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听她叙说着不满,一下子就找回了两个人之间的那种熟稔的感觉,顿感好笑,抬眸一眼横过去:“仪礼如此,陛下还想坏了规矩不成?”
元幼祺被她嗔怪的目光扫过,半边身子都似酥.麻了,憨憨地笑了笑,心里的那句“朕破了规矩也不是第一遭了”便顾不得说出口了。
而是代之以“阿蘅,你真美!”的由衷感慨。
此时,殿中还有宫娥等人的存在,听到皇帝发痴,都不由得垂下头去偷笑。
墨池更害得红了脸,却是不肯示弱的,道:“陛下难道今日方知我美?”
元幼祺闻言一怔,继而哈哈笑了起来。
而殿中的宫娥等人,对于帝后的对话更觉惊诧:原来,帝后的相处模式是这般的!就像是……民间寻常的夫妻一般。
当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的时候,元幼祺早就习惯- xing -地拉了墨池的手,在自己的掌中摩挲了。
“陛下,时候不早了……”墨池被元幼祺摩挲得心尖儿上发痒,目光瞥向了桌上的合卺酒。
“时候不早了,所以……阿蘅想急着如何?”元幼祺故意笑问道。
被墨池一眼剜了回去:“我急着与陛下饮合卺酒,陛下可满意?”
“饮了合卺酒之后呢?”元幼祺呵呵笑着。
“自然是先饮了再说!”墨池嗔道。
她轻拍掉元幼祺的覆着自己的手,自顾起身,奔着那桌上的匏爵走去。
阿蘅拍过的地方,都是甜的!
元幼祺咧着嘴笑得无比开怀,着实爱极了墨池似嗔似羞的模样,也随着站起身,跟了过来。
两只匏爵被精雕细做成了各半个匏瓜的模样,中盛醇酒,以一根朱红璎珞相连,以示夫妻同心,婚后无论甘苦皆携手一心、荣辱与共。
元幼祺手中执着一只匏爵,凝着不盈一尺之外执着另一只匏爵的墨池,眉眼间流淌着的,都是无限的柔情蜜意。
“阿蘅,朕真高兴!”元幼祺由衷道。
墨池朝她莞尔一笑,道:“我心如君心!”
说罢,她向着元幼祺扬了扬手中的匏爵。元幼祺会意,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寻到了深切的情意。
夫妻共饮,合卺礼成。
醇酒亦是御制的,胜在香醇却不醉人。然而,只饮了一爵,元幼祺的心便醉了大半。
她凝向墨池的目光越发的迷离起来,饧着眼,越瞧墨池越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很有些急切地劈手握了墨池的手,微哑着嗓音道:“阿蘅竟这般淡然吗?朕……朕已经快要熬不住了……”
墨池忽被她攥了手,顿觉手背上透上来十分的热气来,再想要维持清明都是无比艰难。
这样的光景,这样的日子,为什么还要维持清明呢?
墨池看向元幼祺的眼神极温柔起来,唇角含笑,道:“陛下熬不住什么了呢?”
元幼祺被她引得神魂都荡到了半空中,秋千一般。索- xing -将她手中的匏爵,连同自己的一起夺下了,丢在一旁,然后绕过了桌子,勾着她的腿弯,打横把她抱在了怀中。
墨池惊觉身体悬空,呼吸一紧,只一瞬便平静了下来,极自然地双臂环了元幼祺的脖颈,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元幼祺被她瞧得胸口如锤乱鼓,偏偏脸上还不争气地添了红晕。
“朕熬不住……”
元幼祺突的顿住了话头儿,唇角挑起一抹邪气的笑意来——
“朕熬不住你……也要你,熬不住朕……”
说着,俯面下去,寻找墨池的双唇,老实不客气地痴缠起来。
两个人的唇齿间皆是醇绵的酒意,如此缠.绵相接,更有一番别样的意味。
元幼祺耐不住,墨池又何尝耐得住?
相思刻骨,刻骨相思,都是一般的。
她环紧了元幼祺的脖颈,竭力地追索着、回应着元幼祺的吻,脑子里都已经被狂喜和迷醉炸成了一片空白。
元幼祺则比她更要急切,也更要务实一些——
元幼祺不止抱了她深吻,更脚下不停地往床.榻的方向挪,并且挨了床.榻的边儿之后,就不依不饶地拉扯着她身上的衣衫,不拉扯到赤.裸不罢休似的。
云.收雨歇。
床.榻下,两个人的喜服、内.衫凌.乱得到处都是;床.榻上,墨池可怜兮兮地只有依在元幼祺的怀中顺气的份儿。
相较之下,元幼祺则双目炯炯。刚刚发生的事,俨然在她的人生中开启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那种滋味,何止回味绵长足以形容?
她垂下眼睛,看着怀中依偎着自己,闭着眼睛,呼吸渐渐趋于平缓的墨池,心里有些愧意,更有些心疼。
“你如何了,阿蘅?”元幼祺的手指挑起墨池额前的一缕碎发,温柔地掖到了她的耳后。
墨池感知到她温柔的动作,睫毛轻颤,却没睁开眼睛。
害羞的。
方才发生的一切,太过于激烈和冲动了。而今想来,墨池只想掩面。
她从来不知,自己骨子里竟然那般的……
她从来自许是一个理智而冷静的人。
“阿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元幼祺见她仍闭着眼睛不答,慌了。
毕竟,此番是墨池的第一次。她方才似乎……很疼?
墨池其实原本没多么的难受,那个过程的销.魂滋味远远超过一瞬的疼痛,但是……元幼祺这么大喇喇地要掀开锦被来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异样的架势,着实是惊着墨池了。
锦被之下,两个人的身体都是赤.裸着的。加之,之前元幼祺那般痴迷热衷于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