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而来的戚庄主问道:“少庄主,你在想舅老爷?”他微低头:“嗯,把他单独留在小镇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个难缠的上道人发现。”戚庄主将手搭上窗台:“相信舅老爷会倍加小心,虽说那个上道人的武功当今世上鲜有人能及,可小心一点未必不能瞒过他。”
陈八同听得他这一番劝慰,长出一息:“嗯。”杜若宁从旁言道:“少庄主,我记得你上次说通过麒麟找到的是一张图,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图呢?”胡战道放下手中的水杯:“若是直接就能找到图,那么多人就用不着奔波来找麒麟了。”
正说到这,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八同,许久不见。”他猛地回头看去,是梁氏兄弟立于房门外。桌边的胡战道抄起桌上的剑作拔剑之势,贺天久蹿起身与背身而来的杜若宁警惕戒备。五人看一眼门外的六名大汉,已被他们兄弟点- xue -。
陈八同眼含疑惑:“你并非九大庄之人,因何会出现在梅园?”他轻笑几声:“你不会忘了,我与铁戟山庄的方庄主是挚交了吧。”他缓出一气:“既然你已经混进来了,来这里有何赐教?”
梁继浩向前行过几步:“没什么,只是来看看老朋友,也需要什么理由吗?”他的嘴角显出笑意:“老朋友?梁继浩,你未免抬举在下了。陈八同可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
他一掂衣袖:“怎么会呢?如果不当你是老朋友,我今天就不必来跟你做这桩交易了。”陈八同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却也只是一刹那:“交易?”
梁继浩点了点头:“不错,我知道你也想得到麒麟还有它的秘密。不过,确实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救一个人。”陈八同眉间紧凝:“你怎么会知道?”梁继胜接过话锋:“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吗?别忘了,我们的祖父曾跟随童纪朝。”
他的脚步已至梁继浩身边:“现在,我们得到消息。当年制造麒麟的两个人,一个是月秋岁,一个是尚矞。这个尚矞不知所踪,可是,月秋岁的后人却让我们找到了。”陈八同心头一惊:“哼,你们可真谓挖空心思,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笔交易怎么做?”
听得梁继浩开口:“八同,你一向应变能力不错,这次,果然还是很聪明。月秋岁的两个孙女儿已经出现在你们来时的小镇上。只要你帮我们得到了秘密,拿到了九龙图,麒麟我们就交给你去救人,如何?”
他埋眼一思量:“两个孙女儿?为何你不直接派人去抓,反而是来和我做交易?”梁继浩回道:“很简单,她们现在和上道人还有静池山庄的那个小庄主在一起。”一想起玉庄主受伤之日被带回客店的人中,确有两名小女孩。
并未言语的陈八同听他继续言道:“你和他们的关系,我们都清楚,只要你能设法帮我们抓到那两个小丫头,那么我也会依照交易行事。”陈八同却大笑起来,梁继浩静静观望他笑到停止。
陈八同摇着头,言道:“梁继浩,你把我当什么人?三岁的小孩也不会上你这种当。难道我连你会过河拆桥的本事都忘了吗?梁继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想不通吗?”他不急不慢掏出一只小瓶:“可是,一会儿,你会答应我的。”
胡战道直接拔出手中的剑,言道:“鬼才信你的话。”举剑欲与其相斗,可是,刚举起的手臂如同木石一般不能动,剑从手中掉落。接着,除了杜若宁,其余三人皆发觉身体渐渐失去知觉。杜若宁顿时知晓情况:“蝎王毒。”
手里捏着小瓶的梁继浩大笑两声:“怎么样?给你们事先涂抹的蝎王毒不错吧。”目光集中在陈八同身上:“怎么样?是要你们几个的命,还是答应这项交易?你们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言罢,抬步转身欲走。
杜若宁喝道:“站住,留下解药。”两步上前与之交手。梁继浩单掌与杜若宁对搏一个来回,向后退去两步,掌心紧紧握住小瓶:“你最好别再动手,否则,我一不小心把这瓶解药摔了,一脚全部踩烂了,可就不好了。”杜若宁指着他:“你!”气得咬牙切齿。
回头看一眼身体渐行僵硬的四人,陈八同的眼神满含恨意。然而,却听到一个字蹦入梁继浩的耳中:“好。”梁继浩再次笑起:“你看,之前就点头,解药不就已经在你手里了吗?”他将小瓶扔给杜若宁:“拿去吧。”
等杜若宁喂下所有人解药,梁继浩伸出手指比划:“两天,你们只有两天的时间。”陈八同质问道:“什么两天时间?”
梁继浩指着小瓶:“我刚刚忘了说了,这副配制的解药只能维持两天的药- xing -。所以……”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缘于胡战道冲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这个混蛋。”
梁继浩一扬自信的笑容:“你就是掐死我也于事无补,眼下,能疗伤的只有你胡战道一个人。可现在,你们都吃了解药,体内无毒发作,耗光了内力也没用。”捋下胡战道的双手,再度伸手比划:“两天,记得,只有两天。”临转身前,他嘱咐道:“哦,对了,记得把房间清理一遍,包括床。”
梁氏兄弟笑着走后,胡战道一拳捶在桌面:“可恶!这对姓梁的兄弟。”戚庄主轻声问道:“少庄主,看来我们得返回小镇。”陈八同一摇头:“这倒不必,由天久与若宁去,他们俩个是最合适的人选。”
细一思量,戚庄主回道:“不错,少庄主果然心细如发。”陈八同看了一眼二人,他们俩个似乎并不十分情愿。听他唤道:“天久,若宁,你……”杜若宁直接掐断他的话:“不,少庄主,不要再让我带着目的去接近他们。”
迟疑的贺天久将头偏向一边:“少主,你要属下做任何事,属下都肝脑涂地。唯有此事,属下不愿意再做。上次害得寒大哥与阮儿姑娘险些丧命,属下……”余后之音,他自是知晓。听他轻叹一气:“几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情怀依依的。”
房中一片寂静,胡战道打破这凝聚的气氛:“少庄主,不如,我们干脆向他们求救。”听到这句,陈八同犹豫了:“只怕求救不成,反惹来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