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时不时带回来的那些,人吧?”
“呃…”
谢言艰难地点点头。就是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
徐立耸了耸肩:
“她们连朋友都算不上。用不着我费心。”
“可是…”
“可是什么?”
谢言想起了上次见到的那个皮裙妖艳女,如果谢言的判断没错,她对徐立绝不只是约炮的感情。
“你对她们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
“喜欢的感觉啊!”
徐立看着谢言,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她们?各取所需,不过是在一起玩玩而已。你明白吧?”
谢言不懂,人是有感情的生物。怎么可能说在一起就一起,说离开就离开呢?
“万一,她们喜欢你呢?”
徐立盯着谢言时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只外星生物一般奇特。半稍,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那就是她们自己的问题了。”徐立靠在椅背上,吐了口烟圈,“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谢言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换做别的时候,她这纨绔子弟的态度会让谢言感到厌恶。可她刚刚的话,却似钢针一般,戳中谢言的心窝。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那是自己的问题!
谢言站起身来,说:
“我还有事,今晚就不陪你了。”
“你要走?”
谢言点点头:
“你少喝点。”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对于徐立,谢言不会有任何负罪感,毕竟,“这样的人没有心”。而有心的人却被她一次又一次的辜负。谢言这一年来做了太多蠢事,好在,今天,她终于有了觉悟。
“进来吧。”
张毛毛打开门时,谢言直挺挺地矗立在门口。看到张毛毛的脸出现在门后,傻愣愣地说了声“嗨”,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对方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给她让开一道进门的缝隙。
谢言走进房间,心里忐忑得要死,崩着表情,紧握着拳头。馋馋跑来求抚摸,谢言因为紧张,第一次忽略掉狗的存在。客厅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谢言以为是自己喝太多,产生了错觉。走近沙发,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瓶已经喝掉一半的红酒,却只有一支酒杯放在一旁。
“你,一个人在喝酒?”
“不可以吗?”
张毛毛坐进沙发里,揉着额头。长长的凤眼,不似以往翻飞跳动,而是沉重地合着眼睑,一圈青黑的纹路隐约出现在眼腹之下。
“我,你…”
谢言想起张毛毛之前说的话,不敢再说道歉,扭捏地站在原地。看着疲惫的她,不知如何开口。
“你坐下吧!别傻站在那儿。”
“哦。”
谢言应了一声,坐进一旁的小沙发里。
“怎么?不敢坐近了?”
谢言赶紧挪到张毛毛坐的长沙发上去。这沙发,谢言看在眼里,不免想到上一次躺在上面发生的事。一阵脸红,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出不了声。
“你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张毛毛侧着脸,头枕在沙发背上,望着谢言。谢言看她疲惫的样子,一阵心疼。
“我…那天做的事确实混账…”
“我不想听你道歉。”张毛毛闭着眼,打断了谢言的话,“如果你是想来跟我说‘对不起’,没必要,真的。我不想听。”
“我不是来向你道歉的!”谢言坐直了身体,嘴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她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镇定。换了口气,她克制着身体的颤抖,说,“我是来跟你说,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房间里,只有馋馋均匀的呼吸声。脸和脸凑得相当近了,能闻到彼此呼吸间放大的酒气。谢言紧紧抓着沙发边沿,瞪大眼睛迎着张毛毛的逼视。这个时刻都保持着清晰头脑的女人,此刻在酒精作用下爆发的凌冽让谢言感到一丝畏惧。沉默仿佛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谢言尽最大努力保持着镇定。因为,这是一场她不能输掉的战役。
最终,张毛毛调转了视线。俯身拿起几上的酒杯,将里面剩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红酒属于后劲醉人的酒型,谢言看她喝得如此猛烈,忍不住想要让她停下。进门这么长时间,两人的对话没有超过十句,谢言隐约感觉到这个爆脾气的女人心里装着某件她猜不到的事。张毛毛伸手倒酒,刚举起酒杯,被谢言夺了过去。
“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一起喝酒,不要一个人憋在家里和闷酒。”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你陪呢?”
这话怼得谢言毫无还手之力,呆呆地拿着酒杯,被对方话里的意思臊得羞愧难当。抬手将高脚杯里的液体全部灌进嘴里,默默地将空杯放回几上。起身,抬脚向门口走去。馋馋看到谢言站起身来,摇着尾巴,跑到谢言跟前。嘴里叼着玩具,水汪汪的眼睛渴望地盯着谢言。张毛毛情绪不佳,估计没心情陪狗玩耍吧。谢言接过馋馋的玩具,轻轻丢向远处。狗子见有人愿意陪她玩耍,开心地原地蹦了几圈。一路小跑地捡回了玩具,发现谢言已经站在门口,穿鞋准备离去。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馋馋可怜地望着谢言,松开嘴,原本含在嘴里的玩具啪地一下掉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失望的情绪溢于言表。
张毛毛转头看了谢言一眼,哼了一声,说:
“临阵脱逃,很有种啊!”
谢言被这挖苦得心急火燎。抬头看见玄关处的穿衣镜里倒映出自己涨红着脸的蠢样,顿时被自己那缩头缩脑的样子激怒。她转过身,在所有情绪的鼓动下,冲进客厅,一把抓起窝在沙发里的人。不管会不会将对方弄疼,也不管对方如何的挣扎反抗。她只想大力的拥有她,霸占她那伶牙俐齿的嘴唇;霸占她那让人神魂颠倒的腰身;霸占她那让人欲罢不能的纤细长腿;霸占她整个人,霸占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