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就证明自己说的话是个屁,她把额头抵在墙上,咬牙切齿的运功把眼里逼回去。
就在丹田快要破裂的时候,林谧插着裤口袋又蹭了进来,神情各种不爽,她目光看向陆遥幸强忍着红彤彤的眼睛,心底一软,还是拉了椅子在房间里坐下,又敲了敲身旁的空位:“坐。”
陆遥幸一边摆出一副‘小屁孩,你让我坐就坐啊’,一边挨着她坐下。
林谧看着她的样子心底又气又想笑。她觉得自己没出息,遇上陆遥幸的事就没办法冷静。
因为有人再讨厌可天生叫人没辙,能使唤人,而有人天生是伺候人的软骨头。林谧没办法的打开快要凉掉的水饺。
她过来前,陆遥幸吐了两回,加之失血过多,眼下无精打采,静静的睁着眼,眼底布满血丝,也不知道多久没睡好。
林谧心软的差点就要原谅她的恶行,但想想自己也有罪过:“抱歉,刚才不是故意要打你。”
陆遥幸:“我知道。”
陆遥幸看上去就是那种威风八面,在外头很受追捧的女人,可行为跟年龄不成正比。家里条件好,样貌标志,天生自带优越感也很正常,有二三个公主病傍身,说她女神其实离女神经也差不了多远。跟她志趣相投的就是聪明人,跟她志趣相背的就是蠢猪。
说到底,这人的规则很简单,顺着她的意思走,万事OK。放在古代就是个□□的女霸王。
林谧没说话。
陆遥幸取了小碗,把串烧全部弄到碗里递过去,“你吃过没有?”
“没,你什么也没说就把便当放门口,看见的时候都凉了。”林谧接过碗筷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塞东西,良久,缓和了语气说:“你以前喜欢的是男生吧?我在你高中毕业相册里看见过初恋的照片。”
陆遥幸放下筷子,不咸不淡的看她:“我知道你是女的,你没必要质疑这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觉得你在玩感情。”林谧愁得从口袋里掏出烟,在陆遥幸怒视下拿了空碗当烟灰缸。
她想起前世的事情,就觉得这是风水轮流转吗?前世陆遥幸屁也没放就跑出国,在回来又因为陆家企业危机,忙得根本见不到本人。
也是奇怪了,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可她们就是很难见到,也许是林谧刻意在避着,或者工作- xing -质属于宅女系列,以至于两个人能在之后五六年里都碰不上半面。
虽然那时候陆遥幸喜欢的是罗京,别说对自己这个小毛孩没兴趣,连对女的也没兴趣。可这世道是变了?林谧这人冷清点,其实本质心软。做不出绝情的事情,不然也得拍拍屁股走人,留给这个女人五六年的空虚寂寞冷。
俗语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还年轻,应该拿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可她要是从前那个自我的熊孩子,也不会念及顾岚的婚姻,说不定还巴不得强推了陆遥幸,跟家里大吵一架,给顾岚的再婚搞个巨大的‘污点’。
可现在呢,她多少成熟了点,虽然也不太成熟,但至少学着考虑家长。重生前的后两年,她逐渐进入人类的群体,个- xing -渐渐没了,顾虑的也多了,也就越发不敢放手一搏。
林谧沉默了许久,抽掉了一根烟。满屋子的乌云密布,陆遥幸盯着她的脸看,变态的想凑上去吸她的二手烟。半晌,见她又往盒里抖出一支来,陆遥幸抬手拉住她,心底猛然顿悟,自己不该抛下这么大个难题给十七八岁的孩子。只是平时林谧的做派让她误会了。
“你说的对,”陆遥幸收拾好碗筷,又从外头冰柜里拿了饮料进来,说:“是我没想明白,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你也别放心里去。”
“嗯,”林谧多了句嘴:“像我这样的,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可取之处。”
陆遥幸看了看她,忽然认真的说:“难道我就不是浑身漏洞吗?”
林谧:“怎么会?你那么厉害,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你。我就不行,我妈也总说我跟你差远了。”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以后,但凡她陆遥幸要做的事情,还能有不成功的吗。连陆家那么大企业都让她啃下来,说明陆遥幸便不是只有大小姐脾气而已。
就好似人家有那个资本发脾气,谁奈何的了。林谧想想都要笑出来,大概那时候多少是存了对陆遥幸的崇拜,到后来不知不觉由依赖化成了心底最温柔的部分。哪怕两个人见面的架势堪比泼妇骂街,不摔门砸桌子不收场。而不可否认,当年林谧也总是故意惹毛陆遥幸,以此留住陆遥幸的目光,就怕她一个不爽就不要这么不可爱的自己。
“你不就让我挺头疼。”
“我不一样,说不定你只是没见过我这样的,有点好奇而已。”
陆遥幸看了看她,忽然冷嗤:“是啊,我好奇心爆棚了,才能看你两眼就能跟头驴似的跟在后头转?”
她把身体摔在床上,侧卧着把脸埋进枕头,精神疲惫至极,可是就是没睡意,耳边听着林谧避重就轻的话,心底暴躁因子又开始作祟。担心再说下去就忍不住要‘不择手段’。
林谧恼羞过后,又碎碎念说:“我是说真的,你别不信,很多女生都是双- xing -恋,再现实的压力下都一律回归社会主流。你难道不担心别人怎么看?奶奶她们那么保守会怎么想?到时候恐怕想方设法的帮你改邪归正。我妈那脾气你也知道,说不定血压一飙升,就把我的户口迁出去了。”
陆遥幸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倒是没你想的明白。”
林谧被她- yin -阳怪气弄的有点恼火:“我没那个意思,你别总想歪我的话。难道我说的不是问题吗?”
“你最大的问题是,没事想太多!”陆遥幸跳起来拽住她的衣领,一把将人推出房门。
啊!要死!林谧被推得摔一个大跟斗,爬起来抬脚就想往门上踢,可考虑到家里还有人,她咬咬牙齿面部狰狞的走了。
两人没法继续谈下去,当天夜里不欢而散。之后,陆遥幸在气头上,几天没理林谧。因为脸上肿得不寻常,她只能气急败坏的把头发都披散下来,还化了厚厚的妆容。