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金石一歪头:“嗯?可据我听到的,她是为了你不说出麒麟的秘密才会这么做的。哦,对了,你叫月亭。”
她也不管眼前这位是不是玉庄主的师父,鼓着气言道:“现在不是研究我叫什么的时候,是……”言至此,月亭眼中闪过一道灵光:“对了,我差点忘了,虽然你把她害惨了,可你还是很疼爱烟然姐,那我就不用多问了。”
盘着双臂直接坐到了桌边,月姬与云周子相望,眨着眼睛,刘斐竟也眨眼看着他的葛老庄主。葛金石的嘴角有微动:“怎么样?”月亭头偏另一侧回答:“什么怎么样?”葛金石言道:“做我徒弟的事。”她闭上眼摇着头:“不要!我怕有一天会跟烟然姐一样。”
正聊到这里,上道人与楚二庄主来到。双方见了礼,上道人问道:“老糊涂,把你的好徒儿祸害成什么样了?”葛金石回道:“你叫了我二十多年的老糊涂了,累不累?”
上道人一扬笑容:“不叫不觉累,叫了亦不累。更何况,也有二十年未见了吧。”葛金石背手言道:“你这自在神仙,闲云野鹤,见你比登蜀道还难。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这次的事会害了我的好徒儿,如果事先预知的话,我不会答应梁继浩的。”
见得楚二庄主作一揖:“敢问葛庄主,玉庄主现在的情形如何?”葛金石脸上犯起难:“伤势倒不是大碍,唯独她求生意志全无。”
上道人指着他:“你看看你呀,还是死了的好。这一活过来,把你的好徒儿给弄得半死不活的。”而桌边听到葛金石那句话的月亭噌的窜起:“你个老糊涂,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么说,她不是死定了吗?”
他满脸无辜的言道:“她死定了?谁说的?”月亭冲到他身前:“你刚刚说的,没有了求生意志。受多大的伤都不可怕,最怕就是没有求生意志。”葛金石依旧满脸无辜:“所以,我才要求你做我徒弟啊。”
几番问答,旁边人听得如镜中花水中月。月亭却能理解出他的意思:“你到底是不是烟然姐的师父啊,怎么竟不往好处想。烟然姐要是没事,你可以多个徒弟;她要是有事,我成了你的新徒弟。”
他拍手鼓掌:“这孩子的慧根真是不得了,我这稀里糊涂的话她听着竟然这么明白。”除了上道人,其余四人皆面露惊诧之色。
刘斐小心翼翼的言道:“庄主,我以前是知道你说话挺糊涂的,可没想到……”话未说完,葛金石打断:“你想说什么。”这一脸峻如拔松的表情,吓得刘斐立刻闭口不言。
月亭大叹一声:“乱七八糟的,长辈都是不靠谱的玩意儿。”葛金石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任月亭大喊着挣扎也无用。
只见他的手摸着她的手骨,再一摸她的背骨,接着,伸手点了她几处大- xue -。停止叫喊的月亭满眼的怎么回事。葛金石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这孩子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任督二脉竟无师自通。”他此一言,周围人的目光全部投向月亭。
她猛地抽回手:“我就算是什么练武奇才也不要拜你为师。”言罢,转身冲向床边。握着玉庄主的手心:“烟然姐,你不可以有事,不能没有求生意志。我没有告诉他们关于麒麟的任何一个字,我更不要你用- xing -命来维护这一切。”
她在这里真切的想唤醒玉庄主,月姬与云周子也陪同而去。可那旁的葛金石质问起上道人:“对了,我问你,我死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来祭拜我?”
上道人回道:“死都死了,祭拜有什么用?都活了七十多年了,生死早就超然了。再者,你这不是又活过来了。”
他不情愿的哼哼了几声:“哟,超然了?好啊,那我现在就一掌打死你,看你是不是能超然。”上道人抬手一指:“你停手,这里可是有病人,禁不起我们三拳两脚的在这里折腾。”收回掌,他叹道:“世情太凉啊。”
楚二庄主与刘斐相望一眼,二人满是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在眼中。上道人似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好了,有正事要说。”葛金石颔首言道:“说吧。”
上道人言道:“是这样的,我要去找鬼医凡公,希望你在这里可以好好保护大家。”葛金石不加思索的回道:“行,可以,你去吧。”上道人作一揖:“谢了,老糊涂。”
他一摆手:“你跟我客气什么,不过,你要多久回来?”上道人摇了摇头:“说不准,可能一个月,可能三五个月,所以,才特意叫你保护他们,梁氏兄弟他们折返的可能- xing -太大了。”
几人心中各有思量。楚二庄主接言:“没错,光得到麒麟不管用,还有开启麒麟的方法。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道秘密的途径。”
刘斐的目光投向月亭:“看来,这月家姐妹现在的处境最为危险。”葛金石走到月亭身边:“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做我徒弟的事。”
月亭看也不看他:“没时间。我要照顾烟然姐,有你这么个师父,不知道她是幸还是不幸。”上道人轻轻笑起,葛金石转头对他重咳了两声。
受伤最重的余全此刻在房中,身旁有余家姐弟随侍在侧,左瞰离其二人较远观望。重咳几声的余全唤道:“子馨,子荣。”两人殷殷应道:“爹,我们在。”
他边咳边言道:“你们祖父的事,不、不是真的。”姐弟俩相望,未有言语。余全缓了几口气:“当初要得到麒麟是为了,咳……”见他重咳不停,子馨接过话锋:“爹,你别说了,好好休息,不要多说了。”
余全强行压制着咳嗽:“我必须要说,不然,真的没有时间说了。”子荣抢断他的话语:“不,爹,你的伤可以治好的。”
余全抬起一只手,挥了两下:“没用了,陶先明的功夫,我比谁都清楚,就算寒仲祺现在没事也不能治好我的伤。咳咳,你们不要说话,静静听我把话说完。”
见他二人不再接话,余全喘出一气:“我受林将军所托,抢走麒麟是为了不让尚家人得救,他一旦被救出来,江湖会造成更大的波澜。”子馨追问:“爹,孩儿不明白,既然想阻止救人,直接毁了就可以了,何必费那么大的周章要来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