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司清琪短促的惊呵,捂住自己的嘴,手都忍不住抖得厉害,铃铛极速响着,昭示她不平静的心境。
“所以传说中的修真时代也是存在的?”楼御白双眼放光地追问。
“是啊,我还去当时的修真界玩过呢。”
“那你呢花容,你也去过吗?”司清琪的问题紧随而至,随即又自我否定起来,“不对啊,你不是应该才二十多岁,有人见过花九……花前辈当年带孩子呢。”
平常说惯了的花九戚三个字硬生生变成了花前辈,看来是花九戚神仙的身份给人的惊讶太大了。
花容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司清琪的话。
“天呐!不是说修仙特别艰难吗?每个成百上千年都不行的。你居然二十多岁就成仙了!”司清琪这下更惊讶了,最后啧啧几声,却是又把话题绕回了花九戚身上,“不愧是我花前辈的儿子!”
司清琪脸颊绯红,感觉自己更加崇拜花九戚了。
花容哭笑不得。
这话听着像是完全否定了花容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将他如今的实力完全归结到花九戚身上,也亏得司清琪能直白地说出这话来。
不过司清琪越直白,就越显得她是因为崇敬花九戚下意识说的话,反而透露出她本质单纯,让人生不起气来。再说花容也不是心思狭隘的人,就更不会生出什么龃龉的了。
倒是时暮一本正经地纠正到:“你应该说,不愧是时暮的男人……不对,是夫人。”
毕竟抛开花容的真气武力不提,他能成就仙体,可以说九成都是他时暮的功劳了。
至于后面说的夫人……时暮这样,也算是立场及其坚定了。
“对对对,”司清琪点头,显然时暮已经成为他的二号崇拜对象,“不愧是……”
花容站在时暮身后似笑非笑的撇她一眼。
司清琪的眉毛明显纠结了一下,然后小声接上了后半句话:“时暮你的……男人啊……”
人活着啊,还是要遵从本心。
该说实话的时候就要说实话不是?
再者说,时暮平常爱笑,而花容却是除了对着时暮旁的是一向习惯冷着脸,比司清琪那同样喜欢冷着脸的大师弟可威严骇人得多了,怎么看都是时暮比较可亲而花容就不好得罪了。
时暮哪能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就算听不清,只见司清琪头埋得像个鹌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时暮眉毛一挑——好啊,胆子倒不小。
“你说什么来着,我方才没听清。”
虽然时暮是弯着眼睛勾着唇角问的,但是司清琪硬生生从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司清琪眼神飘忽往旁边一瞧,楼御白仍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修真界之中,拉着姜继续追问修真界的情况,完全没有拯救自己的意图。
而莫翎?司清琪就更不指望了。
司清琪只能深吸一口气,呐呐开口:“我说……”
“时暮,再不走午时都过了,不是你说的要给小家伙买东西?”花容一手揽着时暮的腰,另一手拉住姜空着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他们往城门的方向走。
想到姜,时暮就不再同司清琪纠结,大度地准了花容占这么个“嘴上便宜”。
司清琪松了口气,就见花容回过头来抛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莫名觉得赚到了——那眼神和花九戚真像啊!
姜被花容拉走,楼御白还听姜讲修真界听得意犹未尽,忙拉着莫翎追上去。
花容见状狠揉了揉姜的脑袋,看他笑眯眯的松开拉住花容的手理顺头发,对楼御白说:“听他诓你,这小孩儿哪里亲眼见过修真界。”
他们遇到姜的时候,小孩儿已经快要成年。凤凰的幼年期撑死也就千八百年,这么一算,姜是连修真界的尾巴都够不上的。
然而就算花容不了解这一点,多少听了一耳朵,也知道姜方才天花乱坠的一通话不过是瞎编乱造罢了。
毕竟当年的修真界怎么着也不是“五凤以鵷雏为首,分统麾下九九八十一妖域,与仙魔人三者联盟分庭抗礼,占据大陆半壁江山”的模样。虽然不可思议,但看似孱弱的人类在千万年的历史长河中总是占据着主导地位,尽管期间有诸多类似神兽的助益,人类总是不可否认的在大陆上留下了灿烂又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不能一力降十会,却足以以智定乾坤!
这么一看,小家伙野心倒是不小。
想到这里,花容忍不住笑骂一句:“坏小子。”
姜嘿嘿笑着,否认到:“才不坏呢,姜超乖的。”说完,不等花容继续说下去,姜绕着两人转了一圈,送出两个飞吻,然后对楼御白眨眨眼就连蹦带跳地跑远了。
后面跟着的花容和时暮不由得相视一笑。
那边楼御白听了花容的话又是惊讶又是沮丧,看到姜的小动作立马就被彻底治愈了,然后很快又被莫翎转移了注意力。
因他们方才在原地停留了许久,原本远远跟在后面的花九戚和佘月也跟了上来。
不知为何,佘月已然化为了人形,走在花九戚前面一段路,越过了司清琪三人,然后就越过了花容和时暮,花九戚随后才跟上。
看来两个人又闹了别扭。
而且好像依旧是佘月单方面的别扭。
这两个人相处简直同小孩子一样蛮不讲理地反复无常,这次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
不过……佘月和花九戚走过的时候好像都若有若无地看了花容一眼。让花容觉得好像还是因为他才闹的别扭。
时暮像是明白了,悄悄对花容说:“司清琪这次可是亲口坑了你父亲一把,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时暮转而又说道,“不过啊,这事要是放到我身上,我心里也不会舒服,有没有司清琪这句话其实都无所谓了,只是早晚的问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