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说完,他转身往门外走去,动作有些僵硬。
“霖雨。”孔勋回头。
“嗯?”
“晚安。”男子露出了笑容,就像平时那样,温润的模样。但可怕的是,他的嘴角逐渐拉大,几乎延伸到了耳朵那里,笑容僵硬得就像硬扯出来似的。
霖雨紧闭着唇,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孔勋站在那没有动,他在等着霖雨的回应。
撕裂的嘴角渐渐渗出了血,滴落在地板上。孔勋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站在霖雨面前,嘴里又开始发出短促而奇怪的声音。
接着,他趴下了身子,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
紧贴着床头的霖雨看不见人,心里更加害怕。就在他惊慌不定的时候,床边伸出了一只手,尖利的指甲扣进被子里,缓缓向下拉去。
霖雨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疯狂地朝着门外奔去,身后,是有东西在急速爬行的声音。
“霖雨!醒醒!”缘齐拍着小孩的脸,他的头发都s-hi透了,脸色更是苍白得难看,“醒醒!”
霖雨猛的睁开眼,看见满脸焦急的缘齐。他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楞楞地望着男人,轻声说道:“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缘齐俯身把吓坏了的人抱进怀里,发现他连身子都有些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没事了,你回来了。”小孩的背也s-hi透了,还微微发着颤。
霖雨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红着眼,望着紧闭的房门。
男人只能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期待霖雨能缓过来。
☆、露骨的恶意
所有的人都带着恶意,但你是一片空白。
后半夜,缘齐一直守着霖雨,小孩却害怕得再也睡不着。
“你梦见了什么?”
霖雨靠在床头,眼睛还有些s-hi润,回道:“我梦见有一个很高大的人站在门外,后来孔勋叫醒了我,我就以为自己已经醒来了。但是,他开始变得奇怪……”
“他的嘴变得很大,就像小丑的嘴巴,然后他突然趴在地上,爬到床底下去了。”
想起这些,霖雨还觉得浑身僵冷,这个梦太过真实,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霖雨,你觉得孔勋这个人怎么样?”
“他?是个很尽职的人。”
“x_ing格方面。”
“温和,我几乎没见他生过气。”永远都是温温润润的样子,一个老好人。
“那为什么你会做那样的梦?”很显然,梦里的孔勋显得非常可怕,这和霖雨平时对他的印象完全不同。
“……只是梦而已。”
“梦是人的潜意识。”
“你想说什么?”霖雨觉得有些困了,眼前的缘齐也开始模糊起来。
“睡吧。”话落,床上的人便合上眼睡了过去。
缘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这才起身向房门走去。
他瞥了眼孔勋的房间,门没有关,留着一条缝。
折腾了这么久,霖雨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昨晚没睡好吗?”孔勋端来饭菜,“今天早上见你睡得香,怎么叫都不醒。”
“嗯,我没事。”可能是因为那个梦,他现在看孔勋总觉得别扭。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孔勋坐到他对面,眼睛盯着他。
“没有,”霖雨摆了摆头,“缘齐呢?”
“他一直没下来。”
孔勋看了眼二楼的门,忽然低声说道,“霖雨,你别怪我多嘴,我总觉得你这位朋友有些奇怪。”
“嗯?怎么了。”
“我昨晚,看见他在你门口徘徊了很久。”
“什么时间?”霖雨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比起孔勋,他似乎更愿意相信缘齐。
“大概凌晨一点的事,我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门外有动静,就开了条缝,看见他就站在你门前。”
凌晨一点?那个时候好像自己还没醒。
“我有些担心你,就想问问他有什么事,结果他又自己走回了房间。”
二楼传来声音,孔勋也就没再说这事,只是给霖雨递了个眼神。
“下午有空吗?出去走走?”缘齐的脸色微微泛白,霖雨注意到他的右手拆了绷带,似乎已经好了。
“缘先生,你看起来有些虚弱,不需要再休息会吗?”
“不用。”缘齐摆摆手,看着霖雨。
“啊……好。”
“缘先生的伤好得这么快?”
“承蒙你的照顾,我已经痊愈了。”
两人的笑意虚假得连霖雨都能看出来。
到了下午,缘齐果然带着霖雨出门了,孔勋则留在家里。
两人没走多远,就在附近的一个公园里坐着。
这里大多是些老人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堆闲聊,偶然有几个小孩在那里胡闹玩耍。
虽然天气渐渐转凉了,但下午的yá-ng光却仍是暖暖的,霖雨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祥和的景象,觉得十分舒心。
“谢谢你带我出来逛。”他好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了。
缘齐不置可否,他盯着一个红色衣服的小男孩。
“霖雨,你现在很危险。”
“你是说孔勋吗?他是坏人?”
“坏人?可以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