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铃停下笑:“仲祺,你会不会太心急了,这就让人家孩子开始叫你姑父。”仲祺拍了拍手站起:“咳,这不是逗孩子玩嘛。”
青铃走上前,双手搭在刚站起身的琼依肩头:“琼依可不是一般好骗的孩子,你呀可别拿她当孩子。”与琼依对视一眼,仲祺无话可说。
身后的阮儿道:“奉瑭回来了没有?”仲祺一摇头:“还没有诶,去了大半天了。”这时,院门口伴随着唤声有人踏进:“哥,阮儿姐,青铃姐。”见他这一出现,大家自然询问他在左瞰那里得到知了什么。
待奉瑭诉完前后,也作出了与玉庄主他们相同的猜测:“余子馨他们恐怕是受了林志浩的利用尚不自知。”仲祺皱着眉头:“不知道梅园那里得到消息了没有,我得赶紧联系他们。”
阮儿道:“你要怎么联系,我们这里既没有信鸽又没有信使。”青铃露出笑容:“有的,沈姑。”仲祺、奉瑭、阮儿异口同声:“沈姑?”
青铃应道:“不错,你们别看沈姑平时不说话,她的功夫可不在我爹他们之下。不然,怎么能一直守着这座宅邸相安无事。”
仲祺想了想:“我们还是将这件事先告诉云老先生和尚伯父。”众人应着,一同去找云萧子与尚明昭商议此事。
这里井井有条的商量,梅园里似乎并不太有条理,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己见。尤其云周子的音量甚高,月亭不甘示弱的在和他比底气。
唐梦枯开始还小声的制止:“月亭,云周子,你们、不要、吵的这么厉害,不用……”见他们完全不听劝,唐梦枯直接一拍桌。震天的一声响,终使得四下安静。
只觉一片叶子缓缓下落的节奏都能清撩于耳畔,唐梦枯抬起手猛烈的甩起:“哎呀,咝。”月亭两眼略带鄙视的瞧着他:“百无一用是书生是不是这么回事。”
唐梦枯对着手掌心吹了两口气:“行了,回归正题。听了秋霜所言,我猜想梅园难免又要面临一场灾劫。”秋霜问道:“唐公子,怎么说?”
唐梦枯分析道:“你们想,戚庄主为什么会来梅园?”郦泖接过话锋:“不是说了受梁继胜威胁嘛。”一言,引出唐梦枯下一问:“为什么戚庄主会受他威胁?是武功不如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两下反问,提醒到了大家。
秋霜第一个反应过来:“戚庄主肯定是被他下了毒。”唐梦枯道:“嗯,既然如此,梁继胜没有理由放过跟踪他的机会。现下,他没有依照梁继胜的话去做,那么,梁继胜肯定已经得知我们这里的情况。”
月亭道:“糟了,烟然姐他们走了,梅园现在等于是打开大门迎接梁继胜。”刹时,郦泖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不是吧,这个姓梁的居然还在泰州?”
秋霜扫一眼三个小家伙对她那稍带鄙夷的眼神,小声道:“小姐,没你反应这么慢的好不好?”云周子冷笑两声:“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月亭答过云周子的话:“都说她运气好的震天响。”
唐梦枯垂首轻咳一声:“先不管这些,我们还是先想想有什么应对之策。齐兄弟,你有何良策?”齐小师叔来回观望大家:“梁继胜的武功倒不是问题,最怕的是他带大批人马过来,那我们可说是势单力孤。”
月亭背着小手绕着桌子走了几圈,身边的几人好奇的盯着她。月姬道:“姐姐,你想到什么主意了吗?”她停下脚步:“唐大哥,你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来?”
唐梦枯细一思索:“这个,我觉得今天不到,明天必然会来。他们不会耽误太久,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月亭仔细思考他的话:“对,就按齐小师叔说的,那我们就做好准备打开大门迎接梁继胜他们的到来吧。”她此一语,众人相望。
商榷之下,云萧子道:“让沈姑赶往梅园报讯,不如舍远求近。”云湛问道:“爹,此话怎讲?”尚明昭道:“依照路线推断,他们要对付的下一个目标定是戚家庄。我们不如有人直接赶到那里,连同戚家庄的人共同抵御朝廷。这样,梅园不就解危了吗?”
众人相继点头认同,奉瑭主动站出:“让我和沈姑去戚家庄吧,你们在这里对付林志浩。”仲祺注视着这个弟弟许久,抬手拍上他的肩膀:“奉瑭,辛苦你了。带上赤羽双凤剑,这柄剑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因为我总觉得我与它无缘。”
奉瑭会心一笑:“真的可以送给我?”仲祺笑容相对:“当然了,这柄剑可以说陪你出生入死了许多次,在我手里的时间不及在你手中的一半。记得要保护好自己,万事小心。”
云萧子眼含欣赏:“你们兄弟俩,将来定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奉瑭的目光转向云萧子:“云老前辈,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盛名累人。晚辈不想拥有什么盛名,只希望自己能尽绵薄之力。”
尚明昭唤道:“沈姑,稍作准备,你与安兄弟出发前往戚家庄,半途若与官兵遭遇,尽量避让。”领得命,二人随即离开。
夜幕至,玉庄主一行人来到了镇上。随意进了镇中一家客店,只作一两个时辰的停留。随后来到的戚庄主看着人潮早已退去的大街,心中甚是烦恼。他不知玉庄主他们是在镇中亦或是继续赶着路。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双脚渐渐地在失去知觉。
还未有所感知的戚庄主驱马一声:“驾。”这时,那在马蹬子上的双脚脱离。马继续在飞奔,他的身体瞬时侧倾摔下马背,发出“嘭咚”一声,滚过两圈,在这无人的街上声响更显得巨大。
马蹄声未停,戚庄主侧翻在地,仰头望向前方的他盯着向前疾驰的马迅速消失在夜幕下。没有了马,戚庄主看一眼已无知觉的双脚,他毅然向前爬行。
时辰悄然而逝,到了玉庄主一行人离开客店之际。踏上马背,在夜色里肩披着溶溶的月色去得前路。天,泛出晓光。刚出镇,那爬行的戚庄主进入他们的视线,此刻的他已不能说是在爬行,而是用双臂在蠕动。
倍觉此人熟悉,玉庄主与梅防知诧异相望,皆下得马来。来至此人身前,梅防知将人翻过来:“戚庄主,真的是你?你不是在西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