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来。”嘉王妃躬着身子将下巴埋在嘉王妃颈间,依恋地说:“不走不行么?”
“我总得知道王府出了什么事吧?”嘉王妃轻轻拍了拍太妃抱紧她的手:“去去便回。”
太妃拗不过,只得把人放了出去。
“娘娘午歇着还未起,不宜见客。”嘉王妃在外殿厅见到了匆忙进宫的嘉王爷。二人之间这几年因嘉王妃的刻意疏离有些尴尬,殿厅左右两排那么多椅子,因嘉王坐在左侧,嘉王妃便去了远远的右侧。
“我进宫是找你的。”嘉王对送来茶点的宫女道:“这里不用各位伺候了。”
待空空荡荡的殿中只余了二人,嘉王走到嘉王妃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低沉着声音道:“此番找王妃是为晁林提亲之事。我今早一回府锦阳和晁林就一前一后来找我,都说的是向护国将军府提亲之事。”锦阳还同他说了些别的,但那是他们父女多年来筹谋之事,王妃与世子丝毫不知。
他那一双儿女,女儿比儿子强太多。
“霄儿?”将军府只这一个小姐。嘉王妃浅笑道:“晁林打小便喜欢那丫头,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只是晁林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
“成亲还需等两三年。眼下若将军府同意了,也只是给两个孩子订亲。”嘉王看嘉王妃今日脸格外红,忆起二人初识那会儿未出阁的她面带羞色的模样,突然道:“果然是生分了。王妃与本王说话也会脸红,咱俩这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
嘉王妃抬手摸着发烫的脸,想起脸红的缘故,心虚又紧张,反倒更红了。
嘉王听嘉王妃呼吸声重,不安地问道:“莫不是受了风寒?”这几日风都大,进宫上下轿的功夫难免会吹点风,王妃身子又弱。
嘉王妃摇头:“太妃寝殿中炭火伤得旺,一会儿便散去了。王爷在此等候片刻,臣妾去向娘娘道辞。”
嘉王点头,又忙起身叮嘱道:“王府欲向将军府提亲之事,王妃万不可告诉太妃。”亲事订下之日,便是这天下易主之时。
嘉王妃不明白其中利害,但看王爷的神情便知此事不是儿戏,有关于一双儿女的事她都格外小心。
太妃披头散发地站在寝殿之中,紧张地啃着指甲,听到脚步声立马开心地迎上去,躲在门后将推门而入的嘉王妃拉到一旁,欣喜地问:“他可走了?”
“锦阳落水后身子弱,府中之事理不过来,王爷是来接我回去主事的。”嘉王妃撒了谎。
太妃耍赖道:“那么大个王府,连个得力的管家婆子也没有么?非得你事事亲为?我不管。你今日也是看到的,没了你我真的咽不下药。”太妃气呼呼地望着嘉王妃,让她自己看着办。
嘉王妃知此事是实情,她将太妃抵到墙上,低声劝道:“药娘娘尽量咽,把命和身子好好给臣妾留着,等臣妾来要。”说完捧着太妃的脸,将她摁在墙壁之上深吻,吻了很久很久,直到嬷嬷在殿外催:“嘉王爷命人来问王妃还有多久?”
嘉王妃这才松开快喘不过气来的太妃,在她耳边道:“这些是提前给的,娘娘若乖乖吃药,欠下的臣妾很快会进宫加倍还上。”
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外,出咸康宫门槛时嘉王伸手欲扶嘉王妃,嘉王妃假作手冷没有伸出手,嘉王爷怕地滑王妃会跌倒,还是扶住了她的手臂。
“谢谢王爷。”一出宫门嘉王妃便往旁躲了半步,与嘉王拉开距离。
嘉王心中苦涩,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莫明其妙有一日后嘉王妃便躲着他,今日比往年更甚,隔着厚重的衣物也不让他碰。“王妃是气李妃之事么?”
李妃刚被太妃娘娘赏来王府时,嘉王妃就气得好几天不说话,但他曾允诺过王妃,只好吃好用地将李妃养在王府,并不会碰她。嘉王妃心软,还是劝他说没必要为了两人之间置气,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王爷多虑了,李妃有了全哥儿,于王府有功。”嘉王妃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任何怒气。
嘉王上前扶住王妃的脸,用拇指擦去了她嘴角的红痕道:“王妃的口脂有些花了。”
太妃披上斗蓬扣上帽子小跑着冲上咸康宫中小楼的二楼,站在凭栏处由高俯瞰着与嘉王一同离开咸康宫的嘉王妃。
她看到嘉王扶住了嘉王妃的脸,手指捻过嘉王妃的唇。
心火在寒风中愈烧愈烈。
嘉王妃被嘉王爷扶起脸时,看到了小楼上站着的红色身影,她低下头,用手挡开嘉王的手道:“咱们先上车吧,这里风大。”
她是心疼着小楼上立于寒风中的那个人,怕她吃醋难过,怕自己不走她一直在那里望着会着凉。
待目送嘉王妃远去了,太妃才下了小楼,正遇到慢一步跟过来的嬷嬷。
嬷嬷语气中满是惊讶:“娘娘的腿疾好了么?”她开心得老泪纵横。
太妃瞪了嬷嬷一眼,气她打断自己企盼多年的好事,明明她若今日得了手,嘉王妃对她的抗拒之心必会淡化。偏偏这嬷嬷,还有那种嘉王……
“啊啊啊啊啊!”太妃恼恨地吼着步入寝殿,对身后紧跟过来的嬷嬷道:“你马上从哀家眼前消失。马上!!!”
***
申霄回将军府当日傍晚,嘉王府就送了东西来。
“这么快?”正与女儿一同用晚饭的申将军也很吃惊。
待嘉王府的人将东西进来,统共十二箱,布匹玉器笔墨砚纸。申将军便有些不喜,虽是联姻,将军府单论财力亦远胜嘉王府,不稀罕这些东西。
但王府对自家闺女也太轻视了,聘礼只这么点,而且还是差的下人来提亲,连个媒婆子都没有。
嘉王府的人向申将军请了安,指着东西道:“这是我们郡主给霄姑娘的谢礼,谢霄姑娘昨日的救命之恩。这八箱是咱们郡主的意思,那四箱是怜月姑娘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