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秋霜转移了话题:“先停止我的事情,你这会怎么不去看看唐公子?”郦泖原本满眼期待的精神头立刻蔫了下来:“你可真会址,他那里梅庄主安排了好几个人,用不着我的。”
秋霜略显鄙夷的瞧着她:“小姐,你可真够薄情的。”她随口一声疑问:“薄情?秋霜啊,你又在装不知道了?”
秋霜点了点头:“小姐,不要多话了,我们还是好好看着寒大哥吧。”郦泖一挥手:“真没意思,聊个天也要被限制。”搬着凳子又坐回了桌边。
第67章 情绵绵,意绵绵。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天午时过后,房中只剩下月亭守在玉庄主身旁。看一眼没有动静的玉庄主,月亭走到桌边拎起茶壶倒着茶,却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唤声:“月亭。”
动作与这一声落音同时停顿,月亭放下茶壶回转身,床上的玉庄主正侧头凝望自己。只是那投来的目光尽显疲惫与憔悴,面色还有几分苍白。
月亭大步扑向床边:“烟然姐,你醒了?”在与她眼神的确认下,月亭悲喜交叠:“烟然姐,烟然姐,你醒了。”一边唤着一边有泪打着转儿- shi -了眼角。玉庄主伸手为她抹着沿眼角流下的泪水:“平常那么厉害,这会怎么哭了。”
月亭用袖子整个擦过两边被泪水- shi -润的脸颊:“我太高兴了。”握住她的手:“我去告诉你师父他们。”说时,起身欲走。玉庄主唤道:“月亭。”
并未动步的月亭注视着她:“怎么了?烟然姐。”玉庄主缓缓摇了一下头:“我暂时不想见他。”稍作思考的月亭点了点头,玉庄主拉着她的手坐下。
注视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庞:“我死了多久?”脸上堆满笑容的月亭回道:“烟然姐,不准说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了多久,是睡了很久而已。”月亭伸出两根手指:“快两个多月了。”
玉庄主的嘴角微扬:“那你肯定又没怎么睡好,只顾着天天照顾我。”月亭直摆手:“没有没有,我睡的很好。因为月姬和云周子还有你师父都会催我去睡觉,还有,阮儿姐、秋霜姐、安哥哥、梅庄主他们都经常来看你。”
似觉数少了人,她又补上:“还有啊,左瞰哥哥、余子荣,还有一个不认识,说是寒大哥的什么大师兄,也总是来看你,不过都被你师父直接轰走。弄得他们只能在门外徘徊两圈就走。其实我也很好奇,左瞰哥哥、余子荣来看你我能理解,寒大哥的大师兄就……”
玉庄主一时间似乎消化不了这么多人,轻声言道:“你说慢一点,我现在还听不了那么多的事情。”月亭拍拍她的手:“不说了,我去倒杯水给你喝。”放下玉庄主的手,月亭走回桌边为她倒水。
折回时,月亭一手拿杯,一手去扶她。玉庄主配合着半坐起喝下了杯中水。将杯子置于床头的小方凳上,月亭如同对待易碎物般双手抱住她小心翼翼放下。见她安稳平躺,她才起身将杯子放回原位。
看着一返一去的月亭,玉庄主忽觉热泪涌上心头。默默凝视重新坐回床边的月亭:“一睁开眼就看到你,感觉真好。”月亭弯腰凑上前,小声问道:“是吗?”
玉庄主轻应一声:“嗯,睡着的时候,我能听到你在我耳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收回弯腰的姿势:“是挺多的,连月姬都嫌我啰嗦了。”
玉庄主不禁笑起:“那你都说了什么?我睡着的时候听得都是模模糊糊的。”月亭倒是不厌其烦的一句一句对她重复说过的每一字。玉庄主出神的听着,仿佛这是她们独有的世界。
正说着,门被推开。月亭歪头看去,是葛金石,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月姬、云周子和刘斐。他走来的第一句话是:“月亭,还没想好要做我徒弟?”
月姬和云周子倒是冲过去,相继言道:“玉姐姐,你醒啦?”刘斐亦是惊喜:“庄主,太好了,你醒了。”玉庄主轻声回应三人:“嗯。”
月亭嗖的站起,双手叉腰:“你到底是不是烟然姐的师父,竟问没用的事,没看到烟然姐她醒来了吗?”葛金石背过双手:“我知道她会醒啊,不过就是时日问题。”
月亭眉间忽地凝聚,气呼呼的模样,可还是平静的言道:“这人到底会不会当师父?!”把月亭逗气了,葛金石的目光移向玉庄主:“烟然好徒儿,是不是生为师的气了?”
玉庄主看也不看他:“没有,没有力气。”如此生硬的回答,葛金石倒笑了:“你这丫头脾气一上来就是这样。”月姬从中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语带一丝埋怨:“姐姐,玉姐姐醒了,你怎么不来叫我们?”
云周子同样的语气:“是啊,你这人真是不地道。”月亭准备张口解释,葛金石抢先言道:“你们几个出去一下,我要单独和我的好徒儿聊聊。对了,刘斐,你留下。”月亭万分不情愿站起迈步向门口走去,其余两人也是跟随她出了房门。
三人来到院中,云周子大伸个懒腰:“哎呀,真好,玉姐姐已经醒了。欸,我去看看左看哥哥。你们俩个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月亭背对他:“不要,我要去看寒大哥。”
剩下月姬看着他俩左右为难,月亭倒是干脆:“你要是想跟着他就去吧,我反正不会跟他一起。”言罢,她毫不犹豫抬脚就走。
月姬给了云周子一个抱歉的眼神,唤道:“姐姐,姐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如此一来,云周子满面乌云的出现在仲祺房中。
听得刘斐惊言:“老庄主,你把所有的功力已经给了庄主?”他一颔首:“是啊,如果不这么做,烟然恐怕很难支撑到现在。她当时抱着必死之心,没有生存的斗志,我只能用这个既简单又粗暴的方法让她活下来。”
玉庄主埋眼一思量:“师父,还有一个原因呢?”葛金石支吾许久:“这、这个嘛,我不想再掺和这件事,放过梁继浩算是我已经报了梁据当年的知遇之恩。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舍不得失去我的好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