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此时,一把飞刀见缝插针,之间一道银光闪过,飞刀抹过妖修的脖颈,伴随着诧异的神色,妖修的头身分离,炸开。
飞刀落在地上,绿色的光泽显示了他的身份,这是一把荼毒的匕首,这突如其来的神助并不能让言伶安清,相反,她疲惫的双眼变得锐利,不再躲在虞清的背后,而是与虞清背靠背,见此,桃花仙和逐步与言康康靠近,她们都看得出言伶的警惕。
“是猪妖,小心了!”言伶心思玲珑,她早在谣言兴起时,就知道猪妖必然参与其中,毕竟她是小妖镇唯一对这阵与阵眼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人,因为,她与言康康,就是虞清曾经所寻找的,主动进入小妖镇的人。
然而就算猜到了猪妖的打算,言伶仍然不得不陷入其中,因为,任由那些妖修肆虐,小白只可能暴尸野外,它之所以可以撑到现在,多亏了言伶一步步的激发他体内金蛇果的力量,使他得以逐步消化。
两组人一边应付着四周的危险,一边防范着潜在的危险,即便几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却没有人敢去放松警惕。
然而出乎她们的意料,飞刀发出破空的声音,却是朝着小白而去,荼毒的飞刀精准的划过它身上的伤口,伤口处迅速变黑,却又很快隐去颜色。
言伶的脸色以迅雷之势变得惨白,本来已经可以半控制的小白再次暴走,只是这一次,言伶却没有那么容易讨到便宜,她闷哼一声,顺着虞清的背部滑下,如果此时虞清回头,她便可以看到言伶浑身上下都在暴起的青筋,这种情况很常见,但落在没有妖丹的言伶身上,却是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妖气暴走。
如果是任何一个有妖丹的人,此时都可以用妖丹为引,让妖气以妖丹为中心,缓慢的牵引过全身,然而这些言伶都不具备,她苍白的跪坐在地上,毛孔被妖气撑得破裂,往外渗着骇人的鲜血,此时,无论是言伶的眼睛还是皮肤,都躲不开鲜血的灌溉,她像是快要坏掉的人偶,强撑着站起身来,四下打探,风吹灌木从,每个地方都在晃动,发出婆娑的声音,搅得言伶心神不宁,她根本定位不到猪妖的位置,对方就如同披了一层隐形蓑衣,穿梭在这些灌木丛间。
小白的暴走得不到言伶的控制,他的力量再次增长,朝天发出一声龙吼,竟腾空而起,长出四爪,一爪下去,仅剩的几个妖修全部命丧黄泉。
黑色的风暴盖住晴朗的天空,小白在天际盘旋而上,愈发靠近满是闪电的苍空,金色逐渐褪去,白色的蛟龙游于期间,倒是真应验了言伶的那个称呼,倘若不是此时的情况,倒是副美景。
地面上,干枯的大地争先恐后的伸出利爪,将尸体包裹其中,如同食不知味的饕餮,连地上流淌的鲜血也不曾放过,全部吸纳进入土壤,一夕间,棕黄色的大地染上鲜红,却肥沃到- yin -森。
猪妖狂笑着从灌木丛间奔跑而出,他张开双臂,仿佛身临其境的感受着未至的磅礴大雨,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可以从这地方出去了!琴琴,我必会回来,你可曾等着我?!”说罢,他兴奋的一头钻入那波纹般的空气中,消逝不见,徒留下聒噪而疯魔的笑声。
前面的空间像是水面一般扭曲起来,言康康尝试着伸手,很快透了过去,但他的动作与猪妖的动作一同发生,见有人不经允许逃出阵法,蛟龙发出不满的嘶吼,一道粗壮的闪电像是受召的召唤兽,以不容拒绝之势直劈而下,这一刻,他身上的气势才如同一个阵法的守护兽。
言康康还在发呆,言伶却注意到了小白的动作,朝着呆若木鸡的言康康焦急的大喊:“康康!快!!!快离开那里!!!”
言康康扭过头去,他的眸子如同之前的言伶一般,带着与上方蛟龙一般的色彩,与之不同的,却是脸上与蛟龙一同的暴虐神色。
该死!康康不懂御兽之术,被蛟龙的能力控制了!
言伶挣扎踉跄的朝着言康康的方向前进,然而,她的速度又怎匹敌闪电,她跌倒在地,也就是那个瞬间,时间都仿佛静止,金色的闪电带着强光,笼罩住那片区域和众人的眼睛。
虞清反- she -- xing -的闭上眼睛,言伶却不敢,她努力的睁着眼睛,却仍然看不清强光内部的情况,生理盐水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分不清到底是强光迫使她流泪,还是情感威逼着她投降。
言伶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前方,嘴部微张,却发不出声音,亦或者是在强烈的闪电下根本听不真切,直到一双手带着强势蒙上她的眼睛,冲言伶冷静的道:“没事的,他还活着。”
真的还活着吗?虞清也不知道,但她看不得言伶这幅样子。
大雨顺着闪电泼墨似得洒下来,洗掉红土地上最后一丝鲜血,蛟龙发出不甘的嘶吼,消失在天边的尽头,水幕裹挟着强光,开始渐渐变小,消散。
第16章 第十六章
悠扬的笛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模糊间,镜头被不断的拉近,穿过一丛丛葱郁的常青树间的狭缝,隐约间,绕梁的笛声里传来孩童轻巧的嬉笑,与那笛声一唱一和,竟说不出的和谐。
就在所有人都享受着那令人愉悦的欢愉时,笛声却如同崩断的琴弦,戛然而止,然后,是孩童抑制不住的哭声,像是挠人心尖的猫叫,说不上恼人还是挠人。
恰是此时,镜头的视野开阔了起来,捕捉到那个大哭着的男孩,男孩毫不忌讳的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的伤心,他哭的声音不长,很快引来家仆和家人的关注,像是花枝招展的孔雀,亦或是光芒闪耀的凤凰,所有人都将他围在其间,或哄或劝。
只有一个小女生,像是无视男孩的魅力,不满的撇了撇嘴,督见花池中翻白肚的锦鱼,语气反感的道:“不就是一条小鱼吗?爱哭鬼!”有必要所有人都为了他养的一条小鱼儿就特地放下他们的工作围着转吗?
“不去哄哄弟弟?”一双微凉的手抚上女孩的发梢,语气温婉,带着谦谦如玉般的公子气息,女孩抬起头,入眼却是那张柔美的面颊,她享受的用手蹭了蹭女子的手心,略有些撒娇的道:“母亲,您怎么过来了···反正弟弟有那么多人哄,有什么关系。”
“不一样的。”女子变抚为拍,含笑着表示,女孩嘟嘟嘴,没说什么,心里倒是有几分被安慰到的异样,虽然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谁安慰不是安慰呢,更何况那么多人都在安慰弟弟,他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