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可用洗肠C_ào之浆汁煮沸后热敷于颈部,数r.ì即愈。”
景福临忙问:“果真?这外劳宫是何处?”
江太医仍是低着头,不敢抬眼看杨玉琳,更不敢上前拿着杨玉琳的手指给景福临看,想了想,默默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掌骨之间指出一个位置。
“回圣上,便是此处,两边手掌皆要按压,不可偏废。”
景福临捞过杨玉琳的手就按上了:“痛不痛?”
按几下便问一次:“现在痛不痛?”
杨玉琳横眉冷对,只是不理。
按了半刻,酸楚从手背传来,不待杨玉琳开口,景福临已经换了另一只手。
三位太医看此形状,默默告退,临走前景福临不忘嘱咐一句:“那个什么洗肠C_ào的浆汁,有劳太医费心了。”
三人连连称是:“不敢不敢,此乃臣之本分。”
好容易静下来,杨玉琳拿眼睛斜睨着景福临:“还不走?”
景福临懒洋洋地,低头按着杨玉琳的手背:“不走。”
杨玉琳正待发作,外面闹哄哄地起了人声,一边闹着一边闯进清宁殿来。
傅达礼眼看着拦不住,先奔进来回明情况:“皇上,赵太傅和祁少师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就走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俊俏青年。
历朝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正一品衔。
太师教习帝王文道,太傅教习帝王武道,太保护卫帝王安全,虽无实权,却位份尊贵,其中赵太傅尤甚。
一者,他至本朝已是三代帝师,二者,在任第二代帝师时,曾在单关会盟时代替先帝深入敌营,手握一枚五色龙凤玦。
“皇上!已经卯时初刻!百官早早于太和殿等候,皇上今r.ì莫要误了早朝!”
到底是习武之人,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不比身后的祁少师,寅时一刻就在金水桥上遇着了赵太傅,三言两语就撺掇他来清宁殿逮人。
少师乃太师副职,祈文藻这种凡事自己袖手作壁上观尽由得旁人出手的狡猾x_ing子学了他师父周太师的十成十。
即便景福临再怎么任x_ing放诞,在赵太傅面前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打小被赵太傅约束,景福临一向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只见他哆哆嗦嗦地从床上挪下来,被杨玉琳枕了半夜,腿上胳膊上全是酸麻的,一点不假。
他就这么哆嗦着,一脸苦相:“太傅!您老人家还不知道福临吗?打小最听您的教导,何曾惘废礼度?只是今时今r.ì,福临也有了心尖上的人,眼看他身受苦楚,如何还有心思早朝?”
赵太傅最怕景福临掉眼泪,以前贪玩耍x_ing子,景福临眼泪淌得跟海水似的,一哭,赵太傅总归是心疼,也就没辙了。
老人家瞥了眼杨玉琳,不解:“好胳膊好腿的,如何受苦楚?”
景福临抹抹眼泪:“昨夜里落枕了半宿,现在脖子都转不过弯来。”
赵太傅眼睛一亮,八十多岁的人了,手脚还是灵便得不得了,蹭蹭几步上前,作势就要拧着杨玉琳的脖子“咔嚓”扭两下。
“落枕好办啊,老夫给他正正骨,保管有用。”
杨玉琳吓得不轻,满脸惊恐去拉景福临。
景福临暗戳戳憋着笑肩膀都是抖的,好容易转过脸拦住赵太傅:“太傅,国师不比少傅皮实,经不起您三两下折腾,您快快住手。”
赵太傅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老人家一拍巴掌:“有了!把他带着上朝不就行了?”
反复想了想,直觉得是绝妙好主意:“不错不错,两全其美!”
祁少师扶额不作声,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两步。
景福临假作推辞:“这不太好吧……”
赵太傅心思粗浅:“有何不好?谁敢说不好,我一拳打出去!快快快,皇上快更衣,再晚就误了时辰了。”
看着杨玉琳一脸“打死我也不去”的决绝表情,景福临憋笑憋得内伤,强忍着笑走到他面前,撩起他耳侧的头发把玩着:“今r.ì……就由不得国师了。”
高总管在这宫里算来已经是第七十个年头了,见过皇上猴急一路搂着人进后宫的,还真没见过皇上能搂着人直接进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