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卿本是半信半疑,但他说得入情入理,再加上夙夜从未在自己面前撒过谎,白延卿便压下那一丝疑惑。
玉折兰躲在远远的C_ào丛里瞧着两人和好如初,终于舍得松一口气。
这两兄弟可真像……脾气一样倔。
“今晚钰冥在府上设宴,你们两个可莫要迟到了。”看得差不多的玉折兰慢慢悠悠的走到两人面前,他捕捉到白延卿那眉头略紧皱在一起,好心说多一句:“这可是敖棽j.īng_心准备,为了答谢大家的。”
无意外,渡霜也收到了钰冥送来的请柬。
他扫了几眼,点亮了烛光,燃烧着那张烫金的请柬。然后对身后的渡临初问道:“简呢?”
“恬简公子和夏蝉在厨房准备给少爷做五香糕。”
“夏蝉?”
“夏蝉是新来的侍女长。”
“我忘了ch.un雨走了。”渡霜揉一下额角,“那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渡霜极少进厨房,他就站在门外,透过窗安静的看着里面,恬简束起头发挽着袖子,正仔细的把白茯苓磨成粉。
“啊!”他轻呼一声,渡霜连忙从门后走了进来,道:“怎么了?”
“好像蹭了一点进眼睛了……”恬简闭着眼睛,用手背试图把眼皮上的粉末擦走。
“你先别动。”渡霜凑到他面前,手指轻轻抹走残余在睫毛上的细微粉末,柔声哄着:“来,慢慢睁开眼睛。”
“唔……”
眼睛缓缓睁开,恬简感觉到眼角有些凉意的s-hi润。
“这样好点了吗?” 渡霜正用一张手帕给他擦走眼睛周围的粉末。
“眼睛不疼了。”恬简乖乖的说道,他又垂眼看着手里的石臼,有些委屈的鼓着腮帮子,“还想偷偷给你一个惊喜。”
渡霜十分自然的拿过他手上的杵,“回来能第一眼见到你,渡霜已经很开心了。”
恬简不由得害羞的低了低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手中举动,“今晚有个宴席,不知简儿可愿随我一同前往?”
“宴席……?”
“嗯。”渡霜神色温柔,仿佛蒙上了一层光影,“正好宣布我们的婚事r.ì子,拖了这么久让你久等了,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等我了。”
这番话,他说得娓娓动听,好似是故意说给自己听。
入夜,府上的灯笼渐渐亮了起来。
歌姬手抱乐器的坐在矮椅上,舞姬穿着琳琅的纱衣晃动着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段,一笑一颦尽是勾人的风情。
“不知能否借姑娘头上簪花一用?”玉折兰单手托腮,笑吟吟的问着身旁的侍女。
侍女脸上一红,小声的“嗯”了一声。
“谢了。”
他摸了一下手里那素不起眼的簪花,然后双手合十再摊开。手心冲出一条金龙缠着祥云在上空张牙舞爪,它张嘴吐水,水在落到地上时变成一条锦鱼跃过月亮,顿时明月被乌云遮住。锦鱼转眼又变成银凤飞到玉折兰身边,转了几圈,一只j.īng_致的镂空雕花银镯呈在他面前,中央花托还镶了一颗明珠。
玉折兰温柔的给侍女戴上,然后敲响了响指,指尖多了一支玉簪花。
“谢姑娘的簪花。”
“今r.ì本仙可真是大开眼界了。”有人拍着手,“幻术妙,鱼吞玉盘赠美人更妙。”
夙夜坐在白延卿身旁,心不在焉的望向对面的空位。
渡霜今晚……会来吗。
“有请玉霄上仙入座!”
渡霜身着月白色锦衣,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几分腼腆的浅笑。夙夜捏紧了手里的酒杯,黯淡的眼神不禁亮了起来。
“咦?这位是?”有眼尖的人发现这位温文尔雅的公子身边还跟着一个不怎么显眼的人,不知是月色不够浓或是烛火不够闪,那人仿佛只要给他匿在黑暗的机会,就会和黑暗融为一体。
听到他人的惊疑,那稍微矮小的人更是往后缩了一缩。渡霜将他拉了回来,又握住他的手穿过自己手臂,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示意让对方挽紧自己。
“这位是恬简。”
“砰!”
一声清脆,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纷纷起了好奇心,不知这位得宠的凤凰为何如此激动。
夙夜绷着一张脸,碎片从他手中脱落,酒水在指缝中滚动。他麻木的看着渡霜,恨不得上前戳着那个人的心,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满腔的愤懑在行动之前,被不合时宜拦了下来。
为什么……
成亲之r.ì他没来,就算了。
为什么连今天,都要当众羞辱他一番。
真是疼得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
夙夜呆愣的看着白延卿在对自己说什么,还有拉着他的玉折兰,还有钰冥,还有好多好多人……都淹没在歌声与唏嘘中。
他们在讲什么?
听不清了……
唯有那个人。
他眼里只有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在生病,下一章估计要晚一点呐
第40章 40
场面一度混乱。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夙夜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他仓促无措的离开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