘛来了平城呀?”
“在同一个地方呆了几十年,还不允许腻烦呀?”谢言嬉笑着说。
“你多大呀?就几十年…你不像那种不靠谱的人,说走就走不是你的风格。”
没想到张毛毛眼睛这么毒,那种刚认识她时,被她一眼看穿的感觉又回来了。
“口译的工作真的很辛苦,让人有些厌烦。不过,我想更重要的理由是想离他们远一点吧。我爸那家人,还有我姐。”
“你和你爸他们还有联系啊?”
“有。特别是我工作后更是经常叫我去吃饭什么的,可能是发觉出我还是有点儿可以帮他撑场面的用吧。毕竟他那个儿子很不争气,被他们给惯得不学无术。”
撇撇嘴,张毛毛道:
“亲戚嘛,不都是这个样子。好在你妈这边的家人对你很好。”
“你说我姐啊?”谢言靠在沙发里,呆呆地看着窗外,说,“我也不知道她对我好还是不好,什么都要按照她的意愿来,把我培养得像她的傀儡一样。”
“哇!你知足吧,别人对你好,你还埋怨人家。”
“你是没领教她的控制欲,你没有这样的姐姐,体会不到。”
一瞬间,张毛毛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扎了一下,但马上回复了原样,笑了一下,说:
“我确实体会不到。”举起酒杯,“敬姐姐!”
张毛毛的举动让谢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乖乖地和对方碰了杯。
“那你来了平城,住在哪儿呢?”
“我和公司的一个同事同住,就在市中心西面的老小区。”
“那儿的房价应该很贵吧!”
“不贵。是她自己的房子,多出一间,让给我住的。”
“她是女生吧?”张毛毛眯起眼睛,警觉地盯着谢言。
“你别想歪了啊!虽然徐立确实是女生,我和她都不是彼此会喜欢的类型!”
“哎呦!还有不会喜欢你的女生?”
“真的!”
见张毛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谢言急忙解释了自己和徐立虽然同处一室,却各不相干的情况。这也是谢言来平城后,第一次和人说起徐立的事。终于可以一吐为快,谢言打开了话匣子,大有不可收拾之势。
“如此高频率地换着女朋友,我可是大开眼界了。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可以周旋在这么多人中间的。虽然我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
剩下几个字,谢言及时刹了车,还是不要说出来给让张毛毛知道的比较好。
“但是什么?”
张毛毛反问道,谢言赶紧摇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她也不嫌累呵!”
“自得其乐,当然不会觉得累了!”
张毛毛看着谢言露出困惑的表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