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子抬首欲辩时,一看眼前的余全,他眼中充满血丝。有心的他扭头又看到了陶庄主,激动的抬手指去:“你,你……”陶庄主以一副面无表情回应。余全凝视他一眼,手掌朝他肩头一用力,打断男子后面的话语。
男子大叫一声,余全凑上嘴唇耳语道:“你给我老实的配合,否则,就别再妄想见到你们的庄主。”听到这一句,男子抬首投去愤怒的眼光。余全似有十足把握的大声言道:“如果你已经没有力气说话,那就点个头告诉大家。”
收回目光的男子咬着牙点了一下头,余全的嘴角微微扬起。梁继浩跳出:“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会和我们梁家有什么关系。”余全回转头来:“梁继浩,你再解释也无济于事,他刚刚已经点头承认就是你梁家的人。”
楚二庄主走回受伤之人身旁,在他怀中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根与乌金尺一般模样的铁尺。他摁下凸点,铁尺两旁各延出一尺有余。楚二庄主将其高举:“大家对这件东西应该不陌生吧。不错,是按照乌金尺的模子所打造,那么,会是谁用呢?”
众人一片哗然,余全倒是不慌不忙:“谁又能确定,他不是梁氏兄弟派去潜伏在忠仁山庄的人?”他又看向埋首不主的男子:“你是不是梁氏兄弟派去的?一定要老实回答。”楚二庄主攥着铁尺,眼中很清晰的映出他点头的动作。
只见那旁的陶庄主面显轻松,这边满面得意的余全将男子推倒一旁:“楚二庄主,这下你没什么可辩了吧。”楚二庄主不理会于他,毅然走到梅庄主身旁。将他拉至离陶庄主丈余处,在他耳旁复述一遍来人所说的话:“他是贴身保护蔡庄主的人。”
听完的梅庄主面部依旧平静,走去对来人下令:“你把人扶到客房。”见来人再次架起受伤的男子,梁继浩一声大喝打断:“慢着。”
他快步走来,问道:“你刚刚点头承认你是我们派去忠仁山庄的,那我是几时派你去的?目的又是什么?”受伤的男子再次抬首看去余全。
余全将头偏向一边不作理会,梁继浩逼问:“说,几时?”男子埋首回道:“大概在三年前派我混进忠仁山庄,然后伺机、伺机……”梁继浩紧追不舍:“伺机?伺机偷看蔡庄主的夫人洗澡吗?”他此一语,仲祺掩口笑起。
梁继浩见他闪烁其词,哼过一声:“满口的荒唐之词,要说我派人潜进谁的府邸,那就只有飞霞山庄。忠仁山庄内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更没有我想得到的人。我派你去难道真的是为了去偷看一些人洗澡这么无聊吗。”
余全指着他:“难保你不是想去灭掉忠仁山庄。”梁继浩大笑道:“余全,你是不是脑子被陶庄主一脚踢坏了?乌金尺在你手上,可不是在我手上。再者,我只要得到了麒麟,还用得着我派人暗中去毁了忠仁山庄吗?”
前后一对质,本就对余全有所怀疑的众人更加确信此事的真伪。梅庄主开口言道:“你大胆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必害怕,我与在场的众位为你讨回公道。”他注视着梅庄主,作揖道:“梅庄主,刚才余庄主用我们蔡庄主的- xing -命相要挟,迫使我配合他。”
听得男子的话语,阮儿轻声言道:“蔡庄主还活着?”坐于连胄身旁的玉庄主站起身:“只怕他是被骗了,若是蔡庄主还活着,必然会先派人来告之梅庄主。可至今,除了他这个幸存者之外,没见到有其他忠仁山庄的人出现。”
男子猛地扭头瞪着余全:“老混蛋,你骗我!”待他正要出手,余全先他一步掏出乌金尺刺入他胸膛。男子指着他:“你、你和……毁、毁我忠、仁……”
“和”字后面的话语,他凝噎在嗓间未能顺利说出口。那自听到这个讯息的连胄看着倒下的男子缓缓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此时,赶来的秋霜目睹了杀人的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了奉瑭身后。
只见梅庄主凌厉看向余全:“你!欲盖弥章,如果我没猜错,毁忠仁山庄的绝不止你一个。”那易叟的目光渐渐平和:“原来如此,我觉得说不通的地方就在这。”
阮儿环视一圈,剩下的人亦是眼神四处搜寻,似在找出这个凶手。奉瑭口中轻声嘀咕:“这个人一定就在这里,会是谁?”
秋霜从他身后挪开,观察一番大家的反应,她只觉好生奇怪。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凶手上时,文庄主悄悄地对身旁人吩咐:“你带两个人去把……”交待完,有三人转身准备离去。
这一幕,被树上的月亭发现。她用臂肘捅了捅身边的云周子:“喂喂喂,你看那边。”指着那已经走出练武场的三人。目光移向那里的月姬和云周子互相一望。云周子皱起了眉头:“嗯?他们这是要到哪去?”
月亭拍拍他的肩:“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月姬,我跟去看看。”云周子干脆的点着头:“好,你去吧。”月姬的眼里不免有着担心:“姐姐,你要小心。”她一甩手:“放心,没事,我走了。”
于此时,听得一声大吼:“余全。”看去,竟是连胄。他双拳紧攥,青筋暴出。满不在乎的余全侧身回应:“你有事吗?”
连胄边说边走向他:“身为一庄之主,出手就是杀招,对待人命视如草芥。想不到,你居然连已双腿不便的蔡伯父都要加害!”最后两个字,连胄用力吼出。容不得余全再开口,连胄出手与其相斗。
那一旁人更是始料未及,旁有梅庄主劝道:“连贤侄,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冲动行事,快停手。”仲祺、阮儿、奉瑭、玉庄主无一不在劝他停手。可连胄哪里听得进,只管与余全拼力对博,两人此刻已打到了练武场外。
梅庄主知劝无用,干脆冲上前出手阻止。余全瞥见他来到,一转手中的乌金尺,实心的一方刺进连胄的掌心。瞬时,连胄惨叫声起,他抬脚毫不留情将连胄踢向赶到的梅庄主身上。
幸得梅庄主洞悉他此举意在利用受伤的连胄伤及自己,一个摆尾从连胄身后擦过,再伸手拽住连胄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