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马嘶传入耳中,仲祺警惕戒守。再一瞧,马匹数量较多,马背上的人是陈八同。他舒下心:“是你呀,陈八同。”他露出不解的笑容:“不然,你以为是谁?”阮儿接过话锋:“他以为又是梁家兄弟的人来故伎重施。”
陈八同被这一言引起好奇,下得马来:“你们之前遇到过梁家的人?”仲祺一颔首:“是啊,险些遭到暗算,幸好上道人救了我。”
他这里说完,刚下马走来的杜若宁与贺天久同唤一声:“寒大哥。”继而,向其余人打过招呼。阮儿、上道人、唐梦枯以礼相应。唯独郦泖说了句:“古代人真是礼节一大堆。”
阮儿似觉陈八同等人此番前来必有用意,问道:“陈少庄主,此来所为何事?”陈八同与他们道出来此截路的原因。听完,仲祺摸着下颔:“木鹰山庄?”陈八同眼含坚定:“不错,按时日算,他们早该与你们碰面才是。”
左右看了看,仲祺一耸肩:“我们没有碰到他啊。”陈八同做出猜测:“莫非他们的目标不是你?”几人陷入深思,阮儿首先开口:“也许,最终目标还是仲祺大哥。只不过,要抓仲祺大哥并非易事。况且,上道人也在我们这边。那么……”
郦泖瞪大双眼:“那就只能是去找奉瑭了,奉瑭这小子肯定出事了。”只见唐梦枯走至仲祺身侧:“寒大哥,那快去救奉瑭。”仲祺与之相望一眼:“我也想啊,可他人在哪里,我又不知道,说不定他们跟我们压根不在一条路上。加上,我们用走的,人家骑马,怎么救?”
阮儿的目光瞄向陈八同他们所乘的马匹,陈八同立即反应过来,转身指着六名大汉:“你们几个下马。”空出了六匹马,仲祺提出了新问题:“我不会骑马诶。”阮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跟我骑一匹好了。”
接着,郦泖喊了声:“等等,阮儿姐。”迈出两步的阮儿回头而来:“嗯?”她也是同样的一句话:“我也不会骑马。”阮儿愣愣的看了她一番,将目光移向唐梦枯:“唐梦枯,你呢?会骑吗?”他点了点头:“曾和几位同窗一起骑过。”
转回目光的阮儿冲郦泖一笑:“好了,你和唐梦枯一匹就可以了。”郦泖拉着阮儿向旁走去一截:“阮儿姐,你干嘛呀?你和我一匹,他和我哥一匹不也一样。”阮儿回道:“我这可是替你们着想,你确定不要?”
郦泖迫不及待摇着头:“不要不要不要。”阮儿未作言语,折回仲祺身旁,在他耳边说了一通。他不太高兴的盘起双臂:“郦泖,你跟唐梦枯不会武功,留下来最安全。我和阮儿、上道人先追去救人。”
郦泖不情愿的走回:“可是……”仲祺打断她的话:“可是什么?你去了能干什么?千里送人头?”一言,令她语塞。
唐梦枯亦觉有理:“郦姑娘,寒大哥此言甚是。你我二人手无缚鸡之力,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连累大家。”郦泖纵有不愿,也推不过众人。如此决定下来,空下了四匹马。
群人上马,陈八同扭头说道:“你们六个好好保护郦姑娘和唐兄弟。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试问。”这一群人再次踏上行程。途中,陈八同与他们言道:“离此五十里是一小镇,他们肯定会在那里歇脚。”
仲祺自然不明白他所言何意:“咦?为什么那么肯定?”陈八同回道:“那里离泰州只剩下二十里路,他们没必要兼程赶路。况且,进了泰州,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梅园。不如就在镇上养足精神,直接到达梅园。”
说完这段话,陈八同问了句题外话:“寒兄,你现在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吗?”寒仲祺面显无奈的摇头:“没有。”如此一来,他一笑而过未作多问,一干人快马加鞭赶往小镇。
行路多艰,更何况双手被绑缚,更是令奉瑭难受至极。那原本走在前面的余子馨故意放慢脚步,待与奉瑭并肩,她开口言道:“你怎么样?”奉瑭漫不经心的回道:“还能怎么样?被绑着还被这么多人围在身边看着,难受死了好不好?”
余子馨微低头面露愧疚:“不过,你的剑我帮你带上了。”他懒懒的回了声:“谢谢啊。”思虑一会儿,道:“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我并不怪你。”她抬起头:“安奉瑭,对你,我与子荣并不是一个谢字可以表达。若有机会……”
言至此处,前面的余子荣突然停步,双手攥在胸口,气喘难平。发现的余子馨急忙上前:“子荣,你这是怎么了?”听得焦急的这一声问,余庄主驻马回转,众人也随之停下步伐。下得马来,走至子荣身前,伸手去把脉。良久,他口中吐出:“天脉神功?”
余子馨接言道:“子荣曾被寒仲祺重伤,直到服用了云周子的草药才感觉好一些。刚才他和安奉瑭打起来,肯定是触及了旧伤。”余庄主目光凶狠的投向奉瑭,他满不在乎的回道:“这可怪不得我啊,如果我不出全力,死的人会是我。”
眉间紧凝的余庄主心中计算着事情的利弊,看一眼余子荣,为他原地封- xue -疗伤。余子馨眼含惊色:“爹。”他只一言:“不要啰嗦,看住那个小子去。”余子馨不再多言走回安奉瑭身旁。奉瑭盯着余庄主问道:“他可是为自己儿子治伤,你干嘛那么紧张?”
她轻出一息:“公子有所不知,天脉神功至刚至阳,伤人至深。若非天脉神功相救,只能依靠至- yin -至柔的功力。可是,我爹的功力并非至- yin -至柔,强行运功虽可救人,却会被伤者体内的天脉神功波及。”
奉瑭的口中不由发出赞叹:“哎哟,这门破功这么厉害。嚯,我大哥真是赚到了。”余子馨侧头看向他:“什么破功?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想练这门功,只是,唯有梅园的传人才能有幸练到。”奉瑭眼珠一转:“这门功难练吗?”
余子馨移回目光:“这么好练的话,就不会只有梅园的三庄主樊青树会了。我曾听爹说过,这门神功虽说只有五层,可每练一层就得承受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练成第一层会失去功力十天,练第二层则是二十天,越往后练,天数成倍递增,功力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