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后,那旁的奉瑭道:“阮儿姐,你刚刚说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阮儿一摇头:“我也不敢确定,但总觉得童少庄主是在刻意提醒我们什么。”
郦泖重重唉叹一声:“听你们说话真累,都要用猜的。哎!”玉庄主从旁走来:“苏姑娘,你跟我来一下。”与其相视,阮儿颔首应过,两人先后出得房间。
走着走着,副将忽觉眼前泛黑,看着离自己数丈远的宫门口,他却寸步难移。就在他要倒下的时候,两只手将他扶住。不必多问,自是云萧子与尚明昭。
看来是尚明昭出手将其击晕,扶着他的尚明昭与云萧子使一眼色,两人携副将离开了此处。等他醒来,自己已被绑在一棵大树下。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他认出了眼前的两个人:“是你们?”两人的目光移向他,云萧子手里正拿着那封他要送进皇宫的书函:“你是要将这封密函交到南唐皇帝的手里,借他的手来剿灭江南九大庄,手段够卑鄙!”
副将面不改色:“既然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不要多说,要杀就杀。”尚明昭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后晋居然还有这么像样的人。你们的皇帝不是已经成了人家的孙子了嘛,这骨气难道是来自爷爷的?”
尚明昭此言,激得副将怒目相视:“你说什么?老东西。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我们得到《国祚》,什么契丹,什么南唐,全都叫你们臣服脚下。”
云萧子扬起书函:“只怕你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话落音,撕碎了那封密函。撕完密函的云萧子伸手一掌袭在他胸口,副将仰天嘶吼。
收掌,云萧子道:“我已经废了你的武功,你给我立刻乖乖的回后晋。倘若再让我看到你在西都出没,事情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言至此,为他松了绑,他与尚明昭离开了这片隐秘的山坡。
坐在地上的副将在他们离去后自言:“你们想要我走,做梦!我要在这里和你们周旋到底,直到把你们这些孽党铲除。”站起身,他眼含不甘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口中再次喃喃自语:“云萧子,你不杀我,就是预先给自己挖好了坟墓。”
闻得玉庄主道出昨日的发现,阮儿道:“有这回事?”在玉庄主的确认下,她揣测道:“童少庄主他们既然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为什么不明言,反而要用暗示?莫非此事另有玄机?”玉庄主道:“嗯,不无可能。我看,得把那个人引出来。”相视间,似乎计上心头。
梅园前院的一个角落里,那人看见陆大师兄向后堂走去。他迈开双腿,埋着头朝陆大师兄身旁冲去。听得“哎呀”一声,他的正面撞到了陆大师兄的侧身。陆大师兄转头便喝道:“你这人会不会走路?”
他连连向其致歉:“对不住,兄台,是我走路太急没注意,请兄台海涵。”陆大师兄挥了挥手:“行行行,你赶紧走,真是的。”那人应着绕开他离去。
隐至一旁,他看一眼继续前行的陆大师兄,心中作出一番猜测:他该不会又去找那个玉烟然了吧?哼,看来,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待易叟回转,陈八同将葛金石明日启程的消息告诉了他。继而,易叟自然将此事转告。起先,他似还有三分疑心:“真有此事?”易叟把握十足:“是真是假,明日自见分晓。”盘算出他所言非虚,自言道:“真是天助我也。”
翌日,邵将军闻得手下之人来报此事,不由一喜:“哦?那老家伙走了?”来报之人颔首应道:“是的,将军。我们是不是可以?”
邵将军抬手否决:“不,还得静观其变,等到姓梁的动手我们再动不迟,到时由本将军来为他们收拾残局。”
来报之人竖起大拇指:“将军,妙啊!这样既可以省了我们的力气,也能从中坐收渔翁之力。此乃两全其美也!”邵将军踱过几步:“不知道西都那边怎么样了,按日程来算,他应该到了,怎么现在还没消息?”不禁进入深思。
唐梦枯的房中,响起了奉瑭的声音:“月亭,你是说,这陆大师兄被玉庄主发了好人卡?”她眉毛一上一下:“好人卡?我刚刚有说过这几个字吗?”
秋霜也歪着头:“是呀,奉瑭,我也没听到啊。她刚刚说的是,玉庄主拒绝了陆大师兄。”郦泖笑起:“奉瑭跟你们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啦,只不过,用的词不是你们古代……”
奉瑭抬手捂住她的嘴:“姐,你又忘了。”她连连应着:“嗯嗯嗯。”秋霜小声道:“奉瑭,你也得注意,以后这类话也要避免从你嘴里冒出来。”
撤下郦泖嘴上的手,他低下头:“哦,知道了。”郦泖得意的盘起双臂:“秋霜,你得为我多出几口气,我经常被他和大哥气的七窍生烟。”
秋霜满口的教训:“小姐,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真的让人恨的牙痒痒,奉瑭和寒大哥也是为你好,可你偏听不进去。”奉瑭抬首得意的与郦泖相望,她眉头一拧:“你倒戈的未免太快了吧。”
奉瑭道:“说她倒戈?你可真是狼心狗肺,当初有人将秋霜误认作你,你不但不站出来,反而就让那些人抓走秋霜。有你这个小姐,秋霜才是倒楣咧。”
气急败坏的郦泖边跺脚边摆手:“好了好了,怎么说着说着翻起我的旧账,以后我再也不和你们多说一句,行了吧?”
月亭看着眼前比自己大的三个人,冷不防接过一言:“千金大小姐,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是硬气的很。”奉瑭竖起大拇指:“对!”
一声叹息,引得一声关切:“兄台,为何在此唉声叹气?”他回头看去,是昨日与自己相撞之人,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作一揖,道:“在下不过是一名不经传之人,比不得玉庄主她们名扬江湖。”陆大师兄再叹一息。见他眼珠左右一徘徊:“陆大师兄,你这叹息莫不是为了玉庄主?”
陆大师兄眼露一丝警惕:“你哪里管得这么多事。”他微低头:“陆大师兄误会了,在下不过出于一片关心。若有惊扰,非在下之本意,就此告辞。”言落,转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