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你?”
言伶正不停的四下张望,寻找着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突然一个诧异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她停住了步伐,她回过头来,便见一旁的摊位上坐着一个奶油小生,看着她的视线如同喷火,言伶可不介意,她仍然笑眯眯的冲着对方打招呼。
“你把妖怎么了?”虞清靠近言伶几步,询问道。
“啊,这个啊,我带着几个小孩来这边玩耍,烧了人家家”
“!”
“的几幅画。”
本来惊叹的虞清舒了口气,不知为何,通过对方的大喘气,本来无论如何都很严重的事情,也变得大事化小的,然而对方显然并不这么觉得。
“什么叫几幅画!!!那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爷爷当年可是妖界的大画师!现在!被你烧得只剩下一副!你到现在也没有想出怎么赔我!”对方义愤填膺的道。
“嘿!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欠债的人多了去了,我最大的金主还在这里呢!你那几幅破画算得了什么!”言伶连忙反驳的,只是她的说话方式更是激怒了对方。
“破画,你竟然说那是破画!?”对方显然很不满意,他手脚麻利的跑进铺子,从柜子的深处掏出一个木盒,那盒子确实不小,他两手抱了满怀,才将东西抱出。
“我今天必须向你讨个说法!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画作,并且让你赔钱!”
“就是破画,不然你早就和我拼命了,还会让我赔钱!?”
“你!你!”显然被气坏了,对方并未反驳,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露出其下精细保存的画作,冲着一边不说话的虞清道:“我说不过这个恶霸。边上这位姐姐你给评评理!”
然而当画作被展露出来时,虞清只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都被静止了,画作很漂亮,可以说是栩栩如生,女人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的红妆翘起,一头白发被风卷的飘扬,女人一双修长的双手轻抚着头发,似乎害怕它太过凌乱,身后,九条白色狐尾张扬的展开,占据整个画作的三分之二,堪比孔雀开屏的惊艳,替画作蒙上一层漂亮的布景。
兴许是她的美,美得让虞清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娘亲。”
言伶的竟是极北天狐最后一代家主几个字样卡在嘴边,只草草发出几个音,徒留下万分错愕。
第13章 第十三章
因为虞清的寡言,大部分时候言伶不说话,两人就会安静的并肩行走在路上,但此刻,气氛却前所未有的尴尬,可惜两人都没有感觉,不,是言伶感受到而不语,虞清则神思一直并未在此。
直至回到家中,因为言伶的一时兴起,凉透的饺子仍然放在桌上,尚没有人收拾,难得的,言伶甘愿代替言康康干起活来,她将脚步停在桌前,而虞清,则脚步不停的行至后院。
她将饺子通通倒入泔水桶中,又将碗筷堆叠到洗手池内,还未来得及开水龙头任他肆意的冲洗,门口便响起了礼貌而不急缓的敲门声。
打开门去,就见兔妖乖巧的站在外面,手里捧着红木做的精致手盒,上面用浮雕的手法篆刻着一株孤独生长的相思树,风吹动树梢,带起几片落叶,看得出是场美景,如果细看,会发现枝干处如同一个体态丰盈的树精,而万千的树枝如同她的秀发,那是赵老曾经的爱人,对于此事,言伶稍有耳闻。
她倒是没想到赵老竟然愿意把这个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盒子也一并送过来,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兔妖用她那娇羞的声音,磕磕巴巴的说道:“那···那个,爷爷说盒子一定要换他。”
“···”没变,还是那个老头子。
言伶索- xing -将里面两个相思树手链拿出来,当场就将盒子交还于兔妖手中,见此,兔妖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她不知道赵老那些尘封的故事,显然也觉得自己的爷爷有些锱铢必较。
谢过兔妖后,言伶便带着手链走进后院,手链是两条,言伶带在手里,大小正好合适,显然是赵老特地手工串好的。
站在后院的拱门背面,言伶缓缓舒了口气,她换上一副往日的笑靥,走了进去。
此时的虞清早已从悲哀中缓过神色,只是坐在这里静静的品着言康康放下的茶水,见言伶走来,视线落至言伶手上拿着的手链,又侧头看着言伶戴在左手边的,大小适宜的手链,轻抿一口茶水,询问道:“怎么?你竟然真的获胜了?”
“是啊。”言伶回答的迅速而不经思考的样子,让虞清更加半信半疑,她甚至怀疑,这家伙不会是从赵老那里抢来的手链吧。
然而不得不说,其实机智的虞清真相了一半,这手环并不是奖品,而是言伶报出手围直接让赵老做的。
经过多次的折腾,虞清早已从被动被拽过手腕,变成主动抬起手臂,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言伶将手链缓缓替虞清戴上,大小仍然是那样的恰到好处,她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嘿,没想到还真没猜错。”
虞清有些诧异,她将手链转动了几圈,不松不紧,确实恰到好处多一分空余,少一分紧凑,然而正应了对方那骄傲的语气,言伶并没有询问过自己关于手围的问题。
见虞清适应完全,言伶也得出了她自己的结论,她伸手准备去将手链摘下来,嘴上仍然刻薄的给予着评价,她说:“也不好看啊,看来你是真的不适合带手链。”
然而虞清却抵住言伶妄图向下拉扯的双手,虞清平淡而坚定的道:“挺好看,就带着吧。”
言伶停了,便停止了动作,这还是虞清第一次没有对她做出一副听之任之,让言伶有些诧异,不过既然她满意那就满意吧~
言伶将左手伸到虞清的面前,正迎上对方疑惑的眼神,言伶又颠了颠自己的胳膊,语调欢快的道:“规矩啊~别忘了,用妖力给相思豆的内侧刻字。”
“啊,恩。”
虞清呆呆傻傻的把着言伶的手腕将言伶拉到自己面前,她盯着对方那双时不时随睫毛扇动的眼睛,就在言伶刚准备张口之际,手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