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他,那最近市里的奇怪现象也有理由了。”韩荨喃喃道。
M市的猎狗数量越来越多,不少猎人闻讯而来,搞得他们都警惕起来。缘齐当然知道原因,但他不会说。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缘齐顺手拿起手机,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他才看见霖雨发来的短信。
小孩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他边想着边拨通了电话。
“喂,齐哥?”
“嗯,是我,到家了没?”
“到了。”
“晚上你自己弄点吃的吧,或者点外卖。我今晚在外面吃。”
“哦,好的。”
“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在学校也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霖雨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那好,吃了饭早点休息吧,我先挂了。”
“嗯嗯。”
缘齐挂了电话,发现女人正满脸惊奇的盯着自己。
“怎么?”
“缘齐,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表情这么温柔,连说话都软声软气的。女朋友啊?”女人的眼神暧昧起来,嘴角带笑,“我听刘队说你家里藏了人,原来是真的。”
女朋友?缘齐脑海里浮现出霖雨的模样,他长得j.īng_致好看,如果带了假发,还真像个女孩。
男人想着,不由轻笑一声。坐在对面的韩荨看见他这副表情,就以为自己猜对了。没想到这块冷木头还真的有女人愿意要他。
两人在咖啡厅告别,缘齐还是独自去了那个酒吧。
夜还没深,酒吧冷清没几个人。缘齐点了杯酒,找了个y-in暗角落坐下。那边,霖雨刚吃完外卖,回了卧室歇着。
缘齐等了快三个小时,也没有看见穆萨的身影。倒是有几个美女过来搭讪。
“帅哥,等人呢?”说话的女人穿着低胸紧身吊带,配着超短裤,浑身都散发着x_ing感。
缘齐不为所动,没理她。
“我注意你很久了,被人放鸽子啦?”女人笑着就往缘齐胳膊上凑,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缘齐没有推开她,反而长臂一揽,把女人搂进怀里,低下头好像要吻她。
女人心里暗笑,果然没有男人能拒绝自己这样的尤物。
“滚。”
男人冷淡的声音把她拖回现实,她惊怒地抬起头,只看见一双冰冷凶煞的眼。
这个时候再纠缠就没意思了,女人臭着脸有些尴尬地走开。
时针指向了十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整。
“先生。”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什么事?”
“这是昨天另一位先生叫我j_iao给你的。”他递给缘齐一张纸条。
缘齐没有打开纸条,而是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服务生。
“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名字我不知道,样子也很普通,但是耳朵那里有一道疤。”
穆萨知道自己在跟踪他!那天在公园里,他是不是就已经察觉到了?!甚至,是注意到了霖雨……
缘齐展开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游戏开始。
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像被冻住了般,冷得他手脚发凉。想起独自在家的小孩,缘齐疯了似地向外跑去。
别墅里,准备睡下的霖雨却听见了门铃声,以为是缘齐忘了带钥匙。
他打开灯,快步走下去。如今他的腿已经痊愈了,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
门铃一阵一阵地响着,显得很急促。霖雨多了个心眼,隔着门喊了一声“谁啊”。
没有人回他,但门铃还一直响着。霖雨皱起眉,朝猫眼里看去。
等他看清门外的人,冷汗都冒了出来!瞳孔剧烈收缩,他锁死了门,连忙后退!
那人竟然是……
☆、怀抱
你觉得他们不怀好意,他们觉得你面目不善。
燥热的空气,带着塑料气味的微风,树叶落下的影子,有人在烈r.ì下挥洒着汗水。霖雨坐在y-in影里,看着远处向自己招手微笑的大男孩。
他很擅长打篮球,总是能赢得所有人的掌声和欢呼。女孩们都喜欢他,这个像yá-ng光一样热烈温暖的人。可霖雨不喜欢,刺眼的东西会让他流泪。
男孩的告白早已注定失败,就像他的死亡,撕裂了身体,粉碎了灵魂。肮脏的角落散落着男孩残破的肢体。
霖雨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他。门外站着的,是自己曾经的室友——杜博霖。
他是完整的,脑袋连着脖子,手臂连着身体,小腿也没和大腿分离。杜博霖身上没有可怕的伤痕,也没有发黑的血迹。很干净,脸上带着刺眼的笑。
霖雨呆呆地望着门,手心渗出了汗水。
门铃声停了下来,换成了沉闷的敲门声。
“小雨,把门打开。”
“你在害怕吗?”
门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还是不想见我?”
霖雨张了张嘴,徐徐吐出一句话:“你已经死了。”
这句话就像一个停止符号,敲门声没了,连杜博霖的声音也再听见。
透过猫眼,霖雨看见外面空无一人。他脱力般地顺着冰冷的门滑下,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脆弱的内心。是的,他在害怕,害怕再看见杜博霖这个人。
“小雨。”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喟叹,有人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霖雨的背贴着那人刺骨的没有心跳的胸膛。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胸口延发至全身。一把名为‘愧疚’的刀刺穿了霖雨的胸膛,那里渗出温热的鲜血,霖雨像濒死的鱼一般急促呼吸着,冷意袭来,眼前的世界变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